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

（文 / 孙杨城）

前些日子和丽丽吵架后，我们已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通过电话，也没有在Skype上互相留言了。丽丽是我女朋友。我俩“大一”认识，苦追三年她才点头应允了我的告白，直到现在。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回到家乡成都工作；由于丽丽的小语种背景，则被公司派驻柬埔寨。于是，我们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异地恋。

见面难，难于上青天。成都到柬埔寨那叫一个远；航班安排得合适，一天之内倒也可以把我从成都送到金边，可那叫一个贵；来回路途两天，金边再待几天，假期——对我这种新员工来说，那叫一个奢侈！我曾到金边去看过丽丽一次，美其名曰“探亲”。天天蹲守在亚航的网站上，终于抢到了经澳门和曼谷中转到金边的廉价机票。匆忙见面后，丽丽白天照常上班，我则整日待在宾馆，抑或游荡金边街头，只得晚间相聚。钞票见底，于是动身回国。为了省钱不得不取道越南，走陆路回国。漫长的几天大巴，金边、西贡、岘港、河内，最后在河内碰到一队中国留学生包车回南宁，于是毅然厚着脸皮蹭车回来。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旅游协会倒是常拉我和大家分享这段光辉的“驴程”。

沟通无处不在，常见面不成，电话就显得非常必要了。柬埔寨属于第三世界国家，收我4.6元/分钟的话费，每通电话都是在高昂的话费和诉不尽的思念中深深地纠结。通话贵，1元/条的短信也不便宜，而且发出去了还指不定能收到。实在招架不住疯狂的话费，于是转投Skype的怀抱。这玩意比中移动便宜多了，但直拨柬埔寨手机最便宜也得2.2元每分钟。省下的这点话费对于每天一两个钟头的通话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在Skype这个无底洞上的投入逐渐取缔中移动后，某日，我灵光一闪：我拨打丽丽柬埔寨手机算国际长途，那么在中文Skype上，丽丽打我的手机算不算普通的国内通话呢？说试就试，果然行得通，99元包月打1000分钟；一个账号不够用，顶多再多申请几个号。从此话费负担骤减，唯一的不便就是电话都只能是丽丽打给我，而我却不能主动打给她。算了，看在人民币的分上，忍了。

分居两地，实在太辛苦：见面不成，电话不便，网络聊天词不达意，常常是误会不断。明明就是想在电话里撒个娇，碰巧对方心情不好，相隔千里，闻声不见人，常常会以为是无理取闹。尴尬之后，时有争吵，有时甚至懒得争吵，怄气挂掉电话后，两人都努力地生闷气。电话和网络再方便，也终抵不过见面时一个热烈的拥抱。我脑海中曾有的一次完美记忆是2009年岁末在机场接到丽丽时的瞬间。当丽丽大叫我的名字站在面前的时候，我的心几乎溢出胸膛。我紧紧把她拥入怀抱，整个世界都静止，剩下我和丽丽站立在碧波的中央。■ 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