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美

( 真力时推出的首枚计时码表在1900年的巴黎世博会上获得博览会大奖 )

在表盘10点钟的方向，有一扇镂空的窗，手表的机芯在这里一览无遗，这就是著名的EL Primero了。凑近了发现这计时器的核心部分其实称得上漂亮：齿轮、螺丝、表桥……每个部分制作都显得小巧而精细，几种金属的颜色叠在一起，整个表芯像一个别致的小玩意儿。“非常美丽，是不是？” Zenith（真力时）品牌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让-弗雷德里克·杜佛（Jean-Frederic Dufour）先生一边说，一边向我展示他手上的新腕表。这是一款旗舰开心系列的腕表。“它的名字叫Chrono Master Open。机芯是露在外面的，所以叫做‘开心’。”让-弗雷德里克·杜佛说，“在这块表上你可以看到机芯的美。它是机械机芯，由354个部件构成，振频非常高，因而手表走时非常准确。”

多数人不曾留意过机芯之美。相较于电子表使用者，或索性用手机代替手表的人，机械表的选择者多少是有些“耽美”情节的：一个物件，“好用”之外，还应该多一些“好看”。在挑选一只表的时候，他们会仔细凝视各处细节，评判这物件是否称得上美，但他们的目光多放在表盖之外：表盘上有多少颗钻石镶嵌，皮带使用的材质是否鳄鱼皮，表面的配色是否和谐美丽……而机芯通常是被忽略的部分——这深埋在表盘之下的东西，它的作用在于保证机械的准确运转，从来也不用与“漂亮”发生联系。但制作手表的人了解机芯的独特魅力，他们会教你用另一种方法来观看一只表。“我的父亲是一个机械师，而我自己也在机械行业干了一辈子。”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告诉我，在出任Zenith品牌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之前，他曾在多个制表公司工作。

“手表是非常细致的东西，正是细节造成了它们的不同。你不应该只看其中的一个部分，所有细节都是值得尊重和注意的。表盘的颜色、光泽，以及它反射的光——在好表的表盘上，你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劣质的表可看不到。表带也是如此，非常细小的设计，可以让它更贴近你的手腕，戴起来更舒适。除此之外，还有它的机芯，这是核心的部分。所有一切组成了一个秘密配方，而我们就是这个配方的使用者。”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对我说。

我所见到的这款Chrono Master Open，是Zenith 2011年的最新表款，在前往巴塞尔前，他们让中国的客户与媒体提前见到了它。让-弗雷德里克·杜佛介绍说，这款表的设计灵感源自1969年的经典之作。这一年，Zenith发明了传奇表芯EL Primero。1970年，为了展示这款机芯的精确与坚固，Zenith曾经把它悬挂在波音707的飞机起落架上，从巴黎飞往纽约。在飞行过程中，腕表经历了1.07万米的高度落差、巨大的温差变化以及低气压和不规律的振动，在飞机降落时，却依然运作正常。“EL Primero可以说是瑞士制表行业的标志性产品，它的意思是‘第一’，我们管它叫‘真的传奇’。”让-弗雷德里克·杜佛说。

El Primero是首枚整合式自动上链计时机芯，直到今天，仍然是世界上振频最快、最精确的自动计时码表机芯。它每小时可转动3.6万次，将时间精确到1/10秒，动能储值超过50小时。但在制作上，这传奇机芯给出的数据也是惊人的：它需要20名制表匠参与制作，花费9个月的工时，一共经过5500道工序。其中，仅表盘制作就需要50道研磨工序，桥板的研磨需要另外77道。表芯中出现的每个小配件，都需要经历5到50道工序。如果是经典的表款，还需要使用18种不同的金属。

或因为它的特别，在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大刀阔斧的“精兵简政”政策下，EL Primero的地位没有受到丝毫影响。2009年，让-弗雷德里克·杜佛走马上任，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简化Zenith当时庞杂的产品系列，只留下具有代表性的特别表款，除了EL Primero，保留下来的还有Elite、Academy等少数几款。这种做法看起来与众不同，此时，多数生产商在尽可能拓展产品线，往更高更奢侈的方向发展，因为那里有更多的市场。而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却认为，“退一步海阔天空”。

“目前我更希望把Zenith打造成机械腕表的引入门者，特别是要有坚固的售后服务，无论顾客手上的Zenith腕表是产于哪个年份，我们的制表师都有办法将其修理调试，好的售后服务也是成功的要素之一。”让-弗雷德里克·杜佛说，“我挑选的标准很简单，这款表是不是好卖。如果橱窗里有太多的表款，顾客在选择的时候会感到困扰。真正好卖的表款都是符合我们公司的价值观的，即BEP的精神（精美绝伦、卓越非凡、精确精准）。偏离了这个精神的，通常卖得不好。我们的历史很长，创始人在创立Zenith的时候，就希望把它打造成最精准可靠的表，也正是这样的理念支持我们走到现在。”

( 真力时品牌形象代言人菲利克斯·鲍加特纳(左)与真力时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让-弗雷德里克·杜佛 )

这家瑞士制表商有着146年的历史，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每一任掌门人津津乐道了。1865年，乔治·法伯-贾克（Georges Favre-Jacot）在瑞士侏罗（Jura）创建了Zenith制表厂，1911年，将表厂重新命名为“Zenith（真力时）制造商”，意为“天顶”。天顶之星也因此成为公司的象征标志。从创立至今，他们获得了1565项瑞士天文台测时大奖、1420多项计时独立大奖；同时拥有176项专利、80款经典机芯类型，并由此研发出了500种机芯款式。今天，Zenith依然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具有完全自行设计、制造和生产所有机芯及钟表能力的品牌，并为许多品牌提供机芯。

他们有过许多荣耀，这其中包括1896年，瑞士国际展览会上的金奖；1923年，在航海计时器领域创下的温差变换时误差最小纪录；以及1930年，Zenith制造的定时器，被安装在法国海军飞机、皇室海军舰队以及意大利和英国的海军舰船上。“军方对于时间的精准有很高的要求，因此需要更加精准的表。我们很多次都被选中作为专用表，这是因为我们的准确性。除了军方，海运上也用我们的表，我们在GPRS上也可以提供技术支持。”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精准”二字。

尽管推崇“精准”，但他们信奉的却“不是机械师的哲学，而是先行者的哲学”这一点，可以从新材料的运用上得到说明。在2011年的新表款里，有一款表的齿轮使用的材料是硅，在制表行业里，这是十分新兴的材料。而在另外一款名为“Legend”的系列中，他们使用了铝制合金的材料，这种材料多被用于汽车工业。“Legend系列中使用的铝制合金是一种高强度的精致材料，被用在法拉利跑车和奥迪A8上，飞机机翼上也使用这种材料。”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告诉我。

在过去的历史中，Zenith机械表的制作历史也曾面临过戛然而止的危险。“我们的机械表制作工艺曾经差点消失，这多亏了一个名叫查尔斯·维尔莫（Charles Vermont）的制表匠，他挽救了EL Primero。”让-弗雷德里克·杜佛说。1975年，收购了Zenith的美国总公司决定停止制造机械表，转而制作石英表，同时将所有机器、机芯和工具当成废品卖掉——这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尽管制表匠与美国总公司据理力争，却未能成功，总公司依然坚持将这些拥有百年历史的金属材料按吨出售给出价最高者。查尔斯·维尔莫无法接受自己接触了多年的生产设备被这样毁灭，冒着失业的风险，他开始隐藏重要的工具与部件。他将凸轮、切割工具、冲床和机器逐一贴上标签，加以编列和分类，同时在笔记本中记录了整个生产流程。在查尔斯的努力下，EL Primero的制作工艺终于得以逃过灭顶之灾。9年后，当机械表制作的潮流再度回归，Zenith也随之重获新生，包括劳力士在内的多个钟表品牌开始请Zenith为他们制作机芯。

“在机械表的制作里，没有潮流，只有要求。要精准、要永恒。”让-弗雷德里克·杜佛对我说。在他看来，“机械表本身就是趋势”，因为它是“有长期生命的东西”。“机械表的特别在于，你可以与它建立联系。电子表也许更精确，但用上两三年，它不再动了，使用者与它的关系就完结了。你可能会喜欢它的外观和设计，却无法与它建立联系。但机械表可以工作很多年，使用几个世纪，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手表应该是永恒的物件，这是我们留存到今的原因。你从父亲那里得到一只表，或者用你挣到的第一笔钱买了一只昂贵的表，都会让你回忆起一些东西，它带来的是一个故事，一种情感。机械表的制造者赋予了手表生命，他们在手表里装入机械表芯，于是你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是心脏在跳动——它的意思是，机械也有生命。”让-弗雷德里克·杜佛说。■

2011年部分最新款腕表

El Primero旗舰开心动力储存腕表

在外观上，El Primero旗舰开心动力储存腕表秉持了开心表款以往的特色，采用可见机芯的设计，使用者可以透过镂空表面看见内部机械的运动。腕表展现了许多经典元素：导柱轮计时机制；动力储存显示；镀铑机板；桥板饰以Perlage和倒角装饰；摆铊、拨杆和传送杆饰以线条装饰；重金属摆陀饰以“C?tes de Genève”雕纹装饰；镂空真力时星形标志；位于表圈外缘的速度计刻度，很似早期车赛使用的计时码表。

指挥官两地时腕表

1955年，真力时推出飞行员专用多时区表，这是一款从真力时航天仪器中汲取灵感的表，自1920年起，直接安装在飞机驾驶舱的仪表盘上。指挥官两地时表款配备格林尼治标准时间指针，蓝色箭头令读时一目了然。位于10时位置的调校按钮可对这一指针进行调校。此机制可在不影响腕表时间设置的情况下，进行简便的第二时区时间调校。

指挥官大日期月相腕表

表款源自1952年问世的指挥官系列。指挥官系列是真力时自动腕表的旗舰系列，搭载Elite机芯。真力时月相显示表款在表盘上重现了夜间的星辰周期：新月，上弦月，满月，下弦月。指挥官大日期月相腕表有两种款式可供选择：配有不锈钢或18K玫瑰金表壳的“巴黎饰钉”纽索纹银质表盘。透过表背的蓝宝石水晶玻璃，可以看到表厂自制机芯上的“C?tes de Genève”图案和Perlage打磨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