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性，才能多趣

（文 / 老于）

电影《美国婚礼》剧照  

若干年前，与性有关的笑话会处理得很含蓄。一则快报的广告是这么处理的：两个北欧男人在蒸桑拿，一位昏昏欲睡，另一位却禁不住往对方敏感部位看——这个部位在镜头之外。睡的人睁眼瞄了对方一眼，那人赶紧收回目光，过了一会还要看。欲睡的男人干脆睁开眼，也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方，忽然笑了。然后他从膝盖上拿起一份《××快报》，两个人对视一笑。广告最终把一个禁忌的话题消解啦。可现在的电影已经完全不管这些了，怎么厉害怎么深入怎么拍。这些电影让一部分观众愤怒，却让另一部分观众乐不可支，高呼有趣。

在韩国电影《色即是空》中，几个学生用精液当蛋清，煎了之后骗同学吃。同样是韩国电影的《梦精记》充满了男学生对女老师的性幻想，男学生背着老师跑，跑了几步忽然兴奋起来，摄影机兴致盎然全拍下来。对比起来，岩井俊二的《烟花》可真是太纯洁了，学生只能在去看烟花的路上叫老师的名字。瑞典电影《婚前性行为》更是疯得不得了：新郎安德森婚礼前夜被朋友灌翻，脱得光光地扔在一个电梯间，等他醒来，发现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他不得不光着身子穿街过市。这部电影里充满了性的闹剧。安德森第一次去女朋友家，怕拉大便声音太大，就撕了截手纸垫在手上接着，后来走出厕所时手里还端着他那万两黄金。新婚夜他的屁股上吊着一个用过的避孕套。这样肆无忌惮的电影很容易冒犯观众——总有些东西是不应该出现在银幕上的吧，喜欢的人却非常喜欢——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出现的银幕上的呢？何况这么有趣。有趣不有趣，另当别论，就像观众对《哈拉玛丽》中卡梅隆·迪亚兹发型的反应很不同一样。反正这类电影的个中翘楚《美国派》已经拍出了第三集，赶在暑期放映，一下子冲到票房排行榜第一的位置，周末首映的票房收入为3430万美元。

《美国派》一定是要拍续集的，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每一集男主角吉姆要做的事情就得到一大张饼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并牢牢攥住。这个在第一集里笑料百出，在餐桌上跟派“干活”的男孩要结婚了，第三集的名字就叫《美国婚礼》。《美国派》第一、第二集的制片人和为人物性格定位的亚当·赫兹说：“这个三部曲是关于这些人物生命中某个阶段的仪式。第一集讲了贞操的失去。第二集是在进入成人阶段之处的转变，比如‘我是谁、谁是我的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三集——呃，很自然是一个婚礼，不然还能怎么样？”第三集的关键在于一个新鲜的、有趣的、快节奏的故事，以及把前两集的主要演员找齐。一切齐备后，吉姆乱糟糟的婚礼登场。新娘米切尔希望能有个完美的婚礼，吉姆要给新娘找到一件美丽的婚纱，还要参加令人兴奋的最后的单身聚会，有“女警察”和舞娘，正在热闹的时候，吉姆的父亲走了进来……第三集里表现最好的，是在《防弹武僧》中扮演周润发传人的西恩·威廉·司科特，他误入同性恋酒吧为了证明自己对同性一样有吸引力跳舞一段非常有趣。这些情节的安排都是为了突出亚当·赫兹的中心思想：一定要有性趣，多性，才能多趣。

吉姆的三部曲实际上用荒诞的方式探讨了一个人的性成熟过程：充满未知、可笑的探索和最后的成熟。它的影响从一个简单的事实里就可以看得出：前两集《美国派》培养了一批“AP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