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阅读:《裸奔》/《我的野蛮女友》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三联生活周刊)
司徒夫,一位会讲中国话的法国人,很在意人们对他这本书的看法,他不愿意人们把《裸奔》跟《藏地牛皮书》划为一 类,所以采访他的记者必须了解这本书所依附的一个慈善活动——“阳启”计划。该计划是以他的两个儿子的名字命名,旨在为患心脏病的中国孤儿筹款,它是从《裸奔》里那场艰苦而充满趣味的旅程中发展出来的。
对于司徒夫来说,这次旅程有双重意义——自我实现和为民服务(姑且这么说)。他在序言里介绍了他成功的商人生涯,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辞职时,他的钱已经差不多能保证今后再也不用工作了。司徒夫需要一种新的生活,新的挑战,骑自行车在中国旅游便是其中之一。北京到大连是他的初步尝试,然后是一个“更大胆”的主意——从新疆喀什出发,经过西藏,走到云南,转至广州,南下香港,从香港经上海回到终点北京天安门,一路上的交通工具都是自行车。
司徒夫辛苦走过的每一公里都是有价值的,这完全得益于他训练有素的经济头脑。他把自己每一公里标了价,个人买的话100元人民币一公里,公司是1000元。这个人人看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主意募捐了200万人民币,给17个孩子做了心脏手术。现在见到司徒夫时,他已经“裸奔”完太半年,干净整洁地住在宾馆里。对书的宣传推广他肯定也不是外行,他意识到媒体对“阳启”计划很重要,但他对媒体来说也很重要,因为“媒体其实每天都面临着找新闻的压力和挑战”,而他说他帮了媒体的忙,提供了这么有趣的故事。
虽然出版单位做这本书是本着非赢利的想法——实际上它也应该是“阳启”计划的一部分,但也仍然必须满足一本想要卖出去的书的基本要求,即可读性和趣味性。《裸奔》显然不缺乏这些。它是由司徒夫沿途写的日记整理而来,他风趣而详细地记录了路上所看见的种种,像那个吃了包子,10分钟之后就拉了一地屎的小孩子。司徒夫路上的际遇也使“阳启”计划显得重要,司徒夫见过因为心脏病嘴唇发紫,但无法得到及时救助的小女孩,还有一个生病的小男孩的胳膊只有他的手指头那么粗。有些内容读来令人难过,他不止一次见到中巴撞死小孩子。
虽然司徒夫对中国并不陌生,他在上海居住过,但中国的西部生活对他来说仍是新鲜的,所以读者在看书时能感受到,这次旅程实际上也是一个外国人打量中国和中国人的过程。他们提供新的角度,能注意到被我们忽视掉的东西,同时司徒夫可能不理解的东西,中国人会摇摇头接受。
司徒夫是一个坦率的人,一路上的不理解和不满意都很直接地表现在书里,他最不满意和最不理解的是大部分中国人对“阳启”计划的冷漠。他认为自己为中国孩子提供了赢利性慈善的良好方式,中国人没有理由这样。好在他的朋友和家人支持他,并且他寄希望于未来中国人对这样的事情热情参与。当然,他也需要寄希望于自己对中国人的进一步了解。
《我的野蛮女友》
当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红成一片时,就有人预感到这本小说很快就要出来。《我的野蛮女友》与《第一次亲密接触》类似,都是格外受欢迎的网络小说,但前者并不具备后者的文采。当痞子蔡运用广泛的、让人佩服兼惊讶的修辞去形容“蓝”时,牵牛74(原名金浩植)却简单地以一个符号(Y)表现被女朋友打肿的脸。中国大陆读者在读这两本书时少了些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及时性。鉴于信息传递途径不通畅和语言的原因,我们无法像它们最初那批读者那样,在读书中夹杂着等待和猜测,以及跟别人的讨论。所以,当它们印到纸上,拿到我们手里时,感觉要平淡得多。尤其是《我的野蛮女友》。影响到此书可看性的还有个翻译和生活方式问题,也许韩国人已经笑翻了的地方,而我们却给忽略了。不过仍然有许多地方让人大笑,比如牵牛和女朋友为了打赌吃了两中碗五大碗炸酱面。
很怀疑《我的野蛮女友》适合不适合30岁左右的人看。此书中充满了省略号、分号和括弧,全是极短的段落和句子,全是些类似“放我出去吧”,“鲜花?”“咳咳咳——!!!”这样的句子。好在牵牛74也说得很清楚,他的书是写给那些20岁就已经有了爱情回忆的人看的。
有个警察想请牵牛74给保卫首都(指汉城)治安的他们写封慰问信,由此可知这本书在韩国受欢迎的程度。中国大陆网络不可谓不发达,也培养出了一些写手,却似乎还没有这样一本让大部分网民撵在屁股后追着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