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保护动物”

（文 / 刘君梅）

“保护环境”、“保护动物”——到处是这样的公益广告。看多了，大家都把它当成别人的事了。而且，关于对待动物的观念越来越混乱。

“保护濒危动物”

为什么等到某一生物物种濒临灭绝了，我们才想到要去挽留？动物生来就有贵贱之分吗？环保人士的主张里还包括“维护地球生态的多样性”，这里面既包括大熊猫、金丝猴、东北虎也包括麻雀、蚂蚁以及野生的无名植物。

养动物的人都是“宠物爱好者”？

美国来信。我那位中国朋友在从美国的来信中，写满了对“顶尖”现代文明的感叹。信的结尾与此无关：“我今晨打开窗子，看到一只小猫在草地上洗脸。我招呼它，它走过来，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又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我羡慕他信中说的“几千块钱买辆八成新的福特”，更羡慕那里的环境：大白天，一只小动物竟可以从容地在人前做它“想做”的事。

我听到很多人以嘲笑的口吻把养动物的人称为“宠物爱好者”。但我知道这些“爱好者”中有些人收养的是不名贵甚至不漂亮的流浪动物——它们或者因受人伤害至残，或者就是因找不到食物和水而奄奄一息。动物学家说：动物会把最初哺育它们的动物认作“妈妈”。所以小豹子的妈妈可能是一只用自己的乳汁哺育过它的“狗妈妈”，也可能是用奶瓶将它喂大的人。谁有权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说三道四？人类应该问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动物遗孤？为什么从高山到海洋、从农村到城市野生的动物都越来越难以生存？

我们不该嘲笑那些试图为动物做点什么的人。

“未经动物试验”与素食餐厅

我正在使用的一套洁肤、护肤品产自美国，上面赫然印着“未经动物试验”。女人买化妆品是为了漂亮，商家要赚钱，这句话与谁相干？但我立即对这个品牌心存敬仰。

我对素食者也心存敬仰，不论他们是出于什么动机。

北京王府井地区有一家建筑考究的素食餐厅。因为敬仰素食者的缘故，我专门选择这里请客。令我不解的是既然倡导素食，这里的菜肴为何都用素食原料仿制成鸡鸭鱼肉？菜单还那么复杂，每个菜都有两个名儿，雅名叫“东坡放鱼”，括号里注上“清蒸鲩鱼”。我的朋友们只看括号里的字“梅菜扣肉”、“童子鸡”……和其他餐馆没什么两样。饭后大家都别扭：先前崇敬的理念也被搅得“七荤八素”。

如果说收获，要提我在该餐厅看到的素食名人画像、照片。那意思好像是：你吃肉你能比苏格拉底、柏拉图、达·芬奇更聪明？能比保罗·纽曼更英俊？比卡尔·刘易斯跑得更快？餐馆老板说吃素是向善，但根除“不善”之念真得慢慢来。 保护动物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