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放牛娃到开国将领

作者: 曹粟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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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捷三将军戎装照

阎捷三(1905—2006),原名阎润法,山西省晋城市泽州县南村镇东常村人,1929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时期,阎捷三曾任红四军10师连长、粤赣军区独立第6团团长、中国工农红军干部学校教员,参加过五次反“围剿”和长征;抗战时期,他担任抗大第一分校训练部副教育长、教育长,在山东地区进行了长达六年的革命工作;解放战争时期,他担任东北民主联军第六纵队参谋长、第18师师长,参加辽沈战役并挥师南下、解放海南;新中国成立后,他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学院政委等职务,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2006年于北京病逝,享年101岁。阎捷三一生不仅征战无数,立下赫赫战功,而且深耕于军事教育工作,为培养革命战士、壮大革命队伍作出了杰出贡献。

投笔从戎 参加革命

阎捷三出生在太行山脚下的农村,家中以务农为生。幼年时期,他一边放牛,一边在村中私塾上学。1923年,阎捷三考入犁川(今晋城市泽州县犁川镇)县立高级小学,在这个连接晋东南和豫北的小镇上的读书经历使他眼界大开。当时,外有列强,内有军阀,面对动荡不安的时局,阎捷三深感愤懑,开始思考救万民于水火、强国御侮之道。他与同学们组织了“晋山读书社”,在课余时间学习交流,讨论国家兴亡、民族危机和个人志向。“晋山读书社”一时间声名鹊起,附近十里八乡的学生纷纷慕名前往,人数一度达到百人。阎捷三善于思考、勇于反抗的精神在此时便初见端倪。当时校办食堂伙食很差,阎捷三便组织学生要求学校查账,最终校方迫于压力派人调查,改善了伙食。见到被罚跪的学生,阎捷三与老师据理力争,使得学生免受了体罚。

在犁川三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使阎捷三逐渐确立了报国志向。1926年,阎捷三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走上了投军报国之路,并改名为“捷三”,表达了自己希望此后“捷报连连”的愿望。最初阎捷三加入了阎锡山组织的晋军,经过刻苦努力,他掌握了多项军事技术。1927年,阎捷三所在部队在傅作义率领下北伐张作霖,军阀之间的角逐使阎捷三认识到,要实现报国之志必须加入真正的革命军。于是他很快便孤身南下,辗转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阎捷三不怕苦、不怕累,作为班长冲锋在前、以身作则,在根据地的日子里,他愈发明白了官兵平等,红军与百姓的鱼水情深。凭借突出的表现、坚毅的品质和进步的思想追求,他被吸收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员。此后阎捷三历经大大小小上百次战役,始终将党和人民的事业与自身的命运紧密结合,为国家的革命和建设事业付出了半生的心血。

三尺讲台 万千桃李

阎捷三数十年从事军事教育工作,被人们称为“儒将”。他先后担任过红军教导团副团长和八路军随营学校教育处处长。随营学校编入抗大后,阎捷三继续担任抗大第一分校教育长。1940年,抗大第一分校东迁进入沂蒙山区,阎捷三与周纯全、李培南、袁也烈等同志一起着手办理抗大迁校后的一系列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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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阎捷三(后排左一)与中国工农红军教导师二团团长皮定均(前排左一)等人合影

当时山东抗日根据地创建不久,在战斗频繁、斗争尖锐、环境复杂的条件下如何做好流动教学,是敌后办学面临的主要问题。面对艰苦的环境,时任训练部副部长的阎捷三深入实地考察,秉持着“在战斗中学习,在学习中战斗”的精神,探索出了自己的办学之路:在教学准备上,他提出提前备课、轮换阵地和轮流教学来应对战斗状况下教学环境分散的问题,力保教学不中断;在教学方法上,他结合具体情况灵活教学,不拘泥于课堂时间的长短,有多少时间就上多久的课,抓住一切可能的时机;在教学内容上,除了系统的理论课程外,还根据任务的性质和现实的需要对教学大纲进行补充,任务是侦察,就讲侦察,要发动群众做工作,就讲民运工作课。为了提高教学质量,阎捷三要求教员选择适宜的地形作为课堂,还要加强警戒,发现情况立即转移,树立“课堂就是战场,战场就是课堂”的思想。在这样的办学方针下,即使有些队伍转移了十几次阵地,最终也完成了教学任务。阎捷三有效地组织了教学工作,培养出了大批人才,被人们称赞为“红色教育家”。直到1945年日军投降,抗大第一分校共计培养了干部2万余人,这些人不仅在山东敌后战场上发挥了骨干作用,而且在解放战争乃至新中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当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南征北战 建立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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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阎捷三(中)与战友黄勇海(左)、袁克福在一起

学校的训练部在战斗时就是参谋部,当时阎捷三担任副参谋长。1941年,一支5000人的日军潜入沂蒙地区,另有配合作战的伪军,总兵力达到1万人,在大青山周围布下包围圈,企图实行“铁壁合围”。然而,在此前的大“扫荡”中,山东根据地的八路军已到沂蒙山外作战,根据地中心党政机关周围只有抗大第一分校有一部分武装,总共不过几百支枪。阎捷三分析形势后认为,西北、东北方向是悬崖,难以通过,东南方向有装备精良的日军把守,唯独伪军所在的西南方位有突破机会。于是,在弹尽粮绝的危急关头,阎捷三率领几百人的警卫连冒着敌人的猛烈炮火发起突围,在地形和兵力都处于明显劣势的情况下撕开了突破口,成功进入西蒙山,粉碎了敌人的合围,保护了山东的高级领导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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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阎捷三(右一)任第六纵队参谋长时与七师师长杨国庆(左二)等人合影

抗战胜利后,阎捷三被任命为山东军区第七师参谋长,率部前往东北应对国民党的“积极推进”,在山海关迎来了第一场战役。重庆谈判期间,他作为东北民主联军“三人小组”成员之一与国民党代表进行军事调停。东北战事重开后,阎捷三将军步履不停,先是与廖耀湘部展开激战,辽沈战役结束后立刻南下。1949年7月取得湘赣战役的胜利后,他继续南下追击白崇禧残部,一直奔袭到岭南,在途中得知了开国大典举行的好消息。当时的两广地区山高林密,人烟稀少,气候湿热,道路崎岖,对这支北方人占多数的军队来说,在长途跋涉后继续进行战斗可谓困难重重。阎捷三身先士卒,与战士们一起步行,筹不到粮食就吃红薯叶子,终于翻越了十万大山,成功俘获了上万俘虏,缴获了大批战利品。然而,此时盘踞在海南岛的薛岳不断从空中和海上侵袭大陆,阻碍解放军渡海作战。于是,阎捷三在结束广西战役后立即转入湛江,用紧急搜集的小木船进行海战。1950年4月23日作战当天刮起了东北风,可谓天助我军。次日上午,阎捷三在北黎、八所一线进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战役,当五星红旗飘扬在北黎、八所上空时,宣告了海南岛的解放。这场胜利也为阎捷三的戎马生涯画上了圆满句号。

结束战斗生涯后的阎捷三继续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力量。1951年阎捷三被调离野战军,到广州筹建第二十五步兵学校,此后几十年他一直致力于国防建设事业,培养了大批现代化军事人才。从白山黑水到岭表海南,历经枪林弹雨走入和平年代,阎捷三用自己戎马倥偬的一生为中华民族的解放和社会主义的建设作出了卓越贡献,而他作为老一辈革命家的精神与共产党人的担当也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人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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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捷三将军在解放军后勤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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