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意义在于斗争

作者: 虎歌

天空布局一个笼子,我们在物质世界里徜徉。

风轻云淡的时候,我们写小说或者读小说吧,这样心情会更好。本期《红豆》刊发浙江大学古代文学专业在读博士生梁思诗的短篇小说《秘密花园》,读后我汗颜地写下了只言片语。

社会的多元化存在于生活的细节中,拼凑在一起纷繁复杂。比如花园,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好花半开的细节,决定了花园的存在。花园中有杂草需要人去锄,有枝杈需要人去剪,有蜜蜂拈花惹草,有蝴蝶众里寻他,有阳光,有月色,有清风,有雨露,或许,还有小猫小狗在那里踢踏,有赏心悦目的人在那里吟诗,有伤情的人在那里发憷……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生活就是百折不挠的曲径通幽的过程。

物质世界是一个筐,装了诸多的形形色色和虚虚实实。在梁思诗的短篇小说《秘密花园》中,作者大胆地以一条小狗豆豆为叙述者,用第一人称“我”和人对话,很巧妙地带出故事情节,并运用情感推动的方式,驾驭物质与精神的哲学思考。小说验证了“儿不嫌母丑,狗不怨家贫”的俗语,从最严实的语言中脱颖出最简单的道理。

捋一捋题旨:“我”是一条忠实的“狗”,为了主人的爱情、亲情、友情,产生了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思之不见的疑惑。读懂海盐味和香草味的女孩,偶遇移情别恋的女人,撮合阿宝和一个脸蛋圆圆的小姑娘在一起,“我”为自己在温柔乡中堕落而感到羞愧,想叼起一根胡萝卜、叼一个肉包子回到阿宝身边,一段人狗情跃然纸上,鞭笞了诡异的生存使然。小说的结构很简单,没有过多的粉饰,围绕女人和狗的离索写出一个男人的郁闷,道不尽身边事、点滴人间情,却留给人们对人性的拷问。

“秘密花园”在文本中出现不多,却成了人物情感转换的桎梏,“我”就是纽带。小屋里的铁笼,是“我”的秘密花园。“阿宝一直想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他说过房子不需要很大,要在那间房子里种满花,最好是茂盛的月季,花瓣层层叠叠,开得火热。还要在一旁给我搭建一个家,有门有窗有尖尖的屋顶。他打算和小莲,还有我一块住进去。”阿宝的父亲老伯佐证的秘密花园是树洞:“老伯指着相片上的树洞说:‘阿宝小时候没事净爱往里钻,把吃的玩的都带进去,还在里头安了个灯泡,看着活像个小屋。他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秘密花园。’”小莲的秘密花园是两房两厅的房子,“小莲说:‘同事推荐一处新的楼盘,两房两厅,地段不错,关键是价格还能接受,我把广告发给你。’手机里弹出一张图片,建筑效果图是一幢铜色的摩天大楼,楼盘叫秘密花园。”阿宝不得不接受的秘密花园是:“回到梦里,我又看到阿宝的脸,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纸,他对面的男人面前也摆放着一张相同的纸。男人说:‘你可想好了,必须在规定时限内连本带利把钱还上。’阿宝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上红手印。阿宝把纸收进公文包,走进黑暗潮湿的楼梯间。过了一阵子,我又看见小莲的脸,她笑得可欢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她说:‘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阿宝说:‘是啊,以后我要在这儿种满花,最好是茂盛的月季,还要给豆豆一个家,有门有窗有尖尖的屋顶。’我在那空旷的土灰色房子里,围着阿宝和小莲又叫又跳。”

避开小说描写的层面,我们揭示内在的精神实质,可窥见人性的善恶。如果一条狗想解决的问题,换成人类来解决,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狗是通人性的,听话是豢养的前提。小莲满是对物质的追求,面对超然的诱惑,她无法自圆其说爱情的贞洁;阿宝通过自身的努力去改变现实,哪怕在条件艰苦也要抗争。阿宝自食其力的价值观与小莲爱慕虚荣的人生观背道而驰,以“我”的视角了解到的小莲的事情是有限的,但灯红酒绿的社会环境,注定两个人不会结合在一起。狗不会说,守候是它的职责。

道德和伦理失衡的大厦将倾,秘密花园的今昔是阿宝梦想家园的代名词,但执着的追求也成为了束缚他的牢笼,他在“铁笼”里爱他的所爱,又在“铁笼”里停止思想。

小说的基调在于给人阅读的快感和美感。《艺术哲学》认为,作为特殊者在普遍者中、具体者在概念中之化解的理念统一,客观化于言语或语言中。《秘密花园》中有不少地方能够打动读者。

激发情绪是小说的命理。透过物质看精神,通过一种只是幻想的外在对象引起这一切内在的激动,就是艺术所特有的巨大威力。这就是短篇小说《秘密花园》最成功的地方——把生活的意义与情感的斗争完美结合。

刚写完以上的话,太阳探出头。天空拆除了笼子,让我们在精神世界里独酌。

【作者简介】虎歌,本名李利维,贵州仁怀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虎歌三迭》《峭岩诗歌遐想》《吴马口》《醉美仁怀》等多部文学作品。

责任编辑    符支宏

特邀编辑    张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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