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深厚绵长,梦醒难遣悲凉
作者: 徐青青“后生可畏!”小说读完第一遍,我记住了王子健这位在校大学生作家,并沉迷在他独特且浑然天成的叙述中不可自拔。于是,第二遍、第三遍……
——“我自以为我在写作,但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写过,我以为我在爱,但我从来也不曾爱过,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站在那紧闭的门前等待罢了。”《情人》的作者杜拉斯曾如是说。
同样,受杜拉斯的《情人》感召的王子健,他也只是站在门前,泰然自若地讲述,他没有期待听众,而我却踏着他的音节,一步步靠近他的门。我扶门探身望去,里面,玉朗拖、陈勇、阮文凯、“我”、弓长张、立早章、言上让,以及我自己的那些故人们,正穿梭于一片嘈杂,他们有人举杯,有人重新点燃一支烟,似有似无地交谈。
——“我对你的爱已浓到,即使它会日渐淡去,也永远不会消失。”玉朗拖说。
她对阮文凯的爱,发生在贫苦时,彼此互为救命稻草,在生活的底层艰难度日。迫于生存,她主动离开,恋情无疾而终。再转身时,余情和世事,全部归于未知。
她对陈勇的爱,发乎人性本初的善,她受惠于他,得享“玫瑰人生”。但阮文凯断了的肋骨一直插在她的心口,成为她永生无法痊愈的痛。她能给陈勇的爱,终极方式,只有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抛下所有,离开,正如在她幼年时就消失的母亲。她们母女到昆明,一个寻找无法忘怀的恋人,一个寻找杳无音信的母亲,但其实都是在寻找一个决心、一个答案。
而“我”,一边旁观着玉朗拖的情感,一边在百转千回的纠结中自我超度。在你追我跑、你停我找的魔咒里,也许,偶遇的一面镜子,恰恰映射出了本心。
事过境迁,怎奈意难平。离开的人,她从来不曾放下。只因爱深厚,情绵长,梦醒后,愈觉悲凉。
还好,有沈念老师的推荐语,仿若“编者按”,为读者揭示隐喻,指引不能释怀的人们在《情人》里寻找解药。
——“并没有什么可以勾引性欲的东西。它在于她身上对他的挑逗,或根本就不存在。当第一次目光相遇的时候,或者这个东西就已经存在,或者从来就不存在。”
故事里的人,都变成了故事。读故事的人,还在幻想,湄公河畔,金色、波浪、长发的女孩。
她们的爱,超越对错,一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