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之外

（文 / 武嘟嘟）

年末，我们能看到两位亚洲女导演拍摄的关于音乐人生活的故事片。

waikiki是韩国一个小城市，还没有找到材料证明导演im soonrye是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或者和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联系。她为这个地方拍了两部电影《waikiki兄弟》和《waikiki：从梦中醒来》。waikiki在《waikiki兄弟》中是个仍然保留淳朴之风的小镇，cho inhee开车超速被警察看见了，结果他们互相认识，警察还要管inhee叫阿姨，自然没有罚成款，inhee说这就是住在小地方的好处。但夜总会、染黄头发的少年也已经是它的一部分了。kang sungwoo领着一支疲惫的乐队，经济萧条和karaok的流行让他们这样的小乐队生存空间越来越小，sungwoo和乐队成员只好回到他的老家waikiki。乐队全盛期曾有7个人，到waikiki前还剩4个，到了waikiki只有3个。

sungwoo高中时跟同学组织了一支乐队，名字就叫“waikiki兄弟”，因为能让人联想到“穿着比基尼的美丽姑娘走在椰子树下”。当时的乐队就不成功，连女同学也比不过，但白衣白鞋的少年时代除了爱情的苦恼他们需要面对的并不多。sungwoo喜欢女生乐队的主唱cho inhee，inhee却喜欢夸夸其谈的老师。sungwoo回到老家遇到当年乐队里的同伴，他们不再跟音乐有什么联系，除了去karaok。虽然sungwoo被认为是真正坚持了个人理想、做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的人，但他却羞于跟人说还在搞乐队。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时了。

乐队里的成员各有各的问题，鼓手喜欢上一个澡堂搓澡的女工，却被键盘手先得了手，不禁大受刺激，在台上自由发挥，最后离开乐队。sungwoo找来自己的老师，一个老头担任鼓手。老头是最有黑人风范的音乐家，喝酒，音乐和生活混在一起。但有一次喝多了，一头倒在台上。键盘手勾结搓澡工挤走了sungwoo。乐队完了。

sungwoo见到少时的爱恋对象inhee，在sungwoo和乐队四处奔波期间，inhee已经做完了结婚丧夫的事。这么多年过去，sungwoo早先让inhee难以接受的闷嘴葫芦脾气忽然变成了成熟稳重男性的特征。inhee几次暗示后，以为对方要向自己求婚了，结果sungwoo说又要离开了。影片的结束片段却是非常之温情，sungwoo、键盘手和的inhee重新组成了一支乐队。

im soonrye是位年轻的韩国女导演，《waikiki兄弟》是她的第三部电影，它成熟而清新、怀旧却不伤感。2001年的夏威夷电影节官方网站内容简介中说：“(电影节)非常骄傲能在美国率先放映《waikiki兄弟》这部电影。”韩国偶像剧让人们见识到了他们对流行文化的操控能力，《waikiki兄弟》则显示了韩国电影界冷静和思考的一面。

香港女导演张婉婷执导的《北京的乐与路》同样讲述了音乐人的故事。张婉婷是个视野开阔的导演，生活在北京的摇滚乐手能进入她的创作范围是不奇怪的。里面的角色设置明显反映出导演本人的视角。贯穿影片的麦克，香港生美国长，是个有个性的二流香港小歌手。偶然机会他认识了摇滚歌手路平和他的乐队成员，以及路平的女朋友杨颖。麦克被这些有活力的人吸引，跟他们一起走穴，并爱上了野性但纯真的杨颖。最后路平死于车祸。这部电影在拍摄之初曾引起轰动，一些乐队和乐评人认为张婉婷没能客观反映他们的生存状况，还在一份声明上签了字。

看得出张婉婷很用心，她尽量把她认为能代表北京特色的东西放在摄影机前头，比如天安门、自行车流、跳秧歌的老太太、大棚里的艳舞表演以及暗语一样的北京方言。但正是她太刻意，结果把拍摄对象符号化了，很容易就把自己外来者、旁观者的身份显露出来。摇滚乐也没有脱离被符号化的命运。实际上，摇滚乐差不多成为一桩三角恋的背景。一位当初曾经参加过拍摄活动，但后来又退出的摇滚乐圈的人认为，导演实际上已经改写了北京的摇滚乐，它已经蜕变为远没有那么大气的香港音乐了。

如果张婉婷不用北京摇滚乐这个她并不熟悉的素材，而是一个别的什么她熟悉的素材，也许她能拍一部更好的影片。十多年前的《秋天的童话》至今仍是浪漫爱情故事的经典。

《北京的乐与路》与《waikiki兄弟》相比，两者的不同之处也许在于，前者想说点什么事，借用了音乐，而后者表现生活中的人，只不过这个人恰好搞音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