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来信(1164)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老大今年升了小学,在此之前我们一直奉行快乐教育,没给他报学习类的课。作为家长,数学和语文我不担心,毕竟日常生活潜移默化能吸收不少,但是英语这一项,平时没有环境和氛围去熏陶,我有些担心孩子的英语会比同龄人差。
所以9月份开学的时候,我就在学校周围找了一家大型连锁培训机构,报了配套的课程。“双减”政策出台后,英语课只在每周三晚上学一次。这家机构离学校很近,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也方便家长接送。
我翻看了一下教材,基本就是学校内容的扩展,虽然孩子还是有些抵触,但线下的课程有老师亲自盯着,效果应该还可以。没有犹豫,我买了一个学期的18次课程,价格自然是不低的,但考虑到距离适中、线下课程等因素,我对这个课程还比较满意。
没料到,上到第三次课的时候,任课老师就在微信群里通知,由于个人原因,她即将离开这家培训机构,由另外一个老师接替。因为疫情影响,家长只能把孩子送到大厦的门口,老师上课口音如何、教室情况如何,家长完全不知道。所以不管是现在的老师,还是未来的老师,反正都没见过。虽然有点不爽,但看在机构的份儿上,也只能接受了。
当上到第六次课,老师又一次通知,配合“双减”政策,本校区房租费用高,要关闭了,学生可以去五六公里远的另一个校区上课,也可以转为线上课。可能是为了避免家长起哄,都是老师分别通知的。我看到这个消息时,眼前差点一黑,即使是现在的校区,我和队友已经拼尽力气才能保障老大的接送,这要再远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退课按钮,流程告知要等待7~15个工作日有客服联系。还没等退课成功,又一节课要上了。我只好提前半小时从单位出来,迅速赶到孩子的学校,接她去上课。
本以为这样咬牙坚持一阵子就行了,可上了两节课后,老师又有了新指示,线下课全部改为线上课。咨询客服,对方答复全市都变成线上课了。这可跟报名时差别太大了,我问客服要合同,想看他们是否涉及违约,客服小妹温柔地说,我们没有合同,只有付款凭证,可以去App里自行查看。
虽然这家机构弄得家长左右为难,但一想到要自己上阵辅导孩子做作业,我更是头皮发麻。
(读者 趴趴)路边烧纸钱的市民
最近,我在晚间下班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市民烧纸钱,他们大多选择在道路的交叉路口,也有的在人行便道上,或在公园的拐角处,甚至有人选择在明亮的路灯底座下。
这些烧纸钱的市民,以三三两两的中老年人为主,偶尔也有些年轻人。他们看上去态度虔诚,手拿小木棍,不停地拨弄正在燃烧的纸堆,帮助其充分燃烧,直到纸钱烧完后各自离开。而有的时候,阵风吹来,烧过的黑色纸灰烬,漫天飞舞。多数时候,在我第二天早晨上班时,路过这些市民烧纸钱的地点,往往看到一堆堆的纸灰烬还留在原地,有待清洁工清理。
据我观察,每年的春节、中元节前后、寒衣节前后,市民烧纸钱的举动相对活跃。作为一种缅怀先人、表达怀念的祭祀方式,烧纸钱是否是一种陋习有较大争议。
长期以来,人们祭祀的方式相对单一,烧纸钱这种民俗,具体从哪个时代开始已经不可考证,延续多年却是不争的事实。
但我认为,在美丽而又干净整洁的街道当街烧纸钱,不是一种符合现代文明习惯的行为。它产生的垃圾需要环卫工清理,它带来的火灾安全隐患不容忽视,它产生的有害气体与当今的环保要求不符。
缅怀先人、怀念故人的方式有多种,传统固然需要遵守,但并非不可改变。时代发展,更加需要我们采取符合现代文明、符合城市发展、符合环境需要等规范的方式来祭祀。
(读者 简儿学)身为职校生
小欣是一名中专职校的大三学生,专业是会计。毕业前半年,小欣和同学被校方安排了实习单位,不出所料,他们没有被分到专业对口的写字楼,而是统一进入了南方某省的一家电子厂。在这里,小欣的底薪是2000元,加上提成,一个月能赚4000多元。工厂提供食宿,但需缴纳一定的费用。这样的条件,小欣早年毕业的师姐们坦言“比她们当年强多了”,但工作一个月后,小欣却差点崩溃了。
最大的问题是工作时间,校方承诺每天工作8小时,每周休息一天。结果进厂后才发现,每天的工作时长至少12小时,如果碰到紧急订单,工作时长甚至能达到16小时。组装电子零件的工作虽简单,但时间一长,人难免会感到枯燥和烦闷。如此一周6天连轴转,身体的疲惫还是次要的,实习的同学们明显感觉进入了抑郁状态。
同学们向学校老师反映情况,他们可以接受去工厂实习,但希望可以按照国家规定的时间上下班,如果加班,大家希望轮休或者调休。老师先是说学校能找到这样的实习单位已经很难得,请同学们体谅学校的难处,而后又教育学生们,实习的目的就是要吃点苦,磨砺一下大家的意志品质,经过了实习的历练,将来进入社会求职就业就游刃有余了……
老师的态度在同学们的预料之中。小欣听说去年学校通知学生们去工厂实习时,就有师兄提出了异议。师兄提出自主选择实习单位,学校也勉强同意了,但后来在实习鉴定过程中却屡屡受到刁难,直到毕业3个月后才拿到毕业证。
为了避免重蹈师兄的覆辙,小欣和实习的其他同学选择接受现实,再苦再累也就6个月,忍忍也就过去了。小欣很清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同学,还是看中这个学历的。他们一个专业200多人,3年间退学的人数接近三分之一。学校的师资力量其实还可以,但大部分老师的心思不在教学上,上课时常敷衍了事,老师们更关注的是申报职称或项目这种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事情。职校生的社会认可度普遍较低,学生也常常存在“不自信”的问题,被老师忽视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小欣小学时父母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她之所以放弃普高选择职高,为的是早点就业早点赚钱,尽快实现独立。至于将来的就业方向,小欣心里也明白,大企业大公司的财务岗位大概率与她无缘,能在县城老家的小企业找份财会工作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读者 蒋霖) 读者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