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明星的女摄影师

（文 / 钟和晏）

好菜坞明星：乌琵·古德堡

她让约翰·列侬脱光衣服；将布鲁斯兄弟的脸涂成蓝色；用套马索捆住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让乌琵·古德堡浸没在盛满白色牛奶的浴缸里……30年来，女摄影师安妮·蕾伯维兹(Annie Leibovitz)一直在漂亮地虐待她的明星们，让他们在镜头前做各种疯疯颠颠的事，他们居然都照办不误。安妮只有三次被拒绝。一次是摄影大师亨利·卡帝亚-布勒松，她19岁时想偷拍布勒松，被他发现并骂了一顿；另一个是麦当娜，她只喜欢摄影师斯蒂文·梅塞尔(Steven Meisel)；还有特蕾莎修女，她过早地去世了。

安妮的母亲是舞蹈演员，父亲是二战时期的美国空军犹太军官。1970年，她19岁，发表在《滚石》杂志上的黑白照片还带着新手的羞涩，喜欢模仿罗伯特·法兰克和布勒松。艾伦·金斯堡站在旧金山的十字街头，点燃一根香烟，这张照片让安妮一举成名。紧接着，她又首次完成了列侬的一张封面照。后来，她的摇滚明星的照片甚至改变了《滚石》杂志的风格。

米克·贾格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浴衣，湿漉漉的头发，头上裹着毛巾，眼神还是反叛又锐利，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米克·贾格就非常喜欢自己的这张照片。从1972年到1975年，安妮两次跟随滚石乐队的巡回演出，站在后台，抱着她的相机。米克和他的成员们当然不是合唱团的乖孩子，终于有大受不了他们的玩笑和捉弄，她大喊大叫：“够了，我受够你们的嘴脸了，听见没有?”逐渐地，她在作品中形成了自己的看待明星的方式，既合理中肯，又打动人心。

从此安妮有了很多传世佳作，常常是古怪滑稽的，与品味格调无关。“人们说我才华出众，其实是因为他们不敢显得滑稽可笑。我觉得一个可笑的主意一旦变成视觉形象，会非常有冲击力。”对安妮来说，布鲁斯兄弟的照片就是个绝佳的例子。拍照那天她一整天都在折腾他们：让他们演杂技，从床上跃起，喝酒，看他们如何贪杯……一天下来，当她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突然念头一闪，建议他们把脸涂成蓝色，当时已经喝得醉熏熏的布鲁斯们居然答应了!安妮很快拿来了化妆盒，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拍摄。这张照片被发表出来，让布鲁斯兄弟大为恼火：“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主意了!”但是安妮不管这些，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照片。尽管如此，每次拍摄前安妮都要看拍摄对象的作品，他写的书或拍的电影，和他一起待上几天，观察他的生活。安妮还被评论家们誉为“摄影师中的左拉”，因为“她用自然的方式看待她的人物，没有矫饰”。

这种自然地看待人物的方式30年来已经为安妮·蕾伯维兹带来财富和声誉。如今她是世界上5个报酬最高的摄影师之一，年收入达200至300万美元。毕竟是美国人，她像管理企业一样管理她的作品。她的所有媒体照片由美国的时髦杂志《名利场》制作发表；所有作品使用权由一家著名的图片代理公司负责，通常使用费比别的摄影师高出许多；还有一家公司专门负责她为企业拍摄的广告作品。在艺术和商业之间，一切泾渭分明。

其实，安妮·蕾伯维兹本人也成了一位明星。她说：“谁说摄影师就该是看不见的人呢?”

摄影师：安妮·蕾伯维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