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背景下职业教育改革发展路径研究

[摘 要] 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给人们带来生活便利的同时，也给地方产业发展、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带来了新的挑战。在数字经济背景下，职业院校如何从专业设置、课程优化、人才培养等方面进行改革，推动职业教育更好地服务地方经济社会的发展，已然成了一个重大课题。本研究从新要求、新机遇两个方面，分析数字经济背景下职业教育面临的新形势、新挑战，并通过对职业教育发展遇到的困境进行梳理，提出职业教育改革的几点意见，以期找到新形势下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新路径。

[关键词] 数字经济；职业教育；校企融合

一、数字经济背景下职业教育面临的新形势

（一）数字经济背景下的新要求

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大幅提高了对劳动者综合素质的要求。人力资源市场对于具备数字化知识结构的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与时俱增。笔者在对江西某检测技术企业调研时了解到，该企业在用人方面，明显更青睐有丰富专业背景的“多栖”人才，尤其是懂信息技术的人才。可见，现代企业不再需要大量流水线上的生产工人，简单劳动已经被自动化所替代，具有创造力、创新意识、多学科思维能力的人才成了企业的“香饽饽”，与此同时，相关人才的短缺也成了制约企业发展的障碍。

1.在人才培养上的新要求

目前，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各类高等教育“使用5年前的教材去培养5年后的人才”的情况普遍存在，这与数字经济背景下信息技术快速迭代的特征格格不入。比如，2022年11月OpenAI 发布 ChatGPT，当时大多数人可能都还不清楚这个新事物究竟是什么，但之后的短短数月间，ChatGPT就从3.5版本升级到了4.0版本，在网站制作、代码编写等各个领域都表现出了极强的功能。如果学生学到的知识不能与时俱进，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行业内的最新标准和要求，势必会被行业所淘汰。高速发展的社会，对人才需求的质的变化，已经在倒逼人力资源供给侧的变革。职业教育的改革不能仅仅停留在做人才培养方案的加减法上，而是要重构人才、知识、技术技能结构。

2.在企业发展上的新要求

现代企业已经从原来的靠简单人力红利的劳动密集型发展，走向如今的靠人才、靠科研的人才和技术密集型发展。大量的低端制造企业由于不能适应市场需求，已经迁移到人力资源更加廉价的东南亚地区。类似于华为、腾讯这样的“大厂”，每年都投入巨额资金用于技术研发，为的就是能够在高速发展的今天保持可持续发展的动能。普通制造加工企业，原来可能需要3个工人管理1条生产线，随着技术的升级，已经实现了1个工人管理3条生产线。数字经济给企业带来的变革不仅仅体现在对普工需求的断崖式下滑和对技术技能型人才的追求上，还体现在对技术持续革新的压力上。可以说，企业没有尖端的技术，就会失去竞争力。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必须要有“高精尖”人才，只有有了足够多的、与企业发展适配的人才，才不会在时代发展中掉队。

（二）数字经济背景下的新机遇

机遇往往与挑战并存，数字经济虽然给职业教育发展、企业发展以及地方经济发展提出了许多新要求，但是同时也带来了新机遇。

1.在推动学校发展方面

在数字经济背景下，各种信息技术广泛应用于教育教学，VR技术、远程授课等等不仅提升了职业院校的教学质量，也突破了地域限制，打破了资源壁垒，有力推动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共享。在各种MOOC平台上，所有大学生都能零门槛接触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名校课程。同时，VR技术也解决了个别学校实训条件不足的问题，学校只要提出需求，相关企业就能联合学校开发出教学所需要的VR实训资源。VR汽修课程、VR航飞课程等等大大降低了学校的资金投入，弥补了学校实训条件的不足。

2.在推动企业发展方面

企业可以根据自身需求，通过订单班联合培养或者共建产业学院等方式与职业院校合作，培养专业人才。企业有相应的人才来匹配先进的生产技术，就可以大大提升生产效率。在这个过程中，职业教育留住了企业、留住了职工，为当地稳就业、稳投资贡献了职教力量。笔者在与本地某企业人力资源部负责人交流时了解到，该企业与当地某学校合作办产业学院，企业提出人才需求，学校根据企业需求制订人才培养方案，调整、开发相关课程，学生进入学校后，就开始计算企业工龄，享受企业相关补贴。此外，企业和学校还通过常态化互派教师、技工的方式，推动“教授”与“技能大师”的合作交流。近年来，该企业与合作学校共同申报了多个横向课题，学校也为企业解决了好几个技术难题，真正实现了企业与职业院校的共赢。

3.在推动地方经济发展方面

人才在哪里，往往经济的风口就在哪里。企业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人才问题。现如今，企业最大的投入已经由以前的设备采购转变为现如今的人才投入。地方良好的职业教育条件不仅能为技术技能型人才的培养打好“提前量”，也能为企业愿意选择到当地投资注入“强心剂”。企业投资多了，地方经济自然就好了。同时，职业院校要立足于服务产业发展，策应地方产业布局，就需要大量的能工巧匠和大国工匠等高层次人才。随着我国职业院校稳步、快速发展，它们对高端人才的引进力度也越来越大，人才聚集效应初步形成。显然，地方有足够的高层次人才参与企业生产和管理研究，就能按下地方发展的“快进键”。

二、现阶段校企融合发展存在的困境

（一）多元主体导致合作投入存在“疑虑”

从目前校企合作的情况来看，“上热下冷”“校热企冷”的情况比较普遍。政府、学校和企业都看到了校企合作的红利，但是由于所处位置不同，关注的点也存在较大差异。地方政府渴望吸收社会资本投资高职院校，以此减轻财政负担，同时又担心社会资本介入后会失去对公办院校的绝对掌控，进而削弱高等教育的公益性。学校办企业，在资产投入上会受到现有法律、政策的制约，间接导致“有钱不敢用也不能用”的困境。企业则非常关注校企双方在资金投入上的比例，担心投资收益难以保障。

（二）校企合作办学的关注点存在“差异”

校企合作的直接受益者就是学校和企业，学校得到了企业提供的实训设备和实训教师，企业得到了“量身定制”的人才。但是考虑到职业院校多半是大专层次的学校，优秀的学生在毕业后多半有提升学历的需求，容易出现优秀学生企业留不住，一般学生又达不到企业要求的窘境。同时，学校作为公益性组织，关注点都聚焦在学生培养上，对办学的盈利与否并不是很关注。企业关心的是学生的数量、相关经费的结余以及是否能给自己输送一定量的人才。此外，即便学校处于盈利的状态，由于受制于现有政策，企业对于盈利部分资金的使用也存在一定的“困难”。

（三）校企双方文化、管理模式存在“分歧”

推动校企融合，关键在融合，难点也在融合。融合就是两个不同的主体相互取长补短。但是不同主体之间存在的差异容易引发融合的不良反应。学校和企业在很多方面都存在明显的差异——一个面对的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培养，管理上也较为宽松；一个是面对员工，目标是生产营利，管理上相对严格。以管理差异而论，学校有一套较为成熟的行政管理模式，企业也有自己的企业管理规范，两种体系存在较大的差异，导致双方在协作中会遇到一定“麻烦”，特别是涉及经费使用、设备采购、基础建设等工作，往往分歧较大。这既是校企文化的“冲突”，也是进一步促进校企融合发展的方向和重点。

三、推进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路径

（一）完善融合运行机制

一项可操作的校企融合制度是推动职业教育发展的“定盘星”。只有明晰了校企融合中政府、学校、企业的职权，才能推动融合迈上一个新台阶；只有制度明确了，才能做到按制度办事、靠制度管人，做到各个环节不断档、不脱节、零失误。政府主管部门应适时发布职业教育校企合作负面清单，为有效开展校企合作赋能，增强职业教育协同力，不断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学校应积极完善“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考试招生办法，深入推进“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从制度层面不断拓宽高端技术技能人才培养通道。

（二）做好学校专业建设

教育主管部门应积极推动区域性职业教育服务产业发展信息化平台建设，指导职业院校优化专业结构和课程设置，鼓励学校根据地方产业发展灵活设置专业，形成产业结构调整与专业设置调整联动机制。学校在开设专业课程前，应到本地的生产、就业第一线开展广泛调研，听取各方意见，邀请政府、行业协会、企业等有关方面进行座谈，根据地方经济发展需求设置办学专业。同时，学校要明确自身优势，把握地方实际需求，坚持把学校传统的优势学科做强，把国家战略急需的学科做精，把新兴交叉融合的学科做实，形成地方特色鲜明、专业群建设布局合理、各类专业协调共生的发展模式。

（三）推进“三教改革”

推进“三教改革”，是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重要抓手。一是做好教师改革。职业院校教师要坚持常态化下企业，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储备，全力促进“教授”与“大师”之间的高效沟通和良性互动，推动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之间融合效应的产生。二是做好教材改革。职业院校应通过推进企业经营项目的教学化改造，将项目分解出多个典型工作任务，形成教材的模块化内容，并结合技术与市场前沿，开发企业定制化职业技能培训课程。三是做好教法改革。职业院校要以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为契机，通过“教授+大师”的模式，由学校教师教理论，企业师傅教实操，让学生在学完理论知识后就能第一时间在相应的生产场景中进行实践。

（四）做好校企文化融合

从目前校企融合、人才留企的情况来看，很多企业“量身定制”的人才刚到企业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究其原因，就是毕业生对企业文化的认同感不够。这又与学生从学校到企业，从教室到厂房的“硬着陆”有必然联系。为此，学校可以通过校企双方师生员工共同开展篮球赛、演讲比赛、文艺晚会、校企技能竞赛等活动，帮助学生直接接触企业工作生活，了解、熟悉企业文化，增强对企业岗位的适应性。

（五）畅通融合可持续性路径

校企融合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助推器”。校企双方在不断推进合作的同时，也要进一步畅通两者融合的可持续性路径，确保学生、企业、学校都能从融合中实现自身目标。一是让学生受益。通过推动学校大门与企业大门“互通”，学生接触最先进的设备、最真实的工作情景、最优秀的技师、最贴近行业的专业知识，确保学生在校就能获得上岗所需的必要技能，达到“毕业即上岗”的目标。二是让企业获利。通过推动企业图纸与学校黑板“共辉”，企业“量身定制”所需人才，实现岗位培训前置，以更低成本获得更适合企业生产实际的员工，同时基于学生对企业文化的认同，确保员工的稳定，保障企业长远发展。三是让学校发展。通过推动企业升级与学校发展“共频”，学校对接行业龙头，企业参与教学，可以培养大量的“双师型”教师，从而极大地缩减学校经费开支，以低成本实现教学改革，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和社会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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