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院校工匠精神培育困境突围:基于现代学徒制的审视与突围

[摘           要]  职业院校一直是技术应用型人才培养的主阵地，现代学徒制是当前国际公认的职业教育发展趋势和主导模式，新时代工匠是中国制造强国战略所需，三者有机结合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针对当前职业院校工匠精神培育所面临的困境，从现代学徒制的视角出发，“政府、学校、企业、家庭”四位一体探究职业院校学生工匠精神的培育路径，从而突破现实困境，有效培养新时代工匠人才，促进了职业院校育人效能的提升，助力我国经济发展迈入质量时代。

[关    键   词]  职业院校;工匠精神;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职业资格技能等级认证

[中图分类号]  G71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5）01-0021-04

一、引言

《教育部2016年工作要点》中提到“推进现代学徒制试点”。2019年，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中指出，随着我国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不断加快，各行各业对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越来越紧迫，职业教育重要地位和作用越来越凸显。2024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我们要实实在在地把职业教育搞好，要树立工匠精神，把第一线的大国工匠一批一批培养出来。”近年来，国家一直重视职业教育的发展，而要实实在在地把职业教育搞好，就要在人才培养质量上下功夫。职业教育的振兴需要弘扬工匠精神，而工匠精神的培育又离不开现代学徒制，三者有机结合才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针对当前职业院校工匠精神培育所面临的困境，必须切实履行培养工匠人才的核心使命，强化职业素养与技能并重、理论学习与实践操作相结合的教育体系，优化人才评价体系，并严格规范人才培养全过程，为培养大国工匠打下坚实的人才基础。

二、工匠来源及工匠精神的时代内涵

“工匠”一词，顾名思义是“工”与“匠”组合而成。《周礼·考工记》曰：“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说文解字·匚部》说：“匠，木工也。从匚，从斤。斤，所以作器也。”结合《古代汉语词典》和《词源》，“工匠”一词一般是指具有专门技艺特长的手工业劳动者，如裁缝、石匠、木匠、铁匠、锁匠等。[1]“工匠”二字厚植于中华民族历史沃土，我国古代科技之所以在很多领域都能占据世界领先地位，与浓厚悠久的工匠文化密不可分，拥有精湛技艺和专业特长的能工巧匠，在时代的变迁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工匠精神的涵义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时期、不同领域会有所不同。[2]在新时代背景下，工匠精神的基本内涵包括爱岗敬业、精益求精、协作共进、追求卓越等方面的内容，它是劳模精神、劳动精神的重要体现，是中华优秀文化传承与发展的重要载体，体现着严谨、细致、专注、求新的从业态度，以及对自身职业的认同感、责任感、自豪感和使命感。[3]传承与弘扬工匠精神已成为当今时代的主旋律，尤其是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现代社会，工匠精神对个人、企业、国家的发展显得尤为重要。

三、基于现代学徒制的工匠人才培育现状

近年来，随着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不断发展，我国技能人才的比重不断上升，但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来说，还存在总量不足、结构有待优化、供需矛盾突出等问题。因此，我国想要实现从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的转变，最关键的就是培育出一大批具有工匠精神的“中国工匠”，并在这些匠人的带动下，生产出高品质的产品，打磨出更多特色化的精品，树立“中国品牌”新高度，推动我国经济发展迈入质量时代。

当前，国家及教育部采取多项措施大力促进职业院校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大力推进现代学徒制办学模式，然而，实际情况是职业院校在推进现代学徒制校企合作时经常会遇到各种阻碍。一方面，由于合作企业无法从校企合作中获取较多的经济利益，导致企业主动参与合作的热情并不高，有的企业甚至会回避校企合作;另一方面，校企合作相关保障机制不健全，企业导师对教材开发、专业规划、基地建设、评价标准等任务的参与度偏低、贡献值不大，未能有效形成育人合力，校企协同育人口号“名不副实”。[4]

此外，在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中，部分职业院校只重视对学生专业技能的培养，却往往忽略了人才培养的精髓——工匠精神的培育，而专业技能的高层次提升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工匠精神的引领，需要技术的严格把关、技艺的精益求精、品质的不懈追求等。[5]工匠精神不会凭空产生，工匠自身的技术、技能和技艺是工匠精神的基本载体;工匠精神依附于工匠自身，是在一定的工作岗位上工作时体现出来的，工匠精神有着自身的发生、发展、成熟、完善的过程，它是伴随着工匠自我认知和思维的不断更新逐步内化于心、外化于行。[6]然而在现实操作中，由于师傅带徒弟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师徒之间难以做到长时期的互相磨合，而且徒弟需要在师傅职业道德与专业素养的长期熏陶下才能传承工匠精神，因此，现代学徒制下的工匠精神培育力度仍显不足。

四、基于现代学徒制的工匠人才培育困境

（一）工匠精神培育认识不到位

职业院校一直是技术应用型人才培养的主阵地，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目标大多是以就业为导向、以技能作为考核标准，重点培养学生的专技而非是德技，忽略了对学生工匠精神的培育，导致学生在进入职场后难以形成对工作的深刻理解和热爱。此外，从社会大环境来看，浮躁的社会氛围可能导致人们更加注重即时回报，忽视了长期努力和积累的重要性，有很多人对工匠精神的理解存在偏见，认为工匠是低水平、低层次劳动，工匠精神不值得学习，导致工匠精神的社会认可度偏低。职业院校学生大多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清晰的职业生涯规划，主动参与学校组织的有关工匠精神培育活动的意愿并不高，对工匠精神在未来职业中所能发挥的作用认识不到位。

（二）工匠精神评价标准尚未确立

职业院校在实施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过程中，学生的评价标准应由学校和企业双方共同制定。但是在实际评价实施过程中，企业虽然参与了学生培养的评价过程，但由于学校的主导性过于强大，企业的参与度并不高，评价标准中企业的用人标准往往难以得到体现。除此之外，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案中，评价标准仍然以理论+技能考核为主，缺少对工匠精神内容的量化考核，对工匠精神的评价尚待具体化、标准化。还有一部分专业教师表示，虽然考虑过增加学生对工匠精神理解的考核，但不清楚该如何确定具体的量化评价标准，无从着手、无处借鉴。

（三）课程教学缺少工匠精神元素

以学生为主体、以行动为导向的工学结合的教学方法，是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中重要的教学方法。职业院校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并未对其教学方法进行相对应的改革，其教学方法依旧重技能、轻素养，未能实现以“技能+素质”培养为主线的教学方法改革。此外，课程思政大背景下，学校的课程体系设置陈旧，教师的教学设计也没有及时更新，教学内容与教学目标严重不符，专业课教师普遍更关注专业教育的深度与难度，往往把思政育人目标寄希望于思政教师，工匠精神的严谨、敬业、专注和创新等核心要素在教学内容中并未得到充分体现和适当融入，即便尝试把工匠精神元素融入课堂教学中，也能充分借助信息技术手段将工匠精神内涵与专业课内容有机结合起来，导致课堂教学中工匠精神元素有所缺失。

（四）双师队伍对工匠精神的解读与传承有待提升

职业院校的教师，作为工匠精神培育的核心力量，同时也是学生在求学路上主要的效仿对象，他们在传授专业技能与塑造学生职业素养方面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然而，实际调研结果显示，专业课教师在对工匠精神的阐释上尚显不足，未能深入挖掘其深层含义。即便是承担思想政治教育任务的教师，也仅能通过有限的案例简单提及工匠精神，缺乏对其内涵的专业性解读，难以将工匠精神真正深植于学生心中。此外，职业院校中师生间的互动与交流尚显匮乏，多数情况下仅限于课堂内的有限接触，而工匠精神的培育却是一个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过程，这无疑为工匠精神的有效传承带来了挑战。即便是企业师傅，虽然能在学生面前展示精湛的技艺，但因其大多存在文化素养不高的问题，难以将工匠精神的核心要素传递给学生，使工匠精神的解读与传承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五）工匠精神培育的校园文化氛围不足

校园文化是培育工匠精神的重要载体，在职业院校，学生了解“工匠精神”的渠道主要通过主流媒体，而非通过校园宣传。校园宣传方面，有效利用校园广播宣讲工匠精神的次数较少，组织有关工匠精神入校园之类的主题讲座频率也较少，校园文化艺术节、特色主题活动和日常社团活动对工匠精神内容的关注度也不高，校内公共文化栏、教学楼及教室中关于工匠精神的装饰和布置也不多。总而言之，校园文化宣传中没有较多地体现工匠精神，以致对学生没有起到较好的日常熏陶与感染作用，也就难以让学生在工匠精神的引导下更好地全面成长。

五、基于现代学徒制的困境突围：“一主四维”的工匠精神培育路径

（一）政府层面

1.完善职业教育法律法规，优化“工匠精神”培育的外部环境

国家要推进职业资格技能等级认证，明确各级别认证的标准和要求，提供高质量的培训和评价服务，制定和完善工匠人才激励制度，放宽对高技能型人才落户的限制，保障他们在就业、教育、医疗及住房等方面的需求，提高工匠人才的社会地位，营造尊重工匠、尊重劳动的社会氛围。同时，结合地方传统特色文化，多渠道宣传工匠精神，切实加强“工匠精神”培育的文化认同，优化“工匠精神”培育的外部环境。

2.推进“1+X”职业资格技能等级认证，强化“工匠精神”培育的社会认同

“1+X”证书制度是贯彻落实《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探索出来的“课证融合”的人才培养模式，旨在通过学历证书与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有机结合，提升人才培养的灵活性和适应性。[7]推进“1+X”职业资格技能等级认证，加强与行业企业的沟通与合作，使认证内容与市场需求紧密相连，确保学生能够获得与市场需求相匹配的职业技能，培养更接地气适应社会发展的人才;通过举办技能竞赛、展示活动、企业招聘等方式，积极宣传和推广“1+X”认证成果，提高社会对认证的认可度和接受度，强化“工匠精神”培育的社会认同。

（二）学校层面

1.依托企业文化与专业素养，建构“工匠精神”培育的课程体系

学校要根据岗位需求来适时调整专业人才培养目标与方案，优化课程设置，借助合作企业平台与资源，共同开发课程资源、设计校本教材，增加与工匠精神相关的实践课程;将“工匠精神”融入专业教学目标及内容中，通过案例教学、实践操作、项目实训等方式，提高学生的职业素养，增强课程思政育人实效;同时，加强与企业、行业的合作，引导学生积极参加职业技能竞赛开展专业实践，让学生了解实际岗位所应具备的基本职业素养，实践中培育并弘扬“工匠精神”。通过建构“工匠精神”培育的课程体系，在匠人汇聚的土壤中更好地培育更多的新时代工匠。

2.开展特色校园活动，打造“工匠精神”培育的校园文化

万物生长不离其源，职业院校可以通过校广播站、宣传栏、微信公众号等平台进行工匠精神宣传，通过评选工匠之星、最美教师、杰出校友等方式，树立具有工匠精神的榜样和典型。同时，加强对榜样典型的宣传和推广，引导学生向榜样学习，形成积极向上的工匠氛围，让学生在潜移默化中对工匠文化形成向往;此外，可以积极开展形式多样的社团活动，举办劳模工匠进校园宣讲、工匠精神论坛、技能比赛大比拼、工匠知识竞赛、工匠精神辩论赛、校园话剧、小品演出等，还可以鼓励学生参与社会实践，组织学生参加志愿服务、社会调查等实践活动，在校园内设立“工匠工坊”，以此来弘扬新时代工匠精神，打造“工匠精神”培育的校园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