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大赛——跑道之外的风景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朱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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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正当35000名观众们焦急地等待在上海体育场外,期待着目睹刘翔和阿兰·约翰逊之间的“世纪飞人之战”。但在上海静安区希尔顿酒店召开的国际田径高级论坛上,本次上海站赛事的众多“幕后导演”们却已经把眼光放在了跑道之外的一些东西上。在这里,职业体育的市场推广与上海的城市形象是关心的焦点。上海国际田径黄金大奖赛有限公司董事长,盛融投资有限公司总裁施德容回答本刊记者提问时,连用四个“没想到”来形容上海站比赛的规模和影响,并表示本次赛事的运作虽然“仅仅实现了收支平衡”,但“公司将与国际田联长期合作,在未来5年内在上海连续承办5次黄金大赛的分站比赛”。

阿迪达斯大中华区总裁桑德琳为中国田径运动开出的药方是“梯队与受众培养”。在称赞了上海站比赛的盛况后,她也毫不讳言中国田径运动的密集,职业化培训制度削弱了它在青少年中的影响。根据阿迪达斯提供的调查数字,美国全国拥有57个不同等级的田径职业联盟,2500家运动俱乐部和至少10万名会员,这样一个“大盘子”才能够使田径运动从赞助、赛事票务、电视转播与附加产品四块蛋糕中切下足够大的份额。

在形形色色的发言者中,乔斯·赫尔门斯无疑是个通才,作为国际田径管理公司总裁,上海国际田径黄金大赛赛事总监,这个55岁的荷兰老头曾经作为奥运会选手参加过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和1976年蒙特利尔奥运会,并打破过5项世界纪录。

三联生活周刊:您在事业生涯中从事过运动员、教练、营销设计到职业经纪人,请问这些经历对您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影响?

乔斯·赫尔门斯:27岁时我的跟腱受了很严重的伤害,被迫终止了运动生涯,5年内做了5次手术。这打击让我不得不抉择,是回学校做老师,还是继续留在田径界,利用我的知识和经验来使年轻一代不必重蹈我的覆辙?看起来后者更有趣,因为我感觉自己的事故是因为教练、运动员和医疗保健师之间没有很好地沟通,所以我一边治疗,一边在荷兰、东欧学习怎样做一个田径教练。1976年,我接受菲尔·耐特的邀请,进入刚刚成立4年的耐克公司,利用自己的经验,来为跑鞋的设计提供咨询和意见。在推广产品过程中,许多运动员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一些经验和教训,所以我在1985年决定成立自己的经纪公司。到现在,我们公司旗下已经有来自30个国家的120多名运动员,业务还包括协办或者主办田径赛事。这些经历让我对现在从事的业务有一些独特、全面的看法,运动员所得到的不仅是经纪业务上的代理,我们还从他们的训练、健康等问题上提供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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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这种指导和管理是否包括对违禁药物使用的监督?因为从去年开始,许多著名田径运动员就卷入了“诺龙”丑闻。

乔斯·赫尔门斯:我们跟签约的运动员在合同上有条款,如果被发现使用违禁药物,合同就要中止,然后我们会对他们开设有关违禁药物对健康危害的课程。当然,很多药物服用者是20岁以下的年轻运动员,他们太年轻,我们会让他们与国际反禁药组织和国际田联配合,接受治疗和心理辅导。现在禁药问题最严重的应该是北美,我觉得美国过分商业化的“职业体育联盟”不是好事,他们总是说,我们在自我监督,而出了事情,他们又说,“现在证明我们的管理是严格,有效的”。

三联生活周刊:请问您的公司在上海国际田径黄金大赛中具体负责的工作包括哪些?

乔斯·赫尔门斯:我们负责安排日程,还有比赛的技术设备,包括投资商的联系,甚至运动员的护照签证问题,因为主办方一开始把运动员的居留日期定在4天,然而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和训练。我很高兴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本次比赛35000名观众的纪录使它一下子跻身为全球规模前5名的大型田径赛事之一。

三联生活周刊:有一种观点认为,运动员们即将达到人类体能的极限,新纪录要借助电脑与电视的反复回放来确认,所以观众很难有兴奋感。并且职业运动员的水平与一般体育爱好者的距离越来越大,所以常人也很难从锻炼中获得成就感。将最终导致竞技体育本身的衰落,您怎么看?

乔斯·赫尔门斯: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无论是职业运动员还是一般的田径爱好者,“超越自我”也许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快了0.01秒可能在电视、现场上都看不出差别,但是对于参与者本身的意义是非凡的。如果把这种逻辑延续开来,我们会失去所有动力,会问:“我们为什么要跑得快?”甚至“我们为什么要跑?”

三联生活周刊:最后,在您运动生涯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哪一件?

乔斯·赫尔门斯:那是1976年,我打破了一小时跑的世界纪录,这甚至不是一个正式的比赛项目,我记得自己居然跑了20944米!相当于52圈,当时我已经快27岁了,也有伤病,简直是不可想象。■ 跑道黄金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