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系列登场:观众需要懂吗?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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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话剧《死无葬身之地》剧照(耿乐摄)

前不久话剧操作人(亦或演出人?)阿丁,在京城推出他的话剧俗人系列之三——《整理过去》。1996年底至今的前两部话剧分别是《谁都不赖》、《找不着北》。《整》剧还没出演,《中国演员报》上就登出大块文章,笔墨更多地在于主演侯跃华。文章详细整理了侯先生的盛名,以及他如何不要钱,推掉了可以赚更多钱的电视剧等等,至于如何演话剧,似乎语焉不详。

记者带着对“俗人系列”的好奇,于11月26日来到北京儿童剧院,开演前20分钟,被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带领找着了阿丁。问他演出结束后是否有时间接受采访,阿丁先生没吱声,旁边的老者忙道:那哪儿成啊?——我们阿丁先生忙着呢,又在写下一部戏啦!然后阿丁先生递过来一张票,上边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告诉明天打这个电话与他联系。

演出共一个半小时,台上共5个演员,向观众讲述了一个知青崔大军“文革”插队农村时,被乡下的寡妇翠嫂、牛大爷关怀、照顾,最后为掩护他出逃,翠嫂卖血接济,又迫于村长的淫威失身,上吊自杀。后来崔大军发财了,每每想起翠嫂,都会对自己发黑变质的良心谴责不已。他把满箱子的钱抛向空中,跪在翠嫂坟前祭奠。

演员侯跃华的每一次出场,都会引起台下观众不同程度的骚动,哪怕他说两三句话扭头就走。演出结束,侯跃华谢幕反复达四五次,观众掌声长久不息。记者追到后台侯跃华的单间化妆室里,屋里冲门一排坐了五六个人正与他交谈,有两个女孩拿着有他签名的节目单,正兴奋不已地往外走。记者凑上前去问他,能否与他随便聊两句,他说:“那哪儿成啊,明天!”他告知了手机号,让第二天下午3点后与他联系。

第二天下午3点之前,记者按阿丁先生给的号码打了三四次电话,被告知阿丁没到,什么时候到不知道,那里只不过是《整》剧的票务中心。下午3点10分打到侯跃华先生的手机上,好一会儿对方才接,声音迷迷糊糊地说:明天吧,明天中午打电话再约。看来都很忙。

对于阿丁先生的“俗人戏剧”,青年话剧导演孟京辉早在《戏剧电影报》上已公开唾骂,但以话剧舞台上的相对沉寂显示了他的虚弱无力。孟京辉两年时间,只让观众看到了一台《爱情蚂蚁》,而阿丁先生在两年就操作了三台俗人话剧。

话剧90周年,中央戏剧学院曾召开坐谈会,同仁一致首推青年导演牟森,他这个话剧自由人多年来始终在坚持不懈地搞戏。而牟森先生今年夏天推出的小剧场话剧《倾述》,却因上座不济,迫于长安剧院的压力而提前结束演出。与此同时,令戏剧界内外一致叫好的中央实验话剧院推出的小剧场话剧《死无葬身之地》,却因观众的要求,追加到12月底的近60场。导演查明哲先生说,没有办法,每天剧场门前都要轰走四五十人。

有看了《整》剧的戏剧界人士说,如果话剧是这个样子,那以后再也不看话剧了。实际上,早在几年前,看完商业戏剧《离婚了就别来找我》,也有许多人说出了此类话。

几年过去,商业戏剧也好,俗人系列也罢,京城几乎一半的剧场被他们搞得花样繁多。“懂”戏的人以不看此类戏剧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他们却以越来越短的操作周期显示着自己的嘲讽。

还是回到话剧90周年座谈会,戏剧界专业人士在缅怀《桑树坪纪事》的辉煌时曾戏言:徐晓钟(指艺术生涯)死了!但究竟鹿死谁手,并无人追究。如今,观众的上座率似乎成了一部戏成败与否的唯一标准。

话剧导演查明哲看了《整》剧说:真是搞不懂观众了!

问题是当今社会,观众到底要看什么?也许只不过是想图个“闹轰轰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劲儿罢了。看完戏回家睡觉,明天照样上班、生活,懂不懂又怎样? 俗人戏剧爱情电影智利电影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