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产电影的暑期档开始了吗?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小于)
《谁说我不在乎》工作照
《我的兄弟姐妹》工作照
美国电影有两个放映高峰期,圣诞节前后和暑期。后者被称为暑期档,它瞄准的是放了假的学生们——他们是电影消费的主要群体。为迎合这些低龄观众的欣赏口味,好莱坞一般会制作一些成本高昂、科技含量高、由偶像派演员主演的电影。每到暑假即将来到时,中国媒体也跟着狂炒好莱坞暑期大片。现在中国大陆也出现了一部定位为“暑期档娱乐片”的电影《谁说我不在乎》。因为实在算不上大制作,就没有叫“暑期大片”。
发行该片的是北京紫禁城三联影视发行有限公司,它也是内地贺岁片的始作俑者。据该公司负责发行的卓先生说,学生放暑假形成一个电影消费高峰时期,“暑期档”的提出肯定是有必要的。紫禁城的计划是同时推出一批电影,制造规模效应。最初列入计划中的影片还包括周星驰的《少林足球》、徐克的《蜀山传》等,但引进的电影还有待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审批,已经投入放映的只有《谁说我不在乎》。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是因为它适应的观众面极广,从学生到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到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可以从电影中各得其所。卓先生介绍,《谁说我不在乎》7月13日开映,截止目前票房收入很不错,有500万。紫禁城三联影视发行有限公司的计划每年夏天都聚拢一批电影作为暑期档影片推出。
并不是所有人对大陆影片的暑期档抱有信心。有报道说中国今年11月入世,那么明年将有20部美国大片进入中国市场,后年增加到40部。单这40部电影就覆盖内地电影院全年档期,更不用说暑假这个黄金放映阶段了。执导《我的兄弟姐妹》的俞钟认为,市场就这么大,国产电影在暑期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
如果紫禁城三联影视发行公司提出的不只是“国产电影暑期档”的名词,而是提出制片新方向的话,也许能改变国产电影的一些现状。新方向是探索一套完整的电影体制,包括如何根据市场欣赏口味进行详细的前期策划,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怎么解决国产电影情节单调、表演苍白、细节失真的问题,还有后期宣传怎样才能抓住观众视线等等。否则,如果只是换个名字把一大堆毫无趣味的电影放在暑假放,把所谓“暑期档”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国产电影推广月”,那又有什么意思?我们是从来不缺少新名词的,少的是新东西。
黄建新访谈
记者:好像您一直对荒诞的题材很感兴趣。
黄建新:没有,那都是评论家这么说我。我就是真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别的。只要不欺骗自己,就能对你所想表现的东西有个真实的表述。
记:怎么才能不欺骗自己呢?
黄:你要的不要太多。
记:您的影片里出现了很多明星,像港台贺岁片的做法。
黄:大陆还没有出现贺岁片的时候,我就一直都是这样使用演员。拍这部《谁说我不在乎》的时候,有些角色特别难演。我试过普通的演员,发现他们根本达不到要求。跟我合作的演员都是长期合作的朋友。
记:您现在从事管理工作会不会影响电影创作?比如拍摄时考虑到市场?
黄:我电影的成本都不大,自由度较大。
记:您的电影总有个轻快的外表。
黄:我喜欢把一些事情像开玩笑一样地说出去,虽然这个玩笑可能很苦涩。这可能跟我对电影的看法有关系,我觉得它既是一种工业,也是一种对话。
记:有人分析顾明(冯巩扮演)的助手小文(罗湘晋扮演)之所以说顾明听不懂的粤语,是为隐喻两个人之间无法交流的状态,这是有意安排的吗?
黄:实际是这样的,罗湘晋的普通话有问题,说长段台词的效果就像小品里开广东人玩笑的那样,还影响到她的面部表情。跟她配戏的冯巩、吕丽萍都是台词非常好的演员。我们就安排了这样的情节,就是这个小孩一着急就说广东话。当初真没有想到隐喻什么的。
记:您会一直坚持自己的创作风格吗?
黄:我还想形成自己的风格呢。我拍什么样的电影是由我心里那点事决定的,想变也变不了,这就是命吧。
记:您有没有考虑中国电影在美国电影压力下的生存问题?
黄:在大片制作上,我认为应该跟国际接轨,更重要的是拍好中国本土电影。本土电影生存的巨大空间就是它能体现民族中最微妙的地方,而这一点是美国大片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
俞钟访谈
记者:能不能先谈一下《我的兄弟姐妹》前期策划的一些情况?
俞钟:我跟文隽(影片监制)商量拍一部电影,故事的创意由他提出。我们觉得很久没有写兄弟姐妹这样的片子了,可能会有市场需要。
记:文隽为什么选中这样一个苦情戏呢?
俞:这不是苦情戏,而是亲情戏。他觉得一方面是没有专门写手足情的电影,另一方面现在浮躁的电影太多了,我们想拍一个深沉的、让人感动的、带有悲剧色彩的片子,现在喜剧比较多。这样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记:指的是商业效果?
俞:对,最初的出发点是商业性的。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回避的。拍电影,你就要挣到钱,让投资商有信心给你投下一部电影。有愿意投钱的人,电影才能发展起来。
记:怎么才能形成影片的卖点呢?
俞:重要的就是根据市场进行前期策划,在实际拍摄时加上导演的艺术处理。除了题材外,我们还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重点考虑采用明星。
记:很多人会跟您提到台湾的那部“催泪弹”《妈妈再爱我一次》,您看过这部电影吗?
俞:我没有看,文隽看了,他说那部片子很烂。我的电影不是直奔眼泪去的,否则我还有很多段落可以处理得更惨。我处理得还是更朴实一点,让观众出了电影院心情比较好。现在这样“催泪弹”的效果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应该看看这部电影,能稍稍引起他们的思考,是不是淡忘了还有手足情。
记:这部电影的票房收入怎么样?成本是多少?
俞:到前两天为止,超过1500万元。成本300万元。
记:既然《我的兄弟姐妹》有很好的成绩,您以后会接着这样拍吗?
俞:不会,这样让人哭的电影几年一部就够了。但还会采用相同的运作方式。
记:有的人看您的片子也哭,但看完后却对这部电影不以为然。
俞:我觉得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这是他看过的最好的(国内)电影,也有人说是最次的。深刻不深刻不在我考虑范围内,我认为娱乐片就是娱乐片。我想的是让更多观众进电影院里来看电影。但有一点是我不能放弃的,就是我要拍有品位的电影。
《我的兄弟姐妹》工作照俞钟(左)崔健(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