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全域旅游研究综述

摘 要：全域旅游是我国新时期旅游发展的总体战略，在全社会上的关注度和认可度较高，践行全域旅游也能够给社会带来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本文梳理全域旅游的研究成果，从全域旅游发展的路径和模式、全域旅游专题、全域旅游案例、全域旅游空间布局结构、全域旅游的动力机制和支持因素这六个研究领域进行归纳与述评，提出发展全域旅游的建议：增强对策建议的针对性，从供需结合角度进行考察和选取典型地区案例等。

关键词：全域旅游；综述；实践研究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标识码：A

基金项目：广东省教育厅2018年度广东省普通高校重点科研平台和科研项目特色创新类项目“全城旅游发展建设路径研究——以广东佛山为例”（2018GWTSCX003）。

引言

发展全域旅游能够更好地实现资源优化配置、要素合理流动、产业融合发展，进而实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近年来，全域旅游的研究成果丰硕，落地实践可圈可点，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显而易见。全域旅游作为国家战略和发展理念，对旅游产业的发展起到了显著的推动作用。回顾近年来关于全域旅游文章，把握全域旅游理论和实践的研究进展，对拓宽地区全域旅游发展路径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全域旅游文献研究概览

在中国知网检索主题词“全域旅游”，从总体上把握文献数量和主题分布，从文献数量来看，2013年之前文献数量非常少，2013年开始逐渐增长，2016年激增，从2017年至今每年新增文献数量都保持在较高水平。从文献的主要主题来看，排名前10位的主题有“全域旅游”“乡村旅游”“旅游业”“乡村旅游发展”“乡村振兴”“发展路径”“高质量发展”“旅游目的地”“全域旅游区”“政府工作报告”。

二、全域旅游文献研究分析

在中国知网进行文献搜索和下载全域旅游的相关文献，进行概念研究，注重筛选具有代表性、权威性和创新性的文献，应用研究搜索范围较为广泛，并主要注重近几年的研究。笔者对相关文献的主要观点进行归类、提炼和综合分析后，发现关于全域旅游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板块。

（一）关于全域旅游的理论认知研究

学术界普遍认可全域旅游作为一种新的发展理念是由厉新建等在2013年正式提出，指出要从全要素、全行业、全过程、全方位、全时空、全社会、全部门、全游客等角度推进旅游目的地的发展[1]。杨振之对全域旅游的核心要务和发展节点作了阐述，并提出“旅游功能区”的概念[2]。随着全域旅游概念和内涵的逐渐清晰，全域旅游的研究成果遍地开花，全域旅游理念也获得社会普遍认同。张辉等更加精准地界定了全域旅游的内涵和外延，并指出全域旅游的核心不在“全”而在“域”[3]。厉新建等也再次厘清全域旅游发展的逻辑与重点，全域旅游发展战略要有平台优化的支撑，发展重点在于休闲化、网络化、平台化和二元化（景境双全）[4]。为使地方更好地进行全域旅游创建，李志飞提出全域旅游时代的“变与不变”，四个变指二元世界（旅游者世界和居民世界）变一元空间（城市就是景区、乡村就是景区）、门票经济变产业经济、迁民变安民和旅游规划辅助变先行。三个不变即景点的核心地位不变、可持续发展的方向不变和特色为王的理念不变[5]。在全域旅游理论相对较为成熟时期，杨彬对发展全域旅游的内涵和必然性作了全面阐述，发展全域旅游是促进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有力支撑，是旅游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6]。

从以上关于全域旅游认可度较高的理论成果来看，对全域旅游的认识是一个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螺旋式深化的过程，随着社会环境与时俱进，从最初以解释概念内涵为主，到厘清边界核心，再到挖掘其新时代条件下更为深刻的内涵，全域旅游的观念被社会所认可，成效也在实践中得到检验。

（二）关于全域旅游发展路径和模式研究

全域旅游的发展路径和模式研究对于地方全域旅游发展具有直接的启示作用，一些研究对全域旅游示范区或者其他区域全域旅游的路径和发展模式进行总结提炼。何建民认为相对于旅游中转地与旅游延伸地，全域旅游发展的理念与模式更适合旅游目的地建设[7]。许万林等阐述了陕西红色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包括推进红色全域旅游特色路线的构建，创建更多红色旅游品牌，创建有地域特色的红色文化等[8]。黄佳盼等提出吉安市中心城区在全域旅游战略背景下的发展路径：进一步整合特色资源、丰富产品内涵、设计精良的旅游项目、打造区域旅游品牌、创新产业融合模式[9]。

关于全域旅游的路径和模式研究对象一般是国家公布的全域旅游示范区，也有其他正在践行全域旅游的地区，区级、市级和省级的行政区层次都会涉及。提出建议的着力点基本上在政策制度、产品设计、旅游品牌、人才培养、优化环境等方面，同时会结合地方特色提出相应路径或者模式的建议。

（三）关于全域旅游视角下的专题研究

一些研究专注于全域旅游某一专题，如全域旅游视角下乡村旅游发展、特色小镇建设、康养旅游发展等专题。任耘认为旅游特色小镇就应当在全域旅游发展理念下规划建设，强化凝练小镇特色需要依托独特的区位条件、历史文化、优势产业、旅游资源禀赋和特色生态环境等资源要素[10]。李娟认为要将小镇建设融入全域旅游整体规划中，推动特色小镇“产业+旅游”深度融合发展[11]。丁丽英认为全域旅游下乡村生态旅游开发应该强化绿色发展理念，完善乡村旅游生态补偿制度，增加绿色旅游产品供给，完善乡村生态旅游公共服务等[12]。张武康等以袁家村为例，认为全域旅游与乡村可持续发展相互促进、有机统一[13]。李东和等构建了全域旅游视域下乡村旅游整合的四大路径，包括核心整合、平台整合、廊道整合、IP整合[14]。

在产业融合的背景下，涌现出很多新型旅游业态和产业板块，学者对全域旅游视角下旅游新业态发展作了系统的分析，提出了具有较高价值的对策建议，不过现有的对策建议还有深化的空间，可以在具体的实施对策方面作更为更丰富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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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于全域旅游的案例研究

对目的地全域旅游建设情况进行案例研究可更加直观地展示全域旅游实施的效果。周永博等以苏州市吴江区为旅游目的地案例，调研游客数据，验证旅游目的地供需错配现象，提出制度供给、公共服务、产品结构等方面的对策建议[15]。吴志才探索“全域旅游广东路径”，提出“多主体治理”“唯标准是从”“地方特色”不突出这三个方面的现实问题[16]。纪峰等研究发现大运河文化带苏北段的全域旅游基础良好，聚焦于旅游基础设施、旅游营销、旅游发展机制、旅游融资和环境保护的分析[17]。戴学锋等认为补乡村发展短板，畅通城乡要素循环，撬动旅游生态融合发展的杠杆是全域旅游溧阳模式的重点，即“溧阳县域治理创新之路”[18]。

全域旅游案例研究有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案例分析能够非常直观地感受到全域旅游的成效，未来还可以选取更丰富的案例来充实全域旅游案例研究的成果。

（五）关于全域旅游的空间布局结构的研究

全域旅游强调“全地域”的视角，强调旅游目的地全区域共建共享，和传统景点旅游有差别，因而一些学者从空间布局结构角度研究全域旅游。邵秀英等从空间分布状况与A级旅游景区（点）彼此间距离出发，测定了忻州市旅游景区（点）空间结构，提出其“二心三轴三片区”旅游空间结构格局[19]。牛垠皓以汉中市南郑县苇池—陈村—弥陀村片区为例，探讨全域旅游下乡村空间布局的一般方法[20]。在硕士毕业论文中，鲁开莉研究旅游地空间结构优化，提出了全域旅游背景下旅游地空间结构要素形态及功能并运用到泉州市旅游空间结构中[21]。朱婉婷将丹凤县旅游空间布局分为旅游生态基底空间、旅游产业空间、旅游交通空间、旅游设施空间四个方面，提出丹凤全域旅游空间四大问题[22]。

学者研究全域旅游空间布局的对象有景区景点分布、全域旅游示范区分布、游客的分布和流动等方面，还会用到ArcGIS 软件等工具，硕士论文的研究内容更全面，涉及旅游各个要素的空间分布。此领域的研究还会用到地理信息系统软件，更加专业地进行空间数据分析。

（六）关于全域旅游的动力机制和支持因素研究

左文清等定性研究了全域旅游的发展动力，总结全域发展的动力系统的四大方面：原动力、驱动力、诱导力和助推力[23]。钱鸿认为全域旅游动力系统是由推力系统、吸引系统、支持系统和媒介系统共同作用构成的互动型复杂系统[24]。陈岩英等认为全域带来了旅游时空的全域化、旅游主体的多元化，建议实施全域层面的旅游安全治理创新、建立相应的全域旅游安全治理机制[25]。

关于全域旅游动力机制和支持因素的研究有助于更加深刻地认知全域旅游的推动因素和支持保障因素，理解全域旅游的动力系统的构成要素。部分研究以定性为主，大多数研究会建立动力模型和指标体系。

三、述评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本文较为全面地梳理了全域旅游研究的文献，对文献进行分析提炼后归纳出当前全域旅游的六个主要研究领域：全域旅游发展路径和模式研究、全域旅游视角下的专题研究、全域旅游的案例研究、全域旅游的空间布局结构的研究、全域旅游的动力机制和支持因素研究。现有的研究也提出了全域旅游的其他问题，如关于全域旅游产品设计研究、产业协同发展研究、全域智慧旅游研究、全域旅游的影响研究等。文献主题分析的情况和中国知网大数据识别的文献主题数量的排名基本上是吻合的。

全域旅游理论发展的进展大致遵循着“辨明内涵-理性界定-建立评价模型-案例实践研究-发展变革”的逻辑顺序。全域旅游的概念界定明确了全域旅游的核心、逻辑与重点、变与不变等问题；地区全域旅游发展的路径主要集中于在政策、产品、品牌、文化、人才、环境等方面采取的措施；全域旅游能给地区带来积极正向影响，但对不同地区的影响是有差异的，产生影响的方面也是不同的；全域旅游实践研究成果是相当丰富的，全域旅游在政界、学界和商界关注度都很高，形成了统合综效的效应；全域旅游的困难、瓶颈和挑战也需要关注，未来又会有哪些扬弃和革新来破解新阶段全域旅游问题值得关注。

（二）研究启示

首先，虽然全域旅游的实践研究相当丰富，在路径研究和案例研究表明了很多地区都在践行全域旅游，大量文献研究全域旅游背景下区域旅游发展，但对策建议具有一定的普适性，对于一般地区全域旅游发展也可以适用，如何能够针对本地区提出特色鲜明的做法是需要深入考虑的问题。

其次，大多数研究从供给侧来研讨区域全域旅游实现和发展，也可考虑从需求侧的视角分析更好地建设全域旅游目的地的途径。特别是近年来人们的旅游需求具有灵活度高，追求高品质、优服务，要求快捷便利的特点。结合需求和供给共同考察，能更好地促进地区旅游业的全域发展及高质量发展。

最后，全域旅游专题研究较多集中于乡村旅游、特色小镇，这和当前人们追求自然生态环境和休闲放松的目的相符，也和全域旅游更加适合的载体相符，但未来还可以更多地关注民族地区、文化遗产地、国际知名旅游目的地的全域旅游建设状况。在一些旅游产业本身为优势产业的地区贯彻全域旅游理念和治理手段会更容易搭建齐全的要素和体系，也会容易发现可能存在的典型问题。

全域旅游作为我国新时期发展的总体战略，给社会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通过实践发展和探索，能有更多成熟度高、发展完善的全域旅游示范区成为标杆。全域旅游的科学研究和实践虽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仍处于发展阶段，还需要继续深入地研究和考察，以便丰富全域旅游理论体系和实践成果，从而全面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和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 厉新建，张凌云，崔莉.全域旅游：建设世界一流旅游目的地的理念创新——以北京为例[J].人文地理，2013（3）：130-134.

[2] 杨振之.全域旅游的内涵及其发展阶段[J].旅游学刊，2016（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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