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伤兵 众神的黄昏

（文 / 王南）

今年4月底，当经过痛苦的搏斗，却依然以3∶6和0∶6的尴尬比分败在荷兰选手理查·科拉吉塞克拍下后，德国选手迈克尔·施迪希在新闻发布会上抱怨自己像个代人受过的傻子一样地跑来跑去并同时声明“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其后的一个星期五，他公布了了结的方法：他将在今年9月停止比赛。据称，其中的原因是“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德国向来自诩拥有3位“至尊的英雄”——贝克尔、施迪希与格拉芙。但他们脸上胜利后的得意已更多地变成了难以言述的痛苦。如果施迪希退役，贝克尔则会成为网球运动中“元老级”的人物，数月以来，他正饱受腕部和大腿处伤痛的煎熬。他忙于购置佛罗里达与伦敦的房产，以备全身而退后的不时之需，而且他已宣布：只准备再打3年网球。

格拉芙的情形也不乐观，5月，在养伤100天复出后，格拉芙在德国的一场比赛中仅获得了一局的胜利。昔日的连战连捷带给她的是53处伤痛，眼下最为要命的是膝伤。据前联邦女子网球教练克劳斯·霍夫塞斯称：“格拉芙可能还能坚持两年，但她只会参加一些大型比赛。”格拉芙本人作何感想不得而知，但或许会接近某位网球运动员的自嘲：“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老太婆！”

故人将逝，来者无踪。贝克尔、施迪希、格拉芙等超级明星赢得的辉煌声名以及同样灿烂的金钱自然会使大批后来者争相挤入这项运动。然而，也正是这种对名利的追求正在侵蚀着这项运动的未来。网球经纪人伊安·蒂利亚克评论道：“多数孩子被训练得太早、训练量也太大。他们的指导人令人怀疑，无法给予他们称职的教导。这些孩子完全处在茫然无助的境地中。”这位罗马尼亚裔经纪人由此得出结论：“这不过是一种方式特殊、较为含蓄的‘拉皮条’。”戴维斯杯与联盟杯上年轻选手成绩的滑坡似乎说明他的忧虑不无道理。正如德意志网球联合会一名官员所感慨的那样，德国网球“梦幻般的12年辉煌”已将一去不返。

这一切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人们对这一运动的淡漠与商业上的低落。德国网球用品消费量与6年前相比至少降低了一半，而2500家商业网球中心中只有三分之一尚能在破产边缘挣扎。足球、拳击与一级方程式赛车已经超过网球，成为人们更为关注的项目。

昔日的“金童玉女”贝克尔与格拉芙或许还能在网球场上支持着辉煌数年，然而，就像有些人已开始设想没有贝克尔、施迪希与格拉芙的世界级网球赛将会是何等景象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对德国网球已只能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网球足球贝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