梁文道:我就像是我身体的囚徒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梁文道,“看理想”总策划,“年华酒”策划人

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衰老的?

梁文道头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是在自己小学六年级的毕业典礼。校务主任说起升初中的事宜,他便顺着一点一点捋下去:“考中学——考大学——求职——结婚生子——孩子考学求职——孩子结婚生孙子——然后就死了”,直想出一身冷汗。

如今,四十七岁的梁文道再也不为诸如“老”与“死”此类的字眼流冷汗。他笑称自己为“老大叔”,甚至频频主动抛出同人的衰老和终结相关的话题。在众星云集、一派祥和的活动现场,他作为主持人直言所有人都逃不过死的局限;在自己的节目中,他便常常推荐描写“老年危机”的书籍与电影——“不谈死亡难道就能永垂不朽吗?”他这样说。

当然没有什么能够永垂不朽,即便我们的文化在构筑着“长寿之梦”的同时孜孜不倦地赞美青春,即便我们的规矩让我们避讳梦的破碎与青春的流逝。于梁文道而言,对不朽的追求像个笑话。

那么在现下这个稍纵即逝的瞬间,你还会害怕听道长谈起死亡吗?

况且他此刻要讲的远远不止“死亡”。即使是活,即使是活得很久,长寿者也有亟待解决的危机和困境……

 

Q:“老”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A:准确地讲,是一种对自己身体的认识跟发现——我的身体在提醒我:它是有局限的,我就像是我身体的囚徒。

Q:您为什么说长寿也是一种困境?

A:现在活到八九十岁再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儿,但是不是每一个活到八九十岁的人都活得很圆满、很开心、很安乐呢?有人说寿则多辱……

Q:关于“长寿”,有什么值得推荐的文艺作品?

A:看人类对长寿者的不仁慈,读今村昌平导演的名作《楢山节考》;看人类对长寿的想象,读伊丽莎白·科斯托娃所写的小说《历史学家》。

文/黑皮诺 长寿梁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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