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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人类对“飞翔”就一直充满了向往。早在4万年前,就有人将猫头鹰、鹤等图案画在墙壁上用于装饰,或将鸟的形象融入文化中,比如广泛流传的各种神话故事:在古希腊神话中,代达罗斯和伊卡洛斯拿羽毛和蜜蜡给自己做翅膀;在中国神话中,精卫死后化鸟衔石子填海。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在不断探索“飞翔”的奥秘,希望我们也可以像鸟一样飞上天空……

直到20世纪初,美国的莱特兄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对秃鹰起飞、升降、盘旋、转弯的研究探索,终于制造了世界上首架飞机,并试飞成功,实现了人类“飞”的梦想。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飞行器的起飞、升降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需要更加自如、更加灵活的飞行。于是,科学家再次把目光对准了天生的飞行大师——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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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莱特兄弟制造了首架飞机,实现了人类“飞”的梦想

气流助力飞行

鸟类具有很多共同特点:比如强有力的肌肉可以扇动翅膀,多孔的骨骼结构可以减轻体重,双重呼吸可以提供充足的氧气供应等等。鸟类中,有的能展翅俯瞰大地,有的能在大海上乘风翱翔,有的能在森林里来回穿梭,有的甚至悬停在空中(如蜂鸟)……鸟类有如此神奇的本领,靠的可不仅仅是拍打翅膀这么简单。

那么,鸟类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呢?它们靠的是些什么本领呢?

鸟类的飞行主要分为扑翼飞行和滑翔。不管是哪种飞行方式都与气流密不可分。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鸟类逐渐学会了利用气流。

扑翼飞行就是拍打翅膀飞行。当鸟扇动翅膀时,流经翅膀的气流流速会发生改变,从而产生可以克服重力的升力(翅膀上方气流流速要比下方快,形成压力差)。此外,翅膀的扇动可以利用气流的反作用力,产生克服阻力的推力。因此,鸟类通过每次的翅膀拍打可以获得向上的升力和前进的推力。但是这种飞行方式对体力的消耗巨大,不划算。因此鸟类还有另外一种飞行方式——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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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鸟扇动翅膀时,流经翅膀的气流流速会发生改变,从而产生可以克服重力的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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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的鸟类滑翔主要利用了上升的气流

陆地的鸟类滑翔主要利用了上升的气流。上升气流很常见,比如横向移动的风遇到峭壁或是山峰时,气流就会沿着山坡向上流动,上方的空气在下方气流推动下也会向上运动,形成一面向上流动的“瀑布”。

当地面受到太阳照射时,也会产生向上的热气流。不同的地貌升温速度不同,升温较快的地面会把大量热量传递给空气,形成热空气团。周围升温慢的冷空气会不断挤压热空气螺旋向上喷涌,像一个巨大的热气柱。鸟类正好可以借助这个向上喷涌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实现滑翔飞行。

目前,飞得最高的鸟是分布在非洲东南部的巨型鸟类——黑白兀鹫。它们可以凭借地面热气流盘旋在6000米的高空,最高飞翔高度甚至可达1.12万米。南美洲的兀鹰也是凭借宽大的翅膀(翼展的距离可达3.5米)在山上翱翔,因此它具有“安第斯山脉国王”的称号。

海洋上生活的鸟类主要利用海面上的水平气流,它们的飞行特点就是迎风攀升,顺风滑翔。那么热空气对海鸟飞行有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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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得最高的鸟是分布在非洲东南部的巨型鸟类——黑白兀鹫

黑色翅膀可以飞得更快

生活中我们常见的陆地鸟类羽毛大多数是五颜六色的,而大部分海鸟羽毛颜色只有简单几种——白色、黑色、灰色或是棕色。而且,通常都是深色在上、浅色在下、翼尖呈深色。

为什么海鸟会“选择”这种颜色模式?首先,上深下浅的搭配可以减少自身与环境之间的色差(从上面看是鸟类与海洋,而从下面看是海鸟与天空),使它们不易被捕食者发现;其次,这种颜色模式可以较大程度地减少飞行阻力。大家知道,我们在夏天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尽量不穿深色尤其是黑色的衣服。因为深色可以吸收大量的可见光,温度也会随之升高,而浅色可以反射可见光,温度也会相对偏低。那么,海鸟为什么会选择“披”一件深色的羽毛呢?

为了探索这个奥秘,科学家将塘鹅的翅膀标本放入风洞中,利用太阳灯的强弱来模拟不同的天气状况,通过试验计算得出翅膀标本在不同温度条件下的升阻比(飞行时升力与阻力之比)。结果发现,在温度较高时升阻比更高,飞行效率也更高。科学家对这一结果进行分析后认为,温度较高的翅膀可以加热周围的空气,使空气的密度降低,因而海鸟在飞行时受到的阻力会变小。由此看来,海鸟选择深色的翅膀,可以飞得更轻松、飞得更远。事实也证明,在海洋上轻松滑翔较长距离的海鸟几乎都拥有黑色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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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海鸟都只有简单几种颜色——白色、黑色、灰色或是棕色。通常都是深色在上、浅色在下、翼尖呈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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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将塘鹅的翅膀标本放入风洞中做实验,结果发现,在温度较高时升阻比更高,飞行效率也更高

利用湍流加速

湍流,是我们常见的一种不规则的空气流动形式。飞机遇到空气湍流时,会产生剧烈颠簸,甚至有时会受到损坏,因此飞机飞行时都会尽量避开湍流。那么鸟呢?

美国科学家曾追踪过一只雌性金雕。他们发现,这只金雕仅用了17天就从亚拉巴马州飞到了纽约,然后又飞到了加拿大。通过GPS传回的数据与从气象数据库中调取的风的数据进行比对,科学家发现,风速越大,空气湍流越强烈,这只鸟的飞行加速度也会越大,且加速度的变化与大气湍流的波动是完全同步的。

这就意味着,这只金雕在飞行时不仅没有避开湍流,反而把湍流用作了加速的动力。早在2016年,就有研究人员描述过两只秃鹫的飞行——通过不断地变化飞行高度,主动寻找小的空气湍流来助力飞行。虽然这样会有些绕路,但却能节省不少体力。随着研究的继续深入,科学家发现,鸟类甚至可以根据风的改变来不断调整自己拍打翅膀的频率,即使在风细微、快速变化的情况下,鸟类也能做出应对。这种能力太让人感到惊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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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在飞行时不仅没有避开湍流,反而把湍流用作了加速的动力

猫头鹰“无声”飞行之谜

说到湍流,就不得不提一种“无声”飞行的鸟——猫头鹰。猫头鹰作为一个夜间捕猎高手,“无声”无疑是它的“秘密武器”,帮了它的大忙。关于猫头鹰翅膀的描述,最早是由一名英国海军飞行指挥官格雷厄姆做出的。他总结了三个特点:第一,猫头鹰翅膀的飞羽前缘有个向前的坚硬的梳状结构,他称之为“梳子”结构;第二,在猫头鹰翅膀的后缘有像“流苏”一样的羽毛(他认为“梳子”加“流苏”可以阻断空气气流,减少湍流的产生);第三,猫头鹰翅膀上有天鹅绒般的羽毛,可以减少羽毛之间的摩擦。尽管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格雷厄姆的这些观点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对后人研究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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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飞行的鸟——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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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翅膀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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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羽毛结构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及人类对鸟类飞翔之谜研究的不断深入,科学家现在认为,猫头鹰能够“无声”飞行的原因不止这三个。科学家将仓鸮的绒羽涂上无害发胶后试验,发现飞行的噪声增大了。这说明鸟类飞行时羽毛之间的摩擦是可以产生声音的,但这个声音是不是飞行时的主要噪声还不清楚。

中国科学家孔德义等人研究发现,猫头鹰翅膀前缘有与正弦波结构相似的凸起结构,而在翅膀的飞羽外缘有细齿状结构,这些结构可以对流经翅膀的气流发生作用,减少噪音的产生。

猫头鹰“无声”飞行之谜仍旧没有完全解开。看来我们的飞行器想像猫头鹰一样实现“无声”飞行,道路还很漫长。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们人类对鸟类飞行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也可以成为更加灵活的“御风者”,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实现梦想。

多样的翅膀

飞得快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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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的翅膀轻薄且狭长。这种翅膀可以很大程度地减少飞行阻力,提高飞行速度,而且可以保持高速飞行很长时间。

适合海洋上空翱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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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天翁可以在不拍打翅膀的情况下滑翔很长一段距离,这要归功于它们又长又窄的翅膀。它们是利用湍流加速飞行的专家。

适合陆地翱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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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鹰有宽大的翅膀。这种翅膀使得它们的飞行变得非常灵活,可以在相对狭小的空间起飞和降落,还可以“乘坐”热气流滑翔较长距离。

椭圆形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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