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贝尔格莱德——格尔尼卡

（文 / 三联生活周刊）

巨幅油画：《贝尔格莱德—格尔尼卡》

作者：中央美院集体创作

画幅：600cm×250cm

1937年4月26日发生了法西斯空军轰炸西班牙北部重镇格尔尼卡、杀害无辜平民的事件，毕加索以此空袭事件为题材创作的巨型壁画《格尔尼卡》是现代艺术中对暴行最有力的谴责。5月8日，历史的悲剧不幸重演，美院师生合作了巨幅油画《贝尔格莱德—格尔尼卡》，表达了他们对滥杀无辜的强烈愤慨、对霸权主义的强烈谴责

录忘录(1999.5.8～1999.5.15)

遭袭击后的中国驻南大使馆

5月8日

北京时间晨5时45分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悍然以5枚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造成3人死亡，20多人受伤，大使馆燃起的大火经7辆消防车3个多小时方才扑灭。晨6时许，刚刚从废墟中爬起的《人民日报》记者吕岩松用海事卫星电话向报社报告噩耗，《人民日报》随即告知我外交部。6时24分，法新社率先报道了中国使馆被炸的消息。

11时30分 应中国的强烈要求，联合国安理会就北约暴行举行紧急会议，但未能通过中国提出的谴责北约的主席声明草案，仅表示“遗憾”。

12时整 中央电视台《午间新闻》首次向国内报道驻南使馆被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导弹袭击的消息，并播发了中国政府发表的严正声明。13时，俄罗斯最先向中国表示声援，俄总统叶利钦谴责北约袭击我驻南使馆是“野蛮而且不人道”的行径，俄外长伊万诺夫宣布无限期推迟访问英国行程。

下午 外交部副部长王英凡紧急召见美国大使，重申我国政府的严正立场并递交正式照会。

抗议的首都高校学生

16时30分 得悉噩耗的首都10多所高校的学生迅速聚集到美国大使馆前举行游行示威。该日晚至9日晨，北京、上海、成都、广州等地的美国使领馆彻夜被愤怒的抗议学生包围，大批防暴警察出动维持秩序。数以万计的内地和香港网民出动，在互联网上声讨美国和北约，占领美国各主要聊天室，美驻华使馆、白宫、美内政部、能源部、美国海军计算机与通信华盛顿中心等百余个站点先后被“黑”，白宫和克林顿的网上信箱则被数万封抗议信撑爆。

被“黑”的美国白宫网站

5月9日

凌晨 克林顿在看望俄克拉何马龙卷风受害者后说，轰炸中国使馆是一个“悲剧性的错误”，是“一个事故”，而不是“野蛮行为”，对中国领导人和人民表达“真诚的遗憾和慰问”。

专门小组抵南即赴医院看望伤员

2时 中国政府处理使馆遭北约袭击事件专门小组乘国航CA999专机飞往贝尔格莱德，此时距事发20个小时。专门小组原定8日下午14时紧急出发，但北约直至23时才作出确保专机安全的承诺答复。

18时 国家副主席胡锦涛代表政府在中央电视台发表电视讲话。几乎与此同时，北约总司令克拉克第一次承认并非导弹击偏，“但决不是要炸中国使馆”，而是“一张7年前的旧地图导致了这个攻击目标的失误”。索拉纳则“要求中国不要错误解释”此事件和挑动民愤。

5月10日

凌晨 美国务院宣布取消助理国务卿和助理贸易代表原定就WTO问题的访华行程，所有公务员暂停来华，所有国民被劝喻延迟到中国的旅游与商务计划。

11时30分 我外交部宣布：推迟中美两军高层交往，推迟中美防扩散、军控和国际安全问题的磋商，中止中美在人权领域的对话。

烈士遗体就地火化

14时左右 三位死难者的追悼会在贝尔格莱德举行，遗体就地火化。

秦华孙在联合国安理会上发言

下午 外交部长唐家璇向美国大使正式提出4点要求：公开道歉；进行全面彻查；迅速公布调查结果；严惩肇事者。

江泽民主席会见切尔诺梅尔金

晚23时 俄特使切尔诺梅尔金抵京。美国总统克林顿事隔近3天之后终于选择这个时候在白宫道歉。他说：“我道歉，我对此表示遗憾。”但是他随即补充说，“但我认为明确区分一个悲剧性错误和一个蓄意的种族清洗行动是很重要的。这是一个孤立的悲剧性事件，而导致成千上万人的死亡、几十万人流离失所的发生在科索沃的种族清洗，却是蓄意的集体罪行。”

午夜 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约见秘书长安南，转交中方的严正声明：要求联合国强烈谴责北约行径；强调指出这是对联合国宪章等的肆意践踏；要求北约承担全部责任；要求安理会立即彻查，于14日前提交报告，并审判肇事者。

5月11日

11日，美国海军计算机与通讯华盛顿中心网站被“黑”，这是黑客首次攻击美国军方站点

7时30分 安理会非正式磋商又一次未能通过中国起草的谴责北约的声明。只有俄罗斯和纳米比亚表示支持。

5月12日

凌晨 中国谋求联合国对北约进行“批评”的努力再次失败，安理会的5个北约国家拒绝中国修改后的第3份安理会声明草案。

10时 驻南使馆遇难者骨灰及伤员回到北京，胡锦涛亲赴机场迎接。中国政府为三位遇难者举行了国葬，天安门、新华门、外交部、各省市自治区政府所在地和香港、澳门等地以下半旗这种最庄严、最高贵的规格向他们致哀。美国驻华使领馆及法、德、加等国使馆也降了半旗。

胡锦涛亲赴机场迎接

美国驻华使馆降半旗

下午 江泽民等国家领导人前往新华社和《光明日报》社悼念三位烈士。

江泽民主席会见德国总理施罗德

晚上 江泽民和朱镕基先后会见了德国总理施罗德。施罗德表示“无条件道歉”，朱镕基就科索沃问题和中国使馆被袭击事件第一次全面阐述中方立场。他提出了中国对科索沃问题的六点主张，强调，只有北约立即停止对南轰炸，才谈得上政治解决科索沃危机。

5月13日

克林顿在留言册中留言

晚上 克林顿会见中国大使时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他在一本吊唁3名遇难中国记者的留言册上留言：“对死难者表示深切悲痛，并对其家属和中国人民表示真诚的哀悼。”

13日，贝尔格莱德的华人举行抗议游行

5月14日

5时 联合国安理会今天再次没有通过中国刚刚起草的一份“针对”中国使馆被袭击发表的声明。这份草案强调“北约国家应对这起悲剧性事件表示遗憾和道歉”。只有美国拒绝支持，他们希望声明中把这起事件称为一次错误，但遭到我国代表的断然拒绝。

14日，匈牙利1500名华人举行示威游行

晚上 应克林顿的要求，江泽民主席与他通了电话。克林顿表达了他本人“对于上周发生的悲剧的真诚的歉意和哀悼”，并保证“尽快让中国人民了解事实真相”。江泽民重申，美方必须满足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提出的全部要求，他说：“中国政府十分关心本国公民的生命安全。我们是一个有12亿人民的国家，每个中国人的生命都是极其宝贵的。”

5月15日

安理会为死难者默哀

11时31分 联合国安理会终于就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遭袭通过了主席声明。安理会强调，必须对北约轰炸中国驻南使馆事件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而且等待收到调查结果。此前中国曾要求安理会在14日前提交调查报告。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格尔尼卡时政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