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胸怀坦荡 坚持真理

刘达，黑龙江肇源人，1936年在辅仁大学学习期间加入中国共产党，长期从事革命工作。曾创立东北农学院、东北林学院、黑龙江大学，任哈尔滨市市长、林业部副部长、森林工业部副部长、国家标准计量局局长、清华大学党委书记、校长、名誉校长等职。1963年5月至1975年11月，任中国科大党委书记。刘达大半辈子都在与教育打交道，在每所高校都留下了良好的口碑和无数感人的故事。

作为中国科大第二任党委书记，刘达亲历了学校从北京南迁合肥的艰难岁月，对学校的二次崛起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国务院原总理朱镕基曾给刘达题词，称他为“杰出的教育家”。刘达谦虚地说：“当教育家要有自己的教育思想。我有，但不系统，不完善……应该说我懂得学校的工作，解放后对党的教育事业有一点贡献，但还不能算是教育家。”

“溜达”书记的师生情怀

1963年5月，刘达离开工作多年的哈尔滨，前往北京担任中国科大党委书记。相比他此前创办的东北农学院、东北林学院，中国科大有不同的目标，要培养的不是农业、林业的专业人员，而是科学技术方面的拔尖人才或者说科学家。

1963年6月，刘达先后到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原子能研究所、力学研究所，与钱学森、郭永怀、钱三强、赵忠尧、彭桓武、施汝为、张志三等著名科学家和其他兼职教员进行座谈，听取他们对学校今后工作的意见，收集了许多有价值的建议，回校以后整理编写成纪要，印发全校。8月，根据调研结果，刘达在学校党委会议上提出继续坚持“全院办校，所系结合”的方针，并在随后几年大刀阔斧地采取了许多改革举措。

刘达喜欢同师生员工交流是人所共知的事，大家亲切地称呼他为“溜达”书记。

在师生眼中，刘达是一位作风民主而又和蔼可亲的领导。他没有倚仗资历搞“一言堂”，而是在工作中提倡民主，充分发挥民主集中制的优势，运用集体智慧办大学。

“刘达书记特别平易近人，经常穿着拖鞋，和同学们在一起。”中国科大1969届毕业生何世平说，“他级别那么高，却没有任何架子，在他面前大家什么话都敢讲。”

教育改革的“开路先锋”

首创研究生院和少年班，一直是中国科大敢为天下先、进行教育改革的典型例证。1978年，中国科大之所以能在北京首创研究生院，跟刘达早年的鼎力支持密切相关。

1963年5月，中国科大应用地球物理系兼职系主任、著名科学家赵九章写信给学校领导，提出可以先办研究生班，后建研究生院的建议。同年6月，刘达阅读这封信后深表赞同。在刘达的主持下，学校决定在中关村开设研究生院。虽然这一时期，研究生院未能正式成立，但这些早期探索和努力为中国科大设立我国第一所研究生院奠定了基础。

1964年，基于前期的深入调研，刘达着手推行一系列教学改革。首先，调整了系和专业的设置，力争“少而全”，学校的系由建校时的13个调整为 6个；其次，修订教学计划，加强基础课教学，为学生打好自然科学理论基础、实验技术基础、外文基础，旨在培养学生动手能力和创新能力，同时压缩学时，减轻学生负担；再次，重视英语教学。

此外，刘达还积极推行学分制，允许自由选课、免修、自学、加选、跳级、提前毕业等。这些因材施教的改革措施，增大了学生的自由度，极大地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和竞争意识。这些措施在当时的背景下推出，很是难得，极具先见之明，起到了开风气之先的作用。

逆流而上的“回炉”进修

1970年，中国科大南迁至安徽合肥，设备损失三分之二以上，师资损失一半以上。此后，学校在艰难困苦中重新崛起。

1972年，何天敬、赵宝路等没有接受完整大学教育的1970年留校毕业生集体提出，请求学校办教师进修班（俗称“回炉班”）。彼时，停职反省的刘达刚刚被“解放”，重新担任中国科大党委书记。甫一复出，他就以大无畏的精神，批准创办“回炉班”。不但办“一班”，培训已留校的科大1964级、1965级学生，还克服巨大的障碍办“二班”，召回那些分配不佳的中国科大毕业生。此举既为中国科大培训出了一批骨干教师，还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那些学生的命运，使这些学术英才能得偿所愿，回归学术。

在刘达的主持下，学校最后将分布在全国的300余名1968至1970届毕业生召回“回炉班”。这批毕业生进修结业后，与学校从各地招来的200余名教师一起充实教师队伍，为中国科大形成以年轻人才为主体的师资队伍奠定了良好基础。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

李大钊之子李葆华曾为刘达题词：“胸怀坦荡，坚持真理。”这八个字用在刘达身上，可谓精准。

“在某种意义上，正是由于有刘达在特殊时期的主心骨作用，中国科大才得以濒危而未溃、绝处再逢生，历经二次创业，为中国科大今天的辉煌奠立了坚实基础。”中国科大原党委书记郭传杰坦言，刘达惜才护才、求真务实，锐意革故鼎新、兴办“回炉班”，堪称一身清正、为国育才的典范。刘达“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精神，也给从事口述史研究的专家熊卫民留下深刻印象。在他看来，刘达“有热情”“不怕负责任”“不怕死”，看准了这个事情对事业有利，就坚决去干，是一个非常突出的教育实干家。

刘达离开中国科大后，还一直关心着学校的发展。他担任清华大学校长时，曾建议中国科大：要坚持党的领导，做好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规模要适当，要精不要多；要有高水平的学者和大师；要有一个有远见、有干劲、团结一致的领导班子。刘达多次回中国科大参加重大活动，建言学校办好附属中学、小学和幼儿园，为广大教职工解决后顾之忧，吸引和稳定人才，殷殷之情溢于言行之中。

责任编辑：丁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