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组态路径

摘      要：选取22个省市为案例，依托“技术创新－组织运行－环境支持”（TOE）分析框架，综合运用组态比较思维和QCA方法，在明晰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各要素之间交互式关系基础上，系统探究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各因素之间的因果机制、组合效应和组态路径。研究认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并非单一条件驱动下的“线性发展”，而是呈现“殊途同归”为特点“多重并发”的复合式发展；体育产业的发展表征出非对称性，体现为“高质量”和“非高质量”两种组态。其中，驱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存在“双核型”与“多维型”两类组态路径。据此提出如下建议：新质生产力赋能，创新驱动发展，强化“以新提质”；政策拉动，营造良好政策环境，夯实体育产业根基；消费推动，创新体育消费新模式，搭建体育消费新载体。

关  键  词：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TOE框架；组态路径；定性比较分析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25）01-0097-10

The group path 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for China's sports industry

——Analysis of fsQCA based on TOE framework

ZHAO Yuanji1， 2，XIE Jie2， 3，YE Tao2，MA Zonglin2，ZUO Changzhen2

（1.School of Graduate，Chengdu Sport University，Chengdu 610041，China；

2.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Wuhan Sports University，Wuhan 430079，China；

3.Tian Fu College of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Mianyang 621000，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analysis framework of “Technology innovation - organization operation - environment support” （TOE） ， 22 provinces were selected as cases， and the configuration comparison thinking and QCA method were used， on the basis of clarifying the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among the factors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dustry， the causal mechanism， combined effect and configuration path among the factors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dustry are systematically explor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dustry is not a linear development driven by a single condition， but a compound development characterized by multiple concurrent development.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dustry is characterized by asymmetry， which is embodied in the two configurations of “high-quality” and “non-high-quality”. And among that， there are two kinds of configuration paths of “dual-nucleus type” and “multi-dimension type” to driv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dustry. Given that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have been put forward： new-quality production empower the innovative promoting development to strengthen “ improving quality by the new”; strategy enhancement to building a promising strategy settings and to intensify sports industry basis; and expenditure promotion to innovate sports consuming model and to establish new carriers of sports consuming.

Keywords： sports industry；high-quality development；TOE framework；group path；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预计到2035年，体育产业总量占GDP的比重将达到4%左右，届时将成为我国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1-2]。体育产业是幸福产业、朝阳产业、绿色产业，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在价值、效益、要素、过程层面具备一定特性，体育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发展效益提升是我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本质要求[3-4]。2019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首次从国家层面确立我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战略目标，意味着体育产业发展更加注重质量与效益，面临着转型升级和迭代发展的机遇与挑战。与此同时，学界对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问题给予高度重视，主要围绕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新质生产力、双循环等主题，聚焦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综合评价[5]、动力机制[6-7]、理论逻辑[8]等问题，进行大量的理论与实践探索。相关研究认为，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是从“量”到“质”的演变过程[9]，产品供需不匹配、区域发展失衡、技术创新不足[10-11]等问题严重制约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而新质生产力[12-13]、数字经济[14-15]赋能则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新方向和新动能。总体而言，既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逻辑理路与实践路径、产业发展与体育消费的关系以及运动项目产业化发展等具体领域，多讨论高质量发展单个因素的独立作用，较少关注多重因素间的联动匹配效应。鉴于此，本研究综合运用TOE分析框架和QCA分析方法，尝试讨论复杂组态视角下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和组态路径，以期为我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参考和路径借鉴。

1  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TOE分析框架

TOE分析框架实质是一个综合分析模型，具有较强的系统性和灵活性[16]，目前广泛应用在政府治理[17]、数字经济[18]等领域。该框架中各维度和条件并不独立起作用，而是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的。QCA分析方法是探究“联动关系”与“协同关系”的有效方式，该方法主要讨论组态效应，研究前因条件与结果变量间的复杂因果关系，有助于探讨前因条件的联动匹配对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此，将该分析框架与QCA方法结合是可行的。基于此，本研究将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在技术、组织、环境3个维度选取6个条件变量，结合体育产业发展的实际情况形成一个整合性的分析框架（见图1）。

1.1  技术创新

技术创新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所在，是引领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创新能够使产业催生新的业态和需求，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转型[19]，科技创新是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力，体育与科技的结合更是为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带来新契机和新动力，是新时代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趋势[20]。研发（R&D）是在进行科学研究过程中，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是衡量一个地区科技活动规模和投入程度的一项重要指标。在科技推动下，体育竞赛表演业、场馆服务业、健身培训业的科技投入将为体育产业开拓新的业务生态链[21]。数字化时代，数字经济成为促进经济转型和增长的驱动力[22]，数字经济可以改善“政企”一体化的机制，促使体育产业资源与各生产要素之间的协作开发[10]。因此，数字经济是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综上，在技术创新维度上选取R&D经费投入和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作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前因条件。

1.2  组织运行

组织运行机构是产业发展的“领头雁”，是推动我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中坚力量，政府的重视和支持在产业发展中起着扶持和导向作用。譬如，政府部门通过制定体育产业政策统筹协调体育资源、夯实体育产业发展基础、加大财政支持来引导体育产业的发展。作为产业的实践者和推动者，企业是促进产业关系形成的主体[23]，是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核心环节。规模化的企业群落会形成良性的竞争市场[24]，并且能够使产业集群发展，加快产业优化布局，推动产业多方面融合发展。因此，将政府重视程度和体育企业规模作为组织运行维度的前因条件。

1.3  环境支持

经济环境是产业发展的坚实基础，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与体育产业的发展息息相关，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越高，对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越有利。譬如完善的基础设施、多样的体育消费场景等，能够促使体育用品消费增长。而体育消费对体育产业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经济内循环的重要动力[25]，并且体育消费在体育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中具有推动作用。此外，通过提高体育消费的质量和规模，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26]，能够有效推动体育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发展，促进体育业态多元融合，进而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因此，选取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均体育消费作为环境支持维度的前因条件。

以上分别讨论技术、组织、环境3个维度6个前因条件对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尤为重要的是这些条件并非彼此孤立，而是相互依赖、联动匹配地产生复合式效应。首先，随着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的深入，加快数字经济与体育产业的深度融合，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增添强劲动能[27]。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背后离不开R&D经费的投入，也从侧面反映出区域经济发展以及人均体育消费状况。其次，数字经济的发展和R&D经费投入需要依赖于组织的运行和管理。政府对体育产业重视程度是体育产业得以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条件，体育企业的规模是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现实表征之一，二者相辅相成推进组织的创新发展，进而推进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最后，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能彰显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反之，地区经济的发展水平也需要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作为现实依托，体育消费作为内嵌于体育产业的核心内容[28]为体育消费市场的扩张奠定坚实基础，是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源动力。故此，体育产业亟需“有依托（环境）—定基调（组织）—沿主线（技术）”共同作用于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