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有邻,必有进

作者: 罗惠鹏

德有邻,必有进0

20世纪90年代初,我在鹅城求学期间,经常邀约三三两两同学到西湖边游玩。沿着苏公堤漫步,我时常会自个儿偷偷地采折一垂柳枝,握在手里,与同伴一路嬉戏耍闹;当途经朝云墓时,也曾经默默地双掌合十(还生怕同伴看见),虔诚地鞠上一躬,向苏公深爱的这位女性致敬,心中不由得喟叹一句:这个幸福的女子!一直走到湖心岛,我会想象九百多年前,东坡先生曾在此处与一众友人把酒言欢、吟诗作对、对酒当歌……及至近来重登白鹤峰顶,再次拜谒苏东坡祠时,总有一种敬意油然而生,萦绕在心头,久久消散不去。

作为北宋大文豪的苏东坡先生,因为贬谪而远行岭南,注定是惠州的一个匆匆过客,但他在短短两年多的寓惠生活中,却给这里遗留下了一笔奇珍的历史文化遗产。清代诗人江逢辰写下这样的诗句:“一自坡公谪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由此可见苏东坡成了惠州这座城市的文化名片,近千年以来一直活在惠州人民的心中。

这既是苏东坡先生的光荣,也是惠州这座千年古城的荣光!

我庆幸自己是惠州市民,生活在当代,却也深深地感受到“德有邻堂”室主东坡老先生的文化熏陶与影响,深受其益。

记得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或许是为了标新立异,抑或是纯粹为了追赶时髦,我也为自己的陋室起了个“静心斋”的雅号,并且专门邀请喜欢篆刻的朋友刻了一方印章。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安静地读书、写作,安心悠然地工作,摒弃和远离浮华、浊世的喧嚣。由于当时的科学技术没有今天这么发达,当时的电脑普及程度不及当下,写作好的文稿都是一笔一画誊抄在稿纸上,经过邮局邮寄投递出稿件。我会在每篇文章的后面署上“某年某月某日写于静心斋”的字样,同时还不忘盖上印章。现在想来,难免会一笑置之,笑话自己一介文青,名不见经传,还起个“静心斋”的雅号?

喜欢用笔杆子表达心境,用象形文字传递心声,是我自小学四年级起便产生的念想。在小学阶段,我的数学成绩是不错的,按时下说法是“杠杠滴”,屡次参加县里的数学竞赛,我都能独占鳌头。从我读五年级开始时有了作文比赛,我当时想法极其简单:我也要在作文比赛中获得成绩、获得奖励,因而阴差阳错也就喜欢上了写作。记得1992年参加《东江报》(《惠州日报》前身)的一次征联比赛,发表了一副对联,收到3元稿费。班主任特地奖给我一本硬皮笔记本(后来一直用来黏贴发表的作品),当时那个劲儿甭提有多高兴了。

参加工作后的1996年3月间,我受到坐落于马安镇的原惠阳县技工学校初航文学社邀请,与大家分享文学创作时,差点闹出洋相。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恩师黄志文老师的教导没有错——练好毛笔书法的重要性。3个小时的讲授中,没有一个师生走动,包括上洗手间的都没有,令我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水。结束后,学校团委书记和文学社长竟然要我留下“墨宝”。我也只得提心吊胆地写下“天道酬勤”四个字,然后匆忙离开。后来我的这幅首次书法作品刊登在该校油印校报上。我多看几眼也就不显难堪了,还略有几分沾沾自喜。

初生牛犊不怕虎。往事一晃而过,深深浅浅,坎坎坷坷。我在1995年以前刊发文章时署的都是笔名,后来就不是了,都是署的本名。如今人到中年,苏东坡先生“德有邻堂”再次让我心中荡漾起《论语·里仁》中“德不孤,必有邻”的大音希声,真正弄清了其中的含义,必会有所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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