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参与或颠覆全球化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三联生活周刊)
如果不取那么刻板的态度来阅读联合国禁毒署与国际刑警组织的年度报告,相信会有一些意外发现。
国际刑警组织在今年5月16日发布的报告说:1998年至1999年,全球非法鸦片产量上升了65%,主要原因要“归功”于阿富汗鸦片产量的迅速增长。在这两年时间里,阿富汗的鸦片产量从2100吨增长到4600吨。而亚太地区禁毒执法机构负责官员在第24次会议提供的最新资料表明:2000年度,全球鸦片产量下降了17.6%,这同样是阿富汗变化的结果,旱灾导致了鸦片产量降低。作为世界最重要的支点,阿富汗在左右着世界毒品市场的格局。
于塔利班而言,能够将大佛与鸦片联系起来的现实,始于苏联入侵阿富汗,这是这个国家鸦片种植的起点时间。更值得注意的事实是,反苏力量选择种植鸦片,得到的最重要支持来自美国中央情报局。毒品,作为冷战争霸之物,其性格是工具性的。
如果研究金三角毒品,仍然可以发现毒品并非单纯作为贸易物品的工具性性格背景。当记者与云南禁毒局的张辉民讨论毒品的身世时,他的结论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可以从毒品看到大国的影子。而且这种影子,无关乎穷国与富国、生产与消费这一单纯的经济行为。这多少超越了社会问题,而更像政治问题。
如果仍然以阿富汗亦即目前世界最著名的“金新月”毒品来考察,国际刑警组织报告说,阿国的毒品65%假道中亚国家(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担、土库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进入俄罗斯及西欧国家。而欧洲毒品最重要的通道,国际刑警组织的报告说是巴尔干半岛,这一通道形成于1996年。这一时期的重要背景是:原南斯拉夫联邦各国连年内战。
弱势政治力量之所以“弱势”,是他们既无政治资源也乏经济资源,而拥有的土地资源最能带来外汇收益的是什么?毒品。即使没有土地资源,仍然有通道资源。冷战时期作为工具性性格而存在的毒品,在全球化时期自然延伸为新的政治力量的经济命脉。张光平说,毒品能为弱势政治力量中个人敛财带来最为方便的途径。所以,众多研究者与考察者在金三角地区得到的最直接的印象是,最贫困的地区有着最富裕的“头人”。
所以,在全球化的过程中,毒品的生产者很难判定他们是在参与还是在颠覆全球化。更有不严肃的描述说:毒品是弱者的复仇,一种地狱式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