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道

作者: 亚男

后视镜

有人想超过去。

是的,这是五月。江水在奔涌,气候不可逆转。

那天的阳光,风速和气温值得纪念。在时间的票面上,我刻画了很多条路线。所用的交通工具,选择了最适合的。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我临窗而立,磅礴的心情,我是从后视镜发现的。

微胖的城市走了不少弯路。玻璃橱窗也有后视效果,首先证明这不是生活的虚幻,而是一种呈现。从阳台发出的邀请,有天涯般的远。牛头马面的人口,向我施展妖术。但忽略了后视镜的存在。我记住了后视镜另一种功效。

开门取出鞋子,衣襟落在门缝,勾住了思维。也许有不可移动的眼眸,等待着转向。

声音的归位,推近了角度。

我看到一面大海,站在礁石上的人,在丰富浪涛。深海的路径,优先于玻璃。

人与物,在于创造。刺激神经的光线,折射到身体里,风声大于蓝。

垂落到腰间,不敢直视,当然,这得益于后视镜。我可以放肆地看这个世界,从眼神,衣着到身段,很内心地评判。甚至大胆地勾画出思维和意象。

是的,再过一秒的转向,先声夺人。

这一刻,大海就是我的后视镜,事物在发生转机。棋局

对弈的人和事,起起伏伏。

红黑两方的棋子,推上更高层面,我看见搏杀的马在过河。向南沃野千里,被围剿的羊群,貌似凶猛的狼,横冲直撞。

两个僧人的布局,与当下何其相似。身上的袈裟,不是想赢。出车和动马,也不是使命。红尘的事,看破之后,也就不是事。

老僧和小僧,从面相,驯化得滴水不漏。楚河边,也不见炊烟。木鱼声声敲击,那个下午转瞬就过了。夜里,我听到轻唤,从骨子里发出,拔节,再拔节。那个声音很细小,如钉子,钉在我的生命里,至今没有拔出来。

乱石搬上高楼,风水平分。

月光下,河流受到委屈,收紧了混凝土。红颜的朱唇启动。钢筋在卡标尺上,捆绑棋局。这是会走火人魔的。门上的锁,在钥匙的转动下,穿过了很薄的呼吸。又是另一种棋局,从情感和爱开始,不可风化。

每走一步,烈火缭绕。

道路的密谋与山野的放纵,一座城掏空了历史。棋局到了山穷水尽处,我还是喜欢古典的。

对于时尚和前卫,乱象布局。

几个捧着盖碗茶聊天的人,水温一度失控。必定成为无解之局。长嘴的茶壶,倒出无数不眠。仄逼的光,局限了高谈阔论。一心抢占的领地,是否能化险为夷,不在棋局中。

山野平整出一条道,搬迁到城里。

博弈就不单单是人与人,还有环境和自然的优势。

面包店

转角处,向外延伸。

玻璃橱窗占用的一个下午,烤出的面包,在女人的手中,诱惑我。

我知道她的质感,从深夜到黎明,发酵的思想,在于造型。火候和温差,与人的品质有关。我虽然对面食不是那么充满激情,但也不排斥。口感的重要性,在于现实的需求。

山河万里,我携带着渴望,融人生命,在精致和精巧中趋于完美。

食欲的开发尽可能圆润一点。烘烤一道风味,从悟性到味蕾,其实是人对未知的探寻。不但有形状的考究,更有口感的灵魂。

站在橱窗外,要摄取精神向度。她的衣着和眉宇,就有可人之感。那食欲的发源,无论从感官到味蕾,都深得心领神会。

不用掩饰,我喜欢这种高挑的回眸。捕获晨光,那一曲婉转,延伸到生命里,多么弥足珍贵。

发酵的凝视回归本真,不含添加剂的生活,足以让面包店存活下来。

一口,一口进入食道,不浪费一点感情。

这一天天从面包店开始,在相遇的美好里修成正果。烦躁,漂浮,从某个侧面挖掘出气质。

融入血液,充沛不断循环。

除草

既然是草,就得听话。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季节,那么多草排队在旷野,在城市,在山川,在河堤。没有一株草是脆弱的。人间具有创造性,农药和化肥的研制,附带了除草剂出品。改变人间的格局,是人,而不是草。

生生不息,是草的本性。

除草,何须暗箱操作。一声号令,雷厉风行。天空所有的蓝,都得听从指令。

是草就不要怕有委屈。

连根拔起,用水泥夯实地基。

就会有一栋栋大楼,拔地而起。

草不可能阻碍人类发展。

这是一个个晴朗的天,蓝得通透。

蚂蚁在草根,不可逆转气候变迁。

草在纸上,盘根错节。

草在风雨中,不得不除。

豢养的很多手握除草机的人,乐此不疲,为除草操碎了心。但草的蓬勃,又是这个世界的生机。

可想而知,没有草的大地,思想和意识都是光秃秃的。

除的是,不温顺的草,或者长在不该长的地方的草。

除草是纯净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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