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天空——对公务飞机开放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邹剑宇)
远大公司从美国买回来的是两架飞机:“远大”号奖状Jet型喷气式7座公务机和贝尔206直升机。远大公司说:连同航材配件等相关费用,共投资近1亿元人民币。
远大空调有限公司连续3年在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后的黄金标板中占有一席之地,1996年年销售额达到19.2亿元,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直燃式中央空调机生产厂。作为一个高科技民营企业,总经理张剑在钱的支配上有比其他国营企业更大的自主权。在国际上,公司拥有自己的公务机不是新闻。1996年,共160人的香港客人到“远大”的时候,公司用30多万元包了中国民航的一架飞机当天往返,合计到每人才2000多元,这样的费用与普通班机来回和住宿的费用相比是低廉的。关键是随时听候调遣,专机专用的包机为“远大”在香港客人面前树立了很好的形象,香港《文汇报》甚至为此事撰文为“信心的回归”。这件事很大程度促成了远大公司购买自己的飞机的决心。
从中国民航的有关规定来说,没有一条明确的条例说明在中国非航空机构购买公务机应该怎么做,也没有一条规定说不许买,但是航材贸易必须有民航部门的认可,其中涉及到飞机适航、飞行标准、航线计划等诸多问题。在中国,合法拥有私人的公务机是一件全新的事情,如何买飞机,买了飞机后由谁来飞,飞什么航线都是陌生的。
但是在中国允许所有权、管理权、使用权可以分开以后,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远大的作法是:把飞机的飞行、维护和管理工作委托给航空机构,远大公司所有和使用,这样就可以符合民航的规定。
从民航局得来的消息说:远大公司的喷气式公务机委托一家航空公司管理,直升机则委托位于四川新津的飞行学院管理。通常意义上说:公务机属于非营运性质。
“远大”号首航北京的驾驶员由远大公司从美国特聘。按照中国民航局的规定,外国飞机或者是外国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可以降落在目前我国已经开放了的机场,就是通常所说的“国际机场”。而未开放机场只许中国飞行员驾驶的中国飞机降落。所以,远大公司可以合法地把飞机从长沙飞到北京,再飞往上海。首航成功之后,如果远大公司再聘请一位中国飞行员,那么“远大”号公务机就可以和它所托管的航空公司的飞机享有同样的飞行权力,在民航局的调度下,在中国的航线上自由地飞行而畅通无阻了。“私人”飞机的美梦成真。
在远大公司的公务机在中国的天空中飞翔的时候,接着第二架和更多的公务机必将随之上天。实际上,远大公司购买的公务机的机型是目前世界市场上销量最大,当然也是很成熟的型号,“远大”号上天的经验是一次难得的展示。对于这种民间航空事业,中国民航局还是采取支持态度的。在没有现成章法可循的情况下,民航局也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新鲜事。公务机的出现对中国的天空影响相当小,在中国航空事业远远没有达到饱和的时候,航线的分配也还很从容。但是公务机的上天,却给中国的天空增加了一道眩目的光彩。也许在不久,用来作飞行娱乐的私人飞机也会在空中盘旋。
拥有公务飞机,在经济上是一个大问题。“奖状”式喷气飞机每飞行1小时的费用是8000元人民币,单程从长沙飞北京耗费15000元;公务机连同直升机的一年维护成本则高达1000万元人民币,再加购机费就不是一个普通公司或个人可以承担得起的。但如果考虑到11月8日中央电视台标板竞投时“远大”所付的相对划算的7122万元与标王“爱多”的2亿元中的差价,其中节省的钱用来赢得“中国第一家拥有公务机的公司”的名称,这从新闻效应上说,也是一次成功的广告策划,将在远大公司的公司形象中划上重重的一笔。从远大公司自身去年1000多批客人的接待量说,用公务机接送的经济效益也是合算的。
可以想见,中国民航有关非营运公务机的规定在远大公务机上天之后必将出台,但那肯定是如何规范“私人”飞机的天空,而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了。
“私人飞机”梦
中国开始做私人飞机梦的竟然是首先富裕起来的农民:
辽宁的罗老汉带领全村人靠种果树致富的事情在《人民日报》的一版作了报道。在别人的怂恿下,头脑一发热花15万元买了一架轻型飞机。一时间,农民买飞机的消息又成为一个新闻热点。可是风头一过,罗老汉开始对着飞机发愁:没有飞行员,飞机根本无法上天洒农药;交给农林部门,人家说飞机没有适航证,有飞行员也不能上天。寻问民航局才知道,这种飞机还没有定型,根本不能发适航证。罗老汉逢人便说:“15万元买来的东西还顶不上一台拖拉机使。”
北京平谷县农民老葛揣着全村人集资的几万元钱外出找致富路,结果运回一架“蜜蜂”超轻型飞机,口口声声说要办空中观光公司。可根据民航局条文,这种飞机在山区不具备适航条件。结果飞行螺旋桨被县政府卸去“保管”起来,老葛和乡亲们的小康梦破灭。
这些类似于玩笑的故事现在看起来荒唐又合乎想象。它说明飞机有巨大的吸引力,又离现实那么遥远。 民用航空公务机远大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