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的思想情怀与家国情怀
作者: 西门杏庵
“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于2024年7月15日至18日在北京举行。全会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必须增强文化自信,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弘扬革命文化,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加快适应信息技术迅猛发展新形势,培育形成规模宏大的优秀文化人才队伍,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要完善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优化文化服务和文化产品供给机制,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构建更有效力的国际传播体系。”[1]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通向民族复兴的中国式现代化之路来到了新的历史起点。全会开启了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的实践续篇、新征程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新篇,是我们党的历史上又一个新的里程碑。
文化兴则国家兴,文化强则民族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增强文化自信,就是要深刻认识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和价值。这不仅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支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坚实根基。
“必须增强文化自信,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弘扬革命文化,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一命题,是新时代我国文化建设的重要方向和目标。我们要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的精神力量。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具有突出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们确立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深入人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广泛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文化事业日益繁荣,网络生态持续向好,意识形态领域形势发生全局性、根本性转变。”绵延几千年的中华文化,延续着我们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增添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内心深处的自信和自豪,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也需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
“2024年5月5日至10日,习近平主席应邀对法国、塞尔维亚、匈牙利进行国事访问,其间发表了重要讲话。习近平指出,中国的国家面貌和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一点从未改变,那就是我们和平良善的本性、博大包容的胸襟和对公平正义的追求,它根植于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生长于中国人民的灵魂深处。这一重要论述高度概括了中华文明道德智慧和伦理精神的核心意蕴。根植于中原土壤的中原文化道德观是中华民族伦理文明的重要源头,崇尚中正中和、仁爱良善、道义正义。在新时代,我们要坚持‘两个结合’,推动中原文化道德观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原智慧。”[2]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要坚持守正创新,以守正创新的正气和锐气,赓续历史文脉、谱写当代华章。守正,文化建设才能不迷失自我、不迷失方向。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创新性,要守好传统文化正气,更要保持创新锐气,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
国家之魂,文以化之,文以铸之。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各种讲话和文章中,多次引用唐宋八大家的文章。以八大家中的“三苏”之一的苏辙为例,习近平总书记曾引用苏辙的“去民之患,如除腹心之疾”,以他们的治国理政思想和人生感悟,告诫今人不要迷失方向。
弘扬和宣传唐宋八大家的文学成就、生平事迹和家国情怀,对于展示传承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和价值取向,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文化自信,有着积极意义。文化自信包括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但根基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
唐宋八大家,又称唐宋古文八大家,是唐代韩愈、柳宗元和宋代欧阳修、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八位散文大家的合称。唐宋文坛以他们的文学成就最高,流传最广,故称唐宋八大家,尤其苏轼更是现代人认可的文学上的巨匠。给予后人深远的影响。
唐宋八大家,他们个个饱经沧桑,几度沉浮,但各自都活出了真实的自己。让我们一起重温他们的文学精湛造诣,感受他们无与伦比的艺术境界,品味他们跌宕起伏的人生百味,崇仰他们伟岸高洁的人格力量。同时,也希望通过唐宋八大家的文学成就和他们的事迹,将他们的思想情怀、家国情怀传递给世人。
“唐宋八大家之间弥漫着同僚情、父子心与师生谊。他们的人生经历不尽相同,虽然都饱经沧桑几度沉浮,但在从容与自信中,都活出了真实的自己。他们践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政治主张,高扬‘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报国情怀,涵养‘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浩然正气,胸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献身精神,终于抵达道德与人格的辉煌境界,把中华文化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度。他们始终与国家民族休戚与共,至今仍滋润着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家园。”[3]
——题记
一
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各种讲话和文章中,多次引用唐宋八大家的文章。以八大家中的“三苏”之一的苏辙为例,习近平总书记曾引用苏辙的“去民之患,如除腹心之疾”,以他们的治国理政思想和人生感悟,告诫今人不要迷失方向。
弘扬和宣传唐宋八大家的文学成就、生平事迹和家国情怀,对于展示传承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和价值取向,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文化自信,有着积极意义。文化自信包括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但根基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
唐宋八大家,又称唐宋古文八大家,是唐代韩愈、柳宗元和宋代欧阳修、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八位散文大家的合称。唐宋文坛以他们的文学成就最高,流传最广,故称唐宋八大家,尤其苏轼更是现代人认可的文学上的巨匠,给予后人深远的影响。
文脉绵长,弥久芬芳。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
“八大家之名,始于明初朱右选韩、柳等人文为《八先生文集》。明代中叶,唐顺之所编《文编》中,唐、宋文也仅取此八家。明末茅坤承两个人之说,选辑《唐宋八大家文钞》164卷,流传甚广,‘唐宋八大家’之名也随之流行。”[4]
茅坤生于明代武宗正德七年(1512年),湖州府归安(今浙江湖州)人,嘉靖十七年(1538年)中进士。历任青阳、丹徒两县知县,因政绩卓著,于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擢升为礼部和吏部官员,后受牵连在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被降职。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茅坤辞官,隐居40余年,以授徒讲学为业。他编选的《唐宋八大家文钞》也在这一时期完成。后来,结束官宦生涯,专务家业,《明史》载:“用心计治生,家大起。”
茅坤是浙江湖州人,这让笔者对湖州又生出更多好奇心。湖州,山水清远,人文荟萃,素称富庶之地,悠久的历史为我们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其中藏书文化就是湖州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
在湖州,可以感受到“宋韵文化”。宋韵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具有中国气派和浙江辨识度的重要文化标识。
“一部书画史,半部在湖州。”湖州了不起。数年前,为了更多地了解湖州文化,笔者从上海赶到南浔古镇小住,非常喜欢坐在赏玉阁的木窗边,静观楼下静静的河水木船、人来人往。或者,一个人靠在温泉中,看绿树如荫的天井,那种幽静别致至今都回味无穷。
南浔古镇位于浙江湖州南浔区,枕河而居,理水为镇,这里地势低平,河网密布。地处杭嘉湖平原北部,太湖之南,东与江苏苏州(吴江)接壤,这里也是湖州市接轨上海的东大门。
南浔是一个有着浓郁水乡气息的江南古镇,梦里水乡、汤汤运河、幽幽园林,让笔者魂牵梦萦。那临河而建的水乡民居、那古老的石拱桥、那青石板的路上静谧的美、那河岸的垂柳,无不篆刻着岁月流芳。
看尽小桥流水人家,依旧是流连忘返的地方。南浔,难寻!这座原生态古镇,没有人山人海,却美得独一无二。诗人、散文家徐迟曾在自传体长篇小说《江南小镇》中,用了66个“水晶晶”来描述南浔的美。从此,“水晶晶”也便成了南浔的代名词。
南浔,明清时期为江南蚕丝名镇,用这里的河水缫的丝,白、匀、细、圆、韧,品质绝佳。靠着位于京杭运河口的便利,早在南宋时期,南浔一带已是“耕桑之富,甲于浙右”,至明清时期,更是富甲一方。富则富矣,富而藏书,这就令人钦佩了,想起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的话:“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相比乌镇和西塘,我感觉南浔更具有底蕴和书香。
嘉庆年间,湖州的状元郎姚文田在他的书房里写了一副对联:世间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
中国人对书籍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和珍视。千年的文脉不断,无非藏书与读书。纸质书的脆弱在兵燹(xiǎn)面前暴露无遗,但读书人的信仰就是书籍。书籍是文化的城堡,尽管电子屏前碎片化阅读成为趋势、坐进书房读书开始变得奢侈,但是笔墨中的文化仪式感,是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的精神遗产,是电子信息化时代依然不可替代的文化根基。因此,总有一些人默默地关注着书页图册,默默地守护着一种对书籍文字的信仰。
江南自古为藏书之乡。藏书的风气可以上溯到六朝世家贵族的家学传统。尤其是在明代,藩王崇尚著书、藏书、刻书,后来,此风气衰弱以后,旧时王府藏书流入民间,“湖州书船”往来其间,伴随着民间刻书业蓬勃发展,经济富庶的江南地区便形成了浓厚的藏书风气。“家藏而与天府埒(liè),而通经之士崛起白屋,抱残守缺者后先相望。”
其实,书的形式如同肉身,哪怕形式毁掉了,其承载的思想、内容、记录也是强壮的。当孔子周游列国身心疲惫地回到鲁国,他做的事情就和老聃一样,整理国家档案,编《春秋》,删改《诗经》。所谓“孔子著春秋,则乱臣贼子惧”。
当秦始皇的焚书之祸坑灰未冷之际,汉儒们凭着记忆顽强地默写先秦典籍,从墙砖里掏出一部部经典,编织出他们对先贤圣者的各种理解。诸葛亮舌战群儒,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孔明先生,治何经典?
当司马迁身陷囹圄,身受极刑之后,维系他生存意志的还是编写《史记》。并且自我鼓励: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屈原放逐,乃赋《离骚》。
“湖州藏书甲天下”,湖州自古便是藏书、刻书的文化重镇。明代则以茅坤的白华楼藏书称于海内。茅坤家业富庶,热衷收藏。茅坤的藏书楼名“白桦楼”“玉芝山房”,有藏书楼数十间,仍然装不下。
此外,茅坤还投入大量时间教育家族中的子弟,《文钞》便是在这个过程中选辑完成的。
“研究表明,‘唐宋八大家’称谓的正式出现是明代万历年间的事,始自茅坤编选的《唐宋八大家文钞》,明代万历七年(1579年),这部书的初刻本由他的侄子茅一桂校勘,并刊刻于杭州,这部古籍承载着‘唐宋八大家’之名确立的重要记忆。研究‘唐宋八大家’称谓的由来,明代刻茅坤编《唐宋八大家文钞》(以下简称《文钞》)是一个重要的标志性存在,这部书珍藏在辽宁省博物馆。
“这部古籍前面有《唐宋八大家文钞总序》,《总序》的题款为‘万历己卯仲春归安鹿门茅坤撰’和‘侄茅一桂校刊’。
“万历己卯为明万历七年(1579年),比对《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所记可知,《文钞》初刻本共144卷。辽博藏本是残卷,仅是其第一部分《唐大家韩文公文钞》共16卷12册。幸运的是,全书的总序保存完整,书中的《韩文公文钞引》也保存完好。
“史料记载,明代刻茅坤编《文钞》刊刻于杭州,当时便受到追捧,一书难求,以至于民间多次再版,甚至出现了借用茅坤的影响力印制‘唐宋八大家’文集的相近版本。
“目前人们知道的影响比较大的第一次再版发生在明代崇祯元年(1628年),此时距初刻本发行已经50年,在时任山东学政的方应祥主持下,茅坤《文钞》得以再版,后人称其为‘方应祥刻本’,全书共166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