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作者: 余佑学20世纪90年代以前,每个部队营院门口收发室是大家望眼欲穿的地方,大伙每天都眼巴巴地盯着那些或大或小的邮包,盼望着自己的远方来信。我也不例外。
我的幺外公在家乡托人介绍一个姑娘让我俩相识,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个子小巧玲珑,还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可惜的是,我当兵了。
信,成为我们联络感情的载体。她给我写信走一个星期,我给她回信也是一个星期,一来一回刚好半个月。很长一段时间,我俩的“半月谈”内容几乎是可以公开的,彼此间的称呼,都是各自名号后“两个字”。我们谈工作、谈改革开放初期家乡发生的新鲜事与身边的变化,我主要告诉她自己在部队的军事训练和学习上取得的小小成绩。鸿雁传情到后期,名字称谓才变成“一个字”。
我每次都是卡着点儿,找通讯员取信。每每收到她的来信,白天看了不算,晚上还偷偷跑到白杨树下的路灯处,一遍一遍地看,即使周围没有人,我也激动得热血沸腾。返回集体宿舍后,也常常兴奋得睡不着觉,总有一幅幅美好的画面在脑海浮现,让人欢欣憧憬。真的是纸短情长,不尽依依,收到对方的来信愉悦万分,因为那是被爱拂过的温馨。
军人谈恋爱,时间上受限制,我与初恋小陈姑娘的“半月谈”式交往,持续了两年5个月,见面仅三次,写的信件能装大半个军用挎包。用如今时髦的话讲:“我们走的是蓝色恋爱的路子。”
我们彼此喜欢,但最终却没有走到一起。原因是工作调动难,住房解决不了,现实窘境迫使我们选择友好分手。也因此,我们知道再浓烈的感情,都经受不住现实之墙的“围堵”。
婚姻不成友谊在,不枉相识两年半。几十年过去了,小陈过得很不错,我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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