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股民天上走一回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方向明 皮昊 邢海洋 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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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户长龙:一头大象挤进一个罐头盒

12月6日上午11点,赛格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靳海涛正在接待几位北京客人,漂亮的接待小姐显得格外殷勤,每隔十几分钟就进来添一次茶。“当客人夸赞小姐的服务时,靳总不以为然:“你们看到的是她的热情,她看的是我桌上电脑显示的股票行情。”客人半信半疑,临走撞见那位小姐随口问:“又涨了吧。”小姐兴高采烈:“我买的每股又涨了8角。”

在深圳四星级的新世纪饭店,几个东北大汉在电梯里就吵吵起来,一位书生模样的说:“厂长,这下可赚大发了,你就在这儿买辆进口车,你坐的‘奥迪’让我开。”其他几个也随声附和:“咱们一人整一辆进口车,这儿比咱在长春买国产车还便宜。”那位厂长呵斥:“你们找死呀,炒股就犯忌,还买进口车,局里让坐吗。咱们冒这次风险,权当给厂子打个翻身仗,大家要讲点奉献精神。”

在深圳新闻界,流传着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一个前几年毕业的学外语大学生,分到一家杂志社做国际编辑,他东挪西借30多万,一头扎进股市,白天跟着几家大户狂炒,晚间回单位译几篇稿,工作炒股两不误,一年成为百万富翁。

12月初,曾在深圳股市转了一圈,绝难找到火爆场面,股民们井然有序地坐在营业部里,不似外地传闻那样邪唬。但深圳市面上流传着两句话:一是“深圳人的钱都在股市里”;另一是“攥着股票迎回归”。一句讲广度,一句讲深度。

深圳的平静,北京的沸腾,形成天壤之别。股价如脱缰野马,涨红了北京人的眼睛。每天,各证券交易点里,汹涌的人潮几乎把空间胀破,一经营部老总说:“就如一头大象要挤进一只罐头盒。”

从1996年5月开始,北京证券登记公司每日都排起长龙,构成京城股市前所未有的盛况,各证券营业部对散户收取的开户费狂涨,1万蹦到3万,3万跃至5万。最高者为赛格北京证券部,开户资金要200万元。80多家证券营业部的平均开户费为6.58万元,而1995年的平均数仅为4000元左右。北京股民的行话是:“这地界,没钱能玩吗?!”

在广州南方证券登记公司,开户柜台从4个增加到16个仍应接不暇,每天被迫延长3个小时工作时间。据悉,该公司10月份最高一天开户2400户。12月4日,在武汉证券登记中心门口,新股民早晨6点冒雨排起百米长龙。很多新股民在买了登记表后竟不知道怎么填,不得不花一元钱请人代笔。据悉,河南一所中专学校竟有80%的人入市。

不足一年,有1000多万投资者携资加盟股市,全国股民队伍壮大到2100万人。国内媒介声称:中国开始迈入大众投资时代。外电则评论:中国股市上打起了人民战争。

股价井喷:1小时1股涨10元

1996年是中国的“鼠年”,中国有一句成语叫“胆小如鼠”。可中国股市却气壮如牛,并且从“慢牛”到“快牛”,直至染上“疯牛症”。

1996年股市由熊转牛,其背景是国内宏观经济形势的根本性好转,而利率下调则是股市走强的直接原因。从这一点看,股价回升是必然的,但人们将上述因素的影响夸大了。

深股年初以来,一直是大涨小落的基本格局。进入10月后,虽也有小幅下跌,但每次都没超过3天,迅速强劲反弹,再创新高。11月16日,深股突破4000点大关,股民群情振奋,市场风传“年底攻占5000点”。还有人预言,“牛市势头将跨进1997,6000—7000点才到头”。人们狂热地为“跨年度行情”而欢呼。

世人无不惊叹,深市从年初1000点启动,上升到2000点用了2个月,七升到3000点用了4个月,上升到4000点仅用1个月。从4月到12月9日,沪市指数涨幅达120%,深市涨幅达340%。股民称之为“井喷式上涨”。

日进斗金,转眼发财,炒股的示范效应使更多的资金参与进来。投机心理的推波助澜,无异给供求矛盾火上浇油。股价发颠,天真无邪的投资心理荡然无存,人们进入一种幻觉一一股票化为一纸神符;越抢,越涨;越涨,越抢。

进入10月以来,股市的投机资金不断增加,市场主流以吃进低价股为突破口,发动了一场“低价股革命”,一时间低价鸡犬升天。1996年中期每股税后利润仅4分钱的“东北电”竟一小时狂涨10元,接着创下日涨幅108%的全球个股炒作纪录。“吉林石化”上市数天就暴升3倍,可见市场炒作之狂热已完全失去理智。

相映之下,一些绩优股反而被市场冷落,股价纷纷下调,使得众多重视公司业绩的股民开始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怀疑。作为高成长高回报的长虹集团,其股票的每股税后利润每年列中国所有股票的正第一,而市盈率列中国证券市场倒数第一,真是对投资理念莫大的愚弄,也是中国股市发展到今天的悲哀。

12月11日,深股创下历史性的新高度一一4522点,第二天,沪股紧跟创下1258点新纪录。霎时间,股市上热浪鼎沸,人们的欲望被刺激到“向香港恒生指数看齐”一一13000点,赢得“中港股市一片红”。

“买股票包赚不赔”的神话似乎成为现实。随着价格的不断炒高,大部分股票已不再具备投资价值,纯粹是“炒数字”。深市的平均市盈率已接近80,最高的个股市盈率甚至达5000,这是任何一个股市都罕见的。这意味着,你今天买了这支股票,它要用5000年才能偿还你投资。

股民发烧:不仅我心跳若狂

12月11日,在北京国泰证券营业部,漂亮的何小姐第一次成为股民,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在交易机上几次错输了股东代码,她先吃进6万多元的悦达股票,看电脑显示还余2万元,又轻松地以6.6元的价格吃进2000股金杯股票。当旁人告之,金杯的今年中期报告显示出亏损。何小姐挺想得开:“怕什么,它是造汽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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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情显示屏下,一群操四川口音的女孩吱吱喳喳,人手一茶杯,她们讨论的不是股价而是菜价。一问才知,她们是方庄小区的小保姆,30多个人凑钱开了户。甭管营业部里多吵多闹,照样有人鼾声如雷,有人弄醒他开玩笑:“你的股跌了”那人嘟哝了一声:“让它涨吧,醒来就敛钱。”

熊市转牛市,绝非空穴来风。宏观形势转好,股民便制造出一个“九七”题材:中国经济软着陆成功,新一轮经济周期启动,香港回到祖国怀抱,党的15大即将召开。随即“九七题材”完全成为一个爆炒题材:中国经济在1997年将重新驶入快车道,宏观经济热起来,股市能不热吗?

每个周日一大早,北京的书报摊前就围上一群人,争购蓝色封面的《证券市场周刊》和红色封面的《证券研究周刊》,股民俗称为“蓝宝书”、“红宝书”。北京国泰证券营业部的小姐惊叹:“早晨一开市,至少冲进一个加强连,就跟抢钱似的。”当股价如井喷一样狂涨,人们也跟着颠狂起来。“买什么都涨,抓什么都赚”,“分析什么,时间就是金钱。”

新股民一入市,瞧什么都热闹,觉得每支股都像兔子飞跑,可伸手一抓却是只乌龟。然后,又听人讲“黑马”,于是人人都想骑,哪怕沾一点马尾巴的功能。甭管乌龟、兔子,还是马尾巴,瞎买瞎赚。

股民刚从3400点买进一点货,到3700点时便挺不住卖了,可股市又涨到3800点,于是又忍不住建一点仓,但到3950点又不敢不卖,可股市不歇气地把4000点踩在脚下。于是,散户们又买了一点,并一同祈祷再涨一点吧,股市果然又如愿。大户们左手买右手卖,抬拉股指以煽动人气诱惑小股民飞身扑火。

少年不知险滋味。一有利空消息出来,股指打压一下,退一步进三步。几周过后,这市场又现现一种新的群体效应,新股民听到利空消息出来后特兴奋,一跌可买到便宜的股票,昨日平价出售,今日打八折就能买到,明天就能当名牌卖出去。

新股民势不可挡,毫不理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反面认定这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他们不屑一顾老股民看图型讲技术的炒作方法,以义无反顾的勇气,突破一个个高风险点,让专家大跌眼镜,不得不承认“历史是人民创造的”。

头两年,在无奈的套牢中,深领股市残酷与无情的老股民变得小心翼翼。这种熊市心态的典型特征是,看走势处处是顶。当他们发现股市险象环生时,争先恐后地抛出逃命,但异常强势的升势嘲弄了他们的理性,落了个“空手坐看淘金忙”的下场。

11月初,一位老汉拿着仅差十几天到期的存单,急火火闯进北京方庄储蓄所,非要提前支取,当营业员得知,他拿这笔养老金只为去炒股,便为他白仍利息而惋惜。可老汉满不在乎地说:“股市上一天赚的,赶上你们一年的利息。”当营业员劝他“赔了养老金等于断了后路”,老汉更振振有词:“炒股赚大钱,等于给政府和儿女减轻负担。”与这位老汉相映成趣的是,北京一些下岗职工将一次性得到的生活费,一古脑扔进股市,每天到交易点去上班,美其名曰“再就业”。京郊的农民卖猪卖马,也来股市大淘金,声称“以股养农”。一时间,股市似乎成为化解社会矛盾的金钥匙。

入市必赚。每个人都不认为自己是傻瓜,只要这世界上还有更傻的人冲进去,自己就是一个智者。每个人都不相信自己会接住最后一棒。

无量资金:哪儿冒出一支更大的主力军

在深圳听到一个传闻:1996年的股潮,第一轮是海外资金,第二轮是信贷资金,第三轮才是中小股民的手中闲钱。此话虽难核实,但多少沾点边。

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林致远博士分析说,今年第三、四季度货币政策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股市资金主要来源于货币政策以外的因素。随着主管部门严格监管期货市场,相当一部分期货市场的资金转移到了股市。

下岗女工每天到证券部“上班”,无行情时便自找乐趣(马彦 摄)  

华夏证券研究部副总经理张后奇强调不容忽视的一点是,受“九七”概念的影响,海外资金大量涌入国内,其中通过各种渠道进入股市的数量相当可观。

君安证券公司研究部居亚东认为,在企业经营环境不好、投资项目缺乏的情况下,企业资金大批进入股市,其中相当一部分是银行提供的信贷资金。

12月初,深沪两市日成交额达350亿,专家分析这“天量资金”结构时发现,如日中天的机构大户已日薄西山,巨额的资金从期货转向股市。海外资金又大领风骚,信贷资金并未退出市场,中小散户前赴后继。

据江苏调查,1996年开户人数成倍增长,一季度增速5%,4一lO月增速达到20%。在开户结构上分析,机构占4%,个人大户占5%,中小散户占91%。中国股市发生根本性结构变化,新股民队伍急剧膨胀,中小散户资金成为推波助澜的主流。

11月15日,证监会大开杀戒,一举严惩12家证券机构的违规行为,第二天机构大户纷纷抛出,股指却一路狂升。这表明,新股民成为推动股市上升的主导力量,机构大户已让出主导地位。难怪许多庄家主力将货出完后,为股票还涨而惊讶:哪儿冒出一支更大的主力军?

正因如此,一些股评人士忘却冷静风范,饱蘸激情呼唤:如果1995年是小革命,1996年是中革命,那么1997年应是大革命。如果大革命来临,相信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人民群众之所以力量巨大,是他们的资金远远在众多机构之上。

深沪争霸:以“石化”为旗舰反击

中国股市一直有个定局:沪强深弱。上海的金融中心地位已确立数年,沪市依仗优势,无论在股价与成交量上均高一筹。但风水轮流转,深市从1996年明显走强,继而制造出“九七回归,深港衔接”的炒作题材,涨势一发而不可收。在深市股指上涨3倍多时,沪市涨幅还不到一倍,大批股民与资金涌向深市,格局发生根本性扭转。

上海本地的机构大户,以及在沪市作股的机构大户岂能痛失优势,在深指涨幅一路遥遥领先下,终于忍耐力达到极限,金色10月,沪市发动了一场以“上海石化”为旗舰的反击战。上海石化股票位高权重,总股本为65亿股,如此超大规模的盘子,竟被机构大户炒得猛涨,从年初每股4元炒到6元。上海石化上扬,带动沪市大盘整体上涨,沪指突破千点大关。

10月10日,对沪市来说是一个值得回味的日子。这天,上海股市在龙头股右化的率领下,顺利冲破近两年的铁顶894点,并进一步冲破900点大关,拉开冲关快战的序幕。几天后,沪指乘胜追击,再克1994年大关927点。

10月23日,上海400多家证券营业部里人山人海。10点25分当行情显示屏上的上证指数向着“既定目标”驶去时,人群中的议论逐渐轻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显示屏,脸上充满着希冀的神情。998点、999点,“看,上1000点了!”10点28分,掌声和欢呼声顿时响成一片。上证综合指数在阔别了整整两年之后,终于重登千点大关。也就在这一天,沪市开户总数突破1000万户。当天成交111亿,首次超深圳。

深沪两市比着劲火爆,证券管理当局尤为担心,加强股市规范,并找大券商座谈,试图给股市降温。很快,两市均出现敏捷反应,上海机构大户纷纷抛出,沪股从1047点下跌到919点,千点大关得而复失。

起初,上海的机构大户还为出逃迅捷而自鸣得意。在庆幸之余,他们突然发现,深市机构大户只略作调整,又无比英勇地往上冲,把沪市又甩下一大截,各地资金再次涌向深市。沪市大户这才如梦方醒:率先下调和巨幅下调,使得反击战变成消耗战,徒劳无益地损兵折将,代价惨重而悲壮。

经过长久蓄势,霍霍磨刀,从12月开始,沪市终于发动年终争夺战。沪股突破性上扬,令许多人始料而不及,毫无准备。上证指数轻易跨越1048点及1052点的阻力位,长驱直入冲上1200点。很快,部分资金向沪市分流,对深市构成明显冲击。

沪市股评人士捧着捷报心驰神往:上海尚有80家本地股在沉睡中,这80条龙一旦被机构大户唤醒,那么1500点将不成为阻力,明年极有可能冲上2000点,以超前速度迈进2000年。

风险当头:苦口婆心的十二道金牌

12月5日,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华盛顿美国企业学会上谈及华尔街股市近期的火爆时,含义晦涩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怎能知道何时股市不理性的火爆会不恰当地抬高资产价值,从而导致经济出乎意料的长期紧缩?”没想到这话说出后仅25分钟,就引发了美国乃至西方股市的一阵狂跌。港报的标题是:全球股市血流成河。

然而几乎同时,中国股市却创下历史新高。尽管证监会一再强调风险意识,苦口婆心前所未有,但股民们置若罔闻。虽然证监会从7月起,连下十二道金牌,警告并严惩机构大户的违规行为,试图给股市降温,但股市高烧不退。

暴涨孕育暴跌。冷跟人的担忧与股价俱增,整个股市风险意识由稀薄转化为乌有,非理性的投机狂热主宰整个行情。外电惊呼,中国股市已明显出现大众化和情绪化的倾向,非理性因素日渐浓郁。

人们充分忽略了宏观经济背景的另一面,软着陆后中央并未有放松银根的迹象,新一轮增长还未找到启动点,宏观经济趋好但国企仍然吃紧。同时,人们完全丧失了以往老练的政治判断,香港回归与“十五大”事关中国政局,在此之前尤其需要一个安定的政治和社会环境。

到了12月15日,有的媒介还在给股民编织美梦:沪市最“牛”的时候是1993年春节前后,到1997年春节,正好整整4年,按照我国的经济发展的规律,一般为4年一个周期,因此明年恰好是新经济周期启动之年,作为国民经济的睛雨表,股市必然会与之同行,再加上明年又是香港回归的年份,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感觉告诉我们,明年必是中国股市真正意义上的“牛”市,于是喊出一句响亮的口号一一满仓持股到明年。

人们完全忘记了一个铁律:壮牛变疯牛,牛肉就没人敢吃了。

中国股市12年

1984年,中国向社会公开发行的股票只有“小飞乐”一家,1990年12月19日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时,也只有“老八股”。时至今日,中国股民已有2100万,沪深两交易所上市的股票已多达500家。

邓小平同志提出:“证券市场可以试试,不好的时候再关掉”,作为市场经济的产物,证券在走入万户千家时如履薄冰,但却坚强地成长。证券市场的历史,就是规范和发展的6年。 最初,为防止过度投机,上海市场曾对涨跌有严格的限制,但却因此使交易不活跃。1992年5月21日,上交所宣布放开停板,股市因此一跃而起,从300多点涨上1500点,压在投资者心中的“上涨情结”一放无余,从此进入自由渲泻阶段。有人把这一轮行情称为“揭盖”,不过刚揭完,走势便一天不如一天,持续近半年的下跌使市场“从哪里来,问哪里去。”

显然,从长远看,市场存在着自身的运作规律,人为的规定只能一时起作用。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中国进入一轮投资高潮,沪深股市也进入一轮长时期的上涨,1992年11月到1993年2月,历时3个月60余交易日,上证综合指数自386点涨到1558点,深证从160点涨到368点。这一轮行情与整个宏观经济息息相关,当中央决定整顿金融秩序,控制经济过热局面后,市场进入了历史上最有力度的下跌。沪市从1500跌到333,深市从360点跌至94点。

提起这次历时1年半的下跌,老股民们无不记忆犹新。许多人大牛市中积累下的财富不久如数退还,连老本也搭进上。1994年初,舆论还普遍认为777点是沪市“铁底”,也的确,股市曾在此区域两次反弹重上千点,但事不过三,当指数突破这一心理关口后,股价下跌势如破竹,股民陷入了极度恐慌中。

面对跌势,政府不止一次试图救市。1994年初,证监会推出“四不”政策,但奏效甚微;1994年7月末,“三大政策”出台才算终于扼往下跌,但同时也引发了新一轮投机热潮。从8月初到9月中旬,大盘从333点连续两级跳,涨到1052点,成交量几十倍地放大,社会游资滚滚流入。热闹的市场总是泥沙俱下,许多证券部给股民透支,大户利用“T+0”制度造市,在海南,人们不以妙股为主,而是炒指数期货,把机会与风险成10倍地放大。9月,政府开始着手清查透支行为,并把“T+0”交易制度改为“T+1”,感于前途不妙,大户们开始出逃,连续4个交易日大盘从900点暴跌300点,危险的游戏再告段落。

三大政策称为《证监会与国务院有关部门共商稳定和发展股票市场的措施》,政策包括“发展投资基金,吸引外资投入A股和对证券机构融资。”至今已两年有余,大部分都未能兑现。尽管如此,它在稳定股民情,扭转颓势上仍功不可没。

1995年5月18日,因关闭国债期货,股市一天上涨20%,3天从580涨到900,发生了“井喷”式行情,证券部内一下子又挤满炒股者。显然,过度投机不利于股市健康发展,5月22日公布了55亿的新股发行额度,大盘回复到500—700点的平走区域。

成熟市场最忌暴涨暴跌,在中国股市走向成熟的过程中,政府正是用各种手段辅助股票市场走上健康发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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