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延安典故》,有所思

作者: 胡松涛

用文学表现延安时代,从延安时代已经开始。“好将一点红炉雪,散作人间照夜灯。”延安时代的许多作品照亮了前行的路,已成为不朽的经典。《延安典故》既是对历史的致敬,又是“我心写我口”的文学书写,是在感恩与反刍中继往开来。公木诗曰:“你把一代的精神,赋以活的呼吸,吹向来世。”掩卷沉思,诚惶诚恐:我做到了吗?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延河、宝塔、窑洞……这些延安的标志性符号,既老又新,历久弥新。创新是文艺的生命。《延安窑洞是如何打成的?》《延河:流水十四章》《〈为人民服务〉是如何成为传世名著的?》等,对历史进行还原与再现,从老故事中看出新神韵,在老现场发现新故事,把过去时态的空间呈现于当下,希望在新的视角新的叙事中见事见人见真谛。

沉浸于延安时代,感受到革命年代的纯真、激情与诗意,乃至冷冽。内心感动,灵感涌现,为历史补笔。造境摹写现实,写境邻于理想,深化延安故事的意蕴。《小米的宗旨》《马,毛泽东打天下的马》《张思德与〈为人民服务〉》等,开拓新的故事入口,擦拭那些蒙尘的词语与往事,让情节化的叙事引领我贴近延安时代的血脉与心跳。

细节!细节就是历史,细节就是力量。稽考钩沉碎片化文献,下功夫搜集细节,珍惜细节,乃至一些人眼中无足轻重的枝叶。注重细部的毕现,目光在细微部停留,防止在宏观叙事中把一个伟大的时代写“空”写“窄”。《中共七大历史现场》《那斧凿进文化江山的延安往事啊……》等,大历史与小细节互映,让人既看见政治大气象,又看见窑洞的人间烟火,这些篇章在《美文》《北京文学》《中国青年报》等报刊刊载后,一些朋友对我说,从中看到了过去没有见过的细节,政治的细节、会议的细节、人的细节,有一种阅读的亲切与喜悦。

文学之美,美在文采。无有文采,何谈文学。中国山水间常常建立一座空亭,群山郁苍,草木荟蔚,空亭翼然,吐纳云气。苏东坡说:“惟有此亭无一物,坐观万景得天全。”我期望《延安典故》中的每一篇文章都向山水间的亭子学习——“江山无限景,都聚一亭中”。

《延安典故》追求文学性和故事性。《马,毛泽东打天下的马》《小米的宗旨》等,将点状叙事与线状叙事结合起来;《哲学的窑洞,哲学的延安》将一个个哲学问题放置于窑洞、延河等场景之中,转虚为实,穿越时空,面对面地倾听哲人对话。我试图找到历史叙事与文学叙事之间的秘密通道,写出亲历其境的现场感,让文字散发出历史与文学的双重魅力,探索间,吾惶惶然。

故事的入口即是思想的入口。用文学书写大时代大事件,必须进入思想的内核,亦须警惕“党八股”。毛泽东反复批评的“党八股”中,看不见自然,看不见日常,看不见真诚,看不见属于人的朴素表情,既缺乏思想的光,也缺乏文学的光,只在那里高蹈大词,流于空谈与表态,沦为文字游戏,辜负了文质彬彬的伟大传统。写《延安典故》,拟让政治与文学互渗互喻。搦管挥写处,我感到自身的肤浅,内心有一种惭愧与辜负。

八所思

“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莺飞草长,在文学的修炼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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