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有颗豆,美名曰红豆
作者: 王方晨至今我都不知道,红豆是什么豆,但我知道相思豆,也知道南国邕江畔的《红豆》杂志。世上有种感情,很美,叫相思。
《红豆》杂志也是美的,因为《红豆》做的事业,关乎人类的情感,这项事业,就是文学。因为文学,《红豆》就远远地超出了它所在的南宁、广西,超出了南国,甚至超出了国界。不同地域、性别、年龄的人,在这块文学园地,一次次地举行着真挚而浪漫的情感和灵魂的雅集。
第一次在《红豆》发表作品,我一时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作品配发的照片。穿着大方格港衫的我,还很年轻,面带微笑,昂首挺胸,一手叉腰,站在烟台公园一辆绿色的退役坦克前。这张照片让不少读者误会我当过兵。
作品发表后不久,我去鲁迅文学院参加全国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的学习。没想到,同桌就是与我同期在《红豆》发表作品的小说家文清丽。她是先看到我的照片,再见到我这个真人。
因为作品发表在同期,我和文清丽二人的同学情,就有了必要的铺垫。高研班学习结束后,论起同学间的联系,我和文清丽是比较多的。她在《解放军文艺》当编辑。认识她之前,我就在《解放军文艺》发表过中短篇小说,认识她之后,自然时常被她约稿。
众所周知,文清丽约稿功夫了得,那时我就领教过了。只可惜我缺少部队生活积累,很难写出更多符合《解放军文艺》要求的作品。为了给我提供素材,她还曾特意邀我参加《解放军文艺》在泰山脚下举办的笔会。参加笔会后,我根据父亲当兵的经历,写了篇风格明亮的中篇小说《夏季口令》,她看了后表示很满意。
那年,我事先告知文清丽要去北京领奖。文清丽非常热情,一家人驱车赶到北京南站,接我去吃了午饭。过了不到五个月,我们又踏着满地金黄色的银杏树叶,一同走进鲁迅文学院,再次成为鲁迅文学院的学员,结果就是鲁迅文学院两届同学。
莫小觑这十几年岁月,不光我继续在《红豆》发表作品,文清丽也继续在《红豆》发表了不少作品。文清丽的小说越写越好,目前已是国内当红作家。还有多少文朋诗友在《红豆》这块文学园地,不断以佳作亮相,一步步成长为国内著名作家。而《红豆》却依然年轻,像吃了仙药般,生机勃勃,站在国内文学期刊的最前沿,也将当地的文化软实力一展无余。
毫无疑问,《红豆》杂志在创刊后的几十年里,刊登的很多作品在国内产生过重要影响。它们或被国内多种文学选刊、文学选本选载,或被改编为影视作品,或在全国小说排行榜中占据一席之地,荣获一些全国性的重要文学奖项。别人的我说不大准,我自己就先后在《红豆》发表过中短篇小说《玉米人生》《大国民走失事件》《艾先生几多鱼》等,也有作品被文学选刊选载,为读者所称道。
可以说,在全国作家和读者心目中,《红豆》有着很重的分量,已然成为南国文学的重镇。有目共睹的是,《红豆》在不同时期都能办出自己鲜明的特色,放在全国的文学刊物之林中,不仅毫不逊色,而且十分惊艳。
不同时期的《红豆》杂志,聚集了一批又一批有情怀的文学编辑。编辑有情怀,刊物有特色。编辑有情怀,显然是办好一份刊物的必要条件。
谁在大年初一还想着文学?《红豆》的编辑。有一年的大年初一,因为守夜和早起,困倦的人们在午后纷纷进入沉沉的睡眠,我就接到了《红豆》一位编辑的电话。
实话实说,足有二十年,我“手头”嘛,都有些紧。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没粮,实难答应自己能够写出合格的稿子来,但编辑“循循善诱”,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还给留出足够的交稿时间,让你感到又贴心,又不紧迫。
关键的,这是大年初一。谁能够拒绝一个大年初一向你约稿的编辑?
办过刊物的人都知道,稿费标准也是稿源的保证。这并不是作家变俗了,作家本来也是红尘中人,也要养家糊口。《红豆》能给出令作家满意的稿费,不得不提一提当地政府的眼光。
德不孤,必有邻。刚才讲到情怀,我相信,情怀也不是孤立的。一个有情怀的人周围,会有一帮有情怀的人。有情怀的《红豆》编辑们,也会被更多有情怀的群体环绕。我敢说这个群体,就包括当地政府。《红豆》杂志为什么能发表了那么多直击内心、充满意趣和哲思、敏锐感知社会脉搏的优秀作品,就很好理解了。
在过去多少年里,无数庄重的热烈的温和的含蓄的有趣的忠贞的灵魂在《红豆》雅集,精神的唱和极大地丰富了我们时代的文学内涵。
《红豆》是美的,因为人类的情感在这里发生着一次次水乳交融。我知道,《红豆》杂志的编辑们一直砥砺前行,目标是要把《红豆》办成一份大刊。你若问在我眼中《红豆》是一份什么样的刊物,我会回答,它早就是我的大刊。
南国有颗豆,因相思而美,《红豆》也因美而大。
责任编辑 谢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