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家的妻子们
作者:薛巍
帕特里夏得过托尼奖、金球奖和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达尔嫉妒妻子的成功、上进心以及她与密友之间的关系。在与帕特里夏30年的婚姻生活中,他只说过三次“我爱你”。帕特里夏中风后,事情变得更糟了。在她康复期间,罗尔德成了“欺凌者、折磨者和保护者”,而妻子则变成了“病人、战士和受害者”。
罗尔德还希望妻子接受他的婚外情,“我认为一个59岁的男人没理由不可以既爱自己的妻子又对另一个女人心动”。罗尔德对待妻子就像一个驯犬师,后来她康复了,而他们的婚姻则没能被修复。
美国作家卡梅拉·丘拉鲁在《妻子们的生活》中记述了五位作家的妻子的经历,她们的婚姻生活“主要是坚忍和忍让的历史,再加上男性的特权、无情的野心、自恋、厌女症、不忠、酗酒和情绪障碍,许多著名作家的婚姻都是暴风雨般的、短暂的、相互毁灭的”。
为什么这些女性选择了嫁给那样的人?为什么那些作家觉得自己有权那样对待女性?丘拉鲁说:“这些文学雄狮的自我像一个小国家那么大,在纸上非常强大,但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就像无助的小猫,依赖妻子去给他们折伞、接电话、贴邮票。”他们觉得自己是天才,无需学习如何煮鸡蛋。
作家往往精神压力很大,“无论是在身体上、情感上还是心理上,写一本书都是极其困难的。这需要某种冷酷无情。写作行为本身就是孤独的,需要强烈的专注。这会放大长期关系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他们觉得自己的事业更重要,要求拥有自己的空间,把其他的一切都留给妻子去处理。
丘拉鲁首先写到的是一对同性情侣——尤娜·特鲁布里奇和拉德克利夫·霍尔。1915年,两人在伦敦的一次下午茶聚会上相遇。特鲁布里奇是一名雕塑家,霍尔穿着考究的男士西装,成为夫妻时,前者自愿承担“顺从的妻子”的角色,而后者则是“控制欲强的丈夫”。特鲁布里奇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她搁置了自己的创作抱负,去支持情人的写作,是她把霍尔乏味的书名改成更有趣的名字(把《斯蒂芬》改成了《寂寞之井》)。霍尔的回报是伤了她的心,爱上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丘拉鲁说:“婚姻就像一场战斗,妻子必须为战斗做好准备。”其实不必如此。丘拉鲁也探讨了平等的婚姻可能是什么样的,双方相互支持,双方都有实现梦想的空间。在历史上,“女性遭到贬低、中伤、噤声”,而现在她们有了“实现自我价值”的希望。 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