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细碎离地半尺的快乐

文◎蒲昕宇 图◎谢驭飞

作家冯唐说，从20多年前我倒腾汉字开始，我写作从来不是为了功名利禄、经世济民、传道解惑、净化心灵，从来都是为了发泄。冯唐还说，最不能忘记的是写作带给我的单纯的细碎的离地半尺的快乐。单纯细碎离地半尺的快乐，人人皆有不同体验带来的描述。

好友糖糖结婚十载，丁克族群，临近四十仍有少女面孔和细嫩肌肤。丈夫很爱她，但是下班后更爱与电视机谈谈情。糖糖在某知名杂志社工作，每周7天除了半天的选题会时间，其余6天半皆为SOHO一族，工作结束后的小小期盼就是在夜间外出放松。离地半尺的快乐，对于她而言，就是在夏日晚上，抛开与电视亲密的丈夫，和朋友相聚在火锅店，一定是麻辣锅底，一定是一个人干掉15瓶以上的冰镇啤酒。大口吃肉的同时，看着对面锁骨鲜明戴蒂芙尼的瘦高女孩，眼露凶猛馋光，心有不甘地继续往嘴里送涮生菜。已经续要了7次冰啤，每次两瓶，听对面女孩发问，你不用去趟洗手间？然后糖糖嘴角上扬，微笑抛出答案，我水性大。

医生朋友兴健，有着英俊外表和幽默谈吐，与他接触过的女病人往往在结束治疗后继续发病，对他痴迷不已。兴健在很年轻的时候奉子成婚，他将婚姻归结为责任承担和自由丧失的结合体。虽然他的朋友们都戏称与他同岁的妻子看起来年长他至少10岁，但并不妨碍他在与别的女孩接吻后回答对方抛出“你喜欢你老婆吗”的问题时坦诚回答“喜欢”，然后露出真诚微笑。兴健喜欢在派对前两天为自己注射睾丸素，通常那都是他认为会不错的派对。那天我们一起吃过午饭，返回他的办公室，他一边和我讨论百达翡丽，一边脱下CK仔裤和内裤，为自己进行注射。你觉得自己不够好吗，我问。为了更好，他答。

至于我，很简单，每每疯狂购物后，双手提满大包小包，让小公寓里即将被撑爆的衣帽间更具爆炸气质，是令我快乐的事情。没有约会的夜晚，捧着大筒冰淇淋，边吃边不断试穿，不理会平胸和不够挺翘的臀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我催眠，就算是这样的竹竿身材，当遇见真命天子，他还是会觉得足够性感。给自己涂上黑色指甲油，在等待晾干的时间里，翻翻卡佛。意识逐渐飘远的蒙眬状态里，看见我在锁门，每当这时候，就是我的强迫症显现时刻，锁好后打开，再重复两次。我在焦虑些什么呢？其实紧张的只是这个公寓里我挚爱的宝贝们。看着这些被我选中的汇聚在衣帽间里的幸运儿们，完美无缺地冲我微笑，单纯细碎离地半尺的快乐，可以取代爱情的快乐，持续，持续，还将持续。■ 快乐两性单纯细碎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