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感知的大门

（文 / 三联生活周刊）

大门乐队成员

“大门”乐队的名称来自威廉·布莱克的诗：“一旦感知的大门变得纯净，人将看到事物的真实面目，看到无边无际。”将吉姆·莫里森视为音乐家、诗人、艺术家甚至一位天才，还是一个疯子、酒鬼、瘾君子或者色情狂，也许就取决于你是否穿越了那道大门。

从某种程度上说，“大门”乐队是摇滚殿堂中的一个异数。很少有乐队只用4年就成为传世经典，当“甲壳虫”热衷演奏弥漫着麻醉品和理想主义的乐曲来拯救那个纷乱的年代时，“大门”向人们展现的是性、叛逆与享乐主义相交织的世界，是燃烧月亮传递的死亡暗示。当大多数乐队在歌唱爱与和平时，他们认为人生的出路是性和死亡。“大门以甲壳虫和滚石的终点为起点，”一位评论家这样说过。

自古以来人们相信通向秘密空间的大门只对那些热切寻找他们的人敞开，吉姆·莫里森大概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将“大门”乐队结合摇滚乐、诗歌和戏剧表演的演出视为一场宗教仪式，他在千百个夜晚一次次对着人们高喊“醒来”，试图带领人们穿过那些在已知和未知之间的大门。“如果我的诗歌试图实现某个目标，那就是将人们从有限的经历和感知方式中拯救出来，”他说。

如果说艺术家的生命取决于他的创造和感知能力，那么，尽一切可能提高这种创造感知能力成了他的责任。所以兰波会提倡“合理地打乱一切理智以到达未知之地”，威廉·布莱克相信“毫无节制是通向智慧宫殿的道路”。莫里森的幼年好友和传记作者丹尼·舒格曼这样描述这位摇滚歌星：“吉姆·莫里森是一个拒绝向自己或者艺术妥协的人，他不愿廉价制造他的作品，也不能假装绝望或者狂喜。探索现实限度的无尽需求让他变得疯狂、危险又反复无常。最后他只能用迷幻剂激发他的创作，并从中寻求安慰。”

我们可以把兰波、布莱克或舒格曼的话视为艺术家自我放纵自我毁灭的借口和说辞，不过我们也可以相信，最终杀死莫里森的恰恰是对生命贪得无厌的热望，而不是对死亡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