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终于来了

（文 / 宋晓军）

“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这艘潜艇航行得有多快、下潜得有多深，而是它在浅海地区持续存在的能力。”这是当地时间9月7日首次抵达日本横须贺的美国“夏威夷号”核潜艇艇长斯蒂芬·麦克（Stephen Mack）上校在接受《星条旗报》采访时说的话。《星条旗报》记者埃里克·斯莱文（Erik Slavin）在编发采访稿时，专门把麦克上校的这段话解读为是针对朝鲜和中国所说的。那么“夏威夷号”首次高调亮相日本到底是不是针对中国呢？

作为美国“冷战”后建造的第一级攻击型核潜艇，“弗吉尼亚级”的采购可以说是观察美国政党政治的一面镜子。1993年国防部和海军推出了“新型攻击核潜艇”的建造计划。1994年中期选举共和党夺回失去了40多年的国会多数党的位子，于是预估造价26亿美元的“弗吉尼亚级”攻击型核潜艇的预算很快就得到国会批准。1998年9月30日首艇“弗吉尼亚号”在通用电船分公司开工建造。此后很多民主党议员仍对“弗吉尼亚级”潜艇的造价耿耿于怀，并试图将建造30艘的计划压缩到19艘。2005年6月，在共和党人操纵下国会出台了第一份《中国海军现代化：对美国海军能力的影响》的报告。一年后军火商的代表就在国会提出了建造“弗吉尼亚级”潜艇的速度问题。其中的理由除了将中国海军作为“靶子”外，论据是尽管克林顿政府将老布什政府制定的保持80艘攻击型核潜艇的计划压缩到了55艘，但是按每年1艘的建造速度推算，未来25年内美国攻击型核潜艇将降至48艘以下。

2006年11月中期选举民主党夺回了国会多数党席位，于是驴象之间在“弗吉尼亚级”潜艇的建造成本和数量上展开博弈。在民主党议员“‘弗吉尼亚级’是一种为了树立敌人而建造的武器乱花纳税人钱”的呼声下，代表军火商利益的共和党议员坚持认为在新技术和新设计及新管理模式下，“弗吉尼亚级”潜艇的建造成本完全可以降低。由于2005年美国海军就承诺到2012年时“弗吉尼亚级”成本最终可以降低至按当年美元计价每艘20亿美元的价格，因此民主党不断在寻找20亿美元是不可能的证据。进入2008年，双方为“弗吉尼亚级”的“厮杀”达到了白热化，除了来自各种咨询机构的有关中国海军潜艇将大发展的预测报告外，来自几个权威预算机构的报告显然对“弗吉尼亚级”所谓降低成本的承诺是不利的。2008年10月25日，“弗吉尼亚级”的第5艘艇——“新罕布什尔号”比原计划提前了8个月加入海军服役。同时，与前4艘先建造10个分段再上船台总装的建造模式相比，“新罕布什尔号”采用了先建造4个分段再上船台总装的模式，因此造价较第4艘“北卡罗莱纳号”的23.3亿美元下降到了22.1亿美元。1.2亿美元的成本节约，提前8个月的建造周期，以及分布在康涅狄格州、弗吉尼亚州等近10个州的数万人的就业机会，终于让国会的民主党议员做出了妥协。

2008年12月22日，美国海军授予通用公司电船分公司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分舰艇建造分部一份价值达140亿美元、建造8艘“弗吉尼亚级”潜艇的建造合同。合同规定在2009～2010财年每年建造1艘，2011～2013财年每年建造2艘，到2019财年将8艘“弗吉尼亚级”潜艇全部交付海军。为了进一步压低成本，后8艘潜艇进行了100多项设计改进，其中较大的两项是将原来的艇艏球形声纳换成“大孔径艇艏声纳”（LAB），将原来艇上的12个垂直发射管用两个直径为2.34米的“弗吉尼亚载荷管”（VPT）取代。美国海军和制造商表示，这些新设计将使2012年开建的2艘“弗吉尼亚级”潜艇成本降至20亿美元。

现在的问题是，作为一艘不断在技术上改进的核潜艇，由4000多个供应商提供数百万个零部件的“弗吉尼亚级”潜艇的成本下降过于顺利。“整个夏天，有关各州的议员不停地来折磨我，每个星期我都遇到哄骗、恸哭和可耻的恐吓。”这是里根政府的海军部长约翰·莱曼在其回忆录中对1986年建造商为“俄亥俄级”和“洛杉矶级”核潜艇争取订单和补偿费的情景。一旦今年11月的中期选举民主党守住了国会多数而“弗吉尼亚级”并未兑现成本递减承诺，国会的共和党议员们会不会再把中国海军拉出来作为“靶子”呢？有意思的是，在“夏威夷号”首次如此抵近中国沿海的时候，根据英国克拉克松研究公司统计，8月份中国造船行业刚刚斩获了全球65.6%的订单。■ 弗吉尼亚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