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鄂尔多斯人——财富生长的主观动力
作者:葛维樱( 刘玉泉从美国回来觉得鄂尔多斯是个做事的地方 )
商二代:机会选择与资本流向
刘玉泉目前是伊泰华府房地产公司总经理,正在建设鄂尔多斯最具品质的城市住宅。作为本地有影响力的家族第二代刘玉泉说“自己刚刚开始挣钱”。他之前在美国生活了6年,“等2007年回到鄂尔多斯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换了一番天地”。即使背靠内蒙古最大的民营能源企业伊泰集团,刘玉泉也在极速发展中寻找着自己的机会。“之前我在北京做了一年的PE(股权投资),属于挣钱不用太操心的那种人。但我的妻哥张东海带我看这块地,希望我来做。他是化验员出身,2001年煤炭最低谷时接了父亲的班。作为伊泰集团的掌门人,他一直在寻找转型、投资的项目。目前看来我们还是觉得,在中国,城镇化早在80年代就定了调子,房地产是唯一能和能源行业媲美的大投入加合理化收益的行业。”
对于现在伊泰的掌门人、自己的姐夫张东海,刘玉泉心存敬佩:“他做企业很有远见和魄力,而且作为大哥对家族、兄弟姐妹都很照顾,这也是我接手这个项目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在鄂尔多斯长大,刘玉泉多年来一直专心在自己的生活中:“我家和张家世交,毕业就结婚出国了。太太在剑桥读硕士,我在洛杉矶读硕士。她本来考上博士了,因为喜欢传媒,又决定放弃学位,去了USC(南加州大学)。”“在欧美就是玩、生活,而鄂尔多斯的速度太快了,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做得越来越好。”1973年出生的刘玉泉终于觉得,“我还是干点什么吧。”
刘玉泉的履历是典型的“世家”。精英学历、高层人际、天赋加上努力的乐趣。他的第一桶金来自大学创业。“我和好哥们儿倒腾书,那时流行下海,我做个小书商,‘大二’时回鄂尔多斯,借着父亲老朋友的关系,到各个企业老板的门口去敲门,推销一套《中国百科全书》之类,1000多元钱。”现在这些大部头还气派地放在他办公室的书柜里,看起来颇为有趣。
如果叫他“盖房子的”他会立刻声明:“我可不是。”“虽然隔了这么多年才回来,但是我平台和机遇还是比较好。”刘玉泉对眼下的项目充满信心和豪气,“鄂尔多斯缺水,这里靠着唯一的市内水库,却又视野开阔。我们希望做一个高品质的住宅回报父老乡亲,让付出的人得到有价值的回报。这个项目的目标定位是,第一质量、第二品牌,效益放在最后,因此我们可以做很多不计成本的选择”。他们找到了北京最具高端操盘能力的开发团队,和鄂尔多斯房地产的龙头企业大兴集团一起合作。“新鄂尔多斯最吸引我的是当地企业家的穿透力和建设家乡的激情,我们希望一起创造历史。”
( Carrie的目标是2000个固定客户 )
刘玉泉的想法很能代表鄂尔多斯这样的聚集着能源,又被煤价一路往前推的企业主们。“我们现在主要目的不是赚多少钱,经过这些年的资本沉淀,我们的问题是,把这么多的钱往哪投?没有载体。你们都说高科技,陈天桥创业只要50万元,现在就有这样的市值,可是如果我现在给他50亿,该怎么做?虚拟经济投入太小。”伊泰集团仅上市公司就市值360亿元,B股每股价格10美元以上,正在寻求H股上市。而伊泰旗下的煤改油项目,中国只有两个,另一个是国企神华。国内唯一自主研发有产权的煤改油是伊泰独有,因被政策限制,此项目每年只有18万吨的产量。至于其他生物、道路等领域的投资不计其数。“那些90年代经历过海南和深圳快速发展时期的老一辈人,现在多半都退隐了,他们明白我的想法,却懒得再去做。”
他的项目迄今投入已经达到了10亿元,预计项目总投资约60亿元左右,“不用贷款,顶多是临时周转,别的地产商把房卖了,好用钱盖下一期,我不用,拆迁我就花了8个亿”。在他办公室里,还有两人是已经定了房子的朋友,其中一个为自己和朋友们定了15套。“都排不上队,鄂尔多斯需要这样房子的人太多了,市中心,临水库,一户三梯,我们这儿的人豪爽,喜欢聚在一起,要请客有专业的厨师、服务员上门来做,保姆、保安都有自己的空间。”他的朋友说,“北京这样的房子多少钱?这里只要1000万元。”
( 2008年中国国际时装周上,“鄂尔多斯”举办的时装发布会 )
“首期预推的房源半数已经都订出去了,他们要交定金,我不让他们交。这里做生意的方式就是这样,我信任你,你信任我,谁要是骗人一次就彻底完了,这个地方再也不会帮他。鄂尔多斯人比较会互相帮忙,绝不拆台,比如我们俩都要开盘,你开价我大概知道,那你先卖,我让几个月,绝不和你打价格战。”伊泰集团的风格就是如此,在煤价最高的时候,“别人卖四五百元/吨都有人抢,他们坚持280元/吨不提价,至于外面怎么炒那不关他们的事”。市委宣传部的一个干部感叹。“这里地大人稀,大家都互相认识,不用抢,各自干就能赚钱,能源这么多,犯罪率极低,周围老百姓因为拆迁拿了补偿款,也都是几百万元几套房子,犯不着。这里富得比较晚,但人比较纯朴,慷慨、义气,尊重家族与朋友,保持着仁义礼节的传统。”
不少鄂市人在北京有多套房产,他们买的是最贵地段、较大的面积,然而很少去住。“我去了从来不去自己的房子,都是去威斯汀住酒店,朋友来了也都招待住酒店。”这么懒散的高端客户,招致大量房地产中介打飞的来扰。“中介年前年后都来了一次鄂尔多斯,3个人非要劝我把房子卖给他们。”刘玉泉的朋友李国元说,“我给他们安排住酒店,给他们买机票回去,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了,我即使卖也只卖给朋友。”“也不能怪温州、山西那些炒房团,他们的钱流向哪里?前几天有人被人忽悠着去炒股,两天几千万元就没了。民间融资如此发达。鄂尔多斯现阶段是往房地产这个方向走,因为放眼所有的行业,只有房地产具有这么大的投资规模,并且能保证合理的收益。”刘玉泉说,“在三亚买房的鄂尔多斯人太多了,有一年小年夜我在那,一个人说晚上聚会吧,结果一招呼来了80多个鄂尔多斯人。” 鄂尔多斯人有很重的家乡情结,能源使他们富裕起来后,最大的愿望是把家乡建设起来。伊泰在是鄂尔多斯本地投入最大的财团,任何路人都能指出医院、学校、幼儿园等等与伊泰相关的公共设施。
( 王炳菲大学毕业卖了3个月报纸,现在是鄂市最高端的物业公司老板 )
刘玉泉说:“鄂尔多斯的煤炭投资已经达到饱和了。有再多钱,建得再大,如果不改善金融条件——民间融资毕竟不受法律保护——始终也就是这样一个边远的三线城市。纽约靠股市,芝加哥靠期货,除了政治性因素,金融环境才是决定一个大都市的必要条件。郑州的粮油期货市场是80年代就起来的,煤炭期货能不能放在鄂尔多斯做呢?神华、伊泰等4家企业,现在已经给中国煤炭定价了。那么在这里做期货是多么现成的事!这可是我们自己的想象,财团积累还要加上政策支持。我们没有话语权和决策权,建立期货市场是国家领导人、发改委的事情。”
IT girl:消费的引领者
鄂市男人们的消费还是最传统的两大项,酒与车。“鄂尔多斯的红酒销量是很有名的,法国拉斐每年在中国的葡萄酒销量,有1/3是在这里喝掉的。”但他们家里都没有酒窖。李国元说:“顶级的酒在这里都用汽车拉过来,我们爱喝酒,一箱子一顿就喝光了,要酒窖干吗?南方人请你喝,之前还得讲半天,我们喝了几瓶了,有的人还不知是拉斐。”这里的消费观是保守中的飞跃,财富积累的速度使他们还没经历欲望就已经得到。
不知道拉斐是好玩的,用心谈论反倒显得小家子气。李国元说和刘一起去北京新光天地买“vertu”手机,见一个不认识的鄂尔多斯小伙子一下子买走5个,自称全家要按人头配备。他俩当时就乐不可支,“比自己乐多了”。然而他们却为买手机的地点争起来:“是赛特不是新光。”“在赛特我买的是车。”我插嘴:“赛特哪有卖车的?”他们说:“那底下不是宾利专卖店吗?”
最明显的消费是车。“到今年,鄂尔多斯的路虎已经达到2000辆以上。出租车才1800辆,所以你在大街上看到的路虎肯定比出租车多。”李国元说,他的朋友本来把路虎旗舰店开在了石家庄,“我早就让他过来,结果他不听,石家庄和鄂尔多斯根本没法比,每年中国进来的路虎起码我们要买一半”。李国元不喜欢悍马,说“假装军用车……”没有宝马3系只有宝马7系,基本上只要买哪种车就是顶级款的。大街上基本是全新的车,没挂牌的比比皆是。“车管所的朋友说,每天平均200辆上新牌的。最多开到2万公里就换了。我们这里只看车,所以就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如果我最近看到谁频繁换好车,我不仅不觉得他挣到了钱,反而觉得他肯定是在四处找钱。我的朋友一次买15辆路虎,3辆凯迪拉克,1辆劳斯莱斯。鄂尔多斯人富得太快了,别的这里都没学会,也没工夫学。有人问这里有没有毒品什么的,真没有,你想想贩毒才挣多少钱?抓住会怎样?谁和吸毒的做生意?成本太高了。”
男人的行为导致在这地方寻找时尚一时难见踪影,寻找时尚女人却很容易。“本地人还是找本地人组合家庭,找个外地姑娘,再往北京、上海一待,就没法一起玩了,长此以往就脱离了我们的圈子。孩子在国外上学的除非全家都去了,这边的企业有人管,否则还是得叫回来。”在这里第一个去国外买衣服的女人,第一个打高尔夫的女人,第一个要开私人派对的女人,基本上都会指向年轻的Carrie,她说:“我的确喜欢带着女朋友们玩,高尔夫是我带起来的,现在我瑜伽了,大家也去瑜伽。”正说话间她接到了“杆妹”的电话,被甜美地央求再去打球。“我甚至像买手,带她们去香港买衣服。”她笑得很大剌剌。因为曾经担任鄂尔多斯羊绒集团首席女装设计师多年,头衔与奖项很多,辞职时是国家羊绒研究中心的唯一的设计师。“如果我再不离开,我就会成为一个老师,把自己的想法都教给了别人。”现在Carrie独立在香港注册服装公司,但工作室和家依然在鄂尔多斯,主要的客户单上的200来位固定客源,囊括了本地很大一部分富而思好衣服的人。“你看再豪华的车开过来,里面也很有可能是个表情平淡的女人。”对于这一点,Carrie觉得北京、上海、香港都和鄂尔多斯不一样。“我一到那些地方,看到有女人开好车,哪怕只是个红色马自达,也多半面露得意之色。”Carrie说。鄂尔多斯的女人很少有全职太太,许的丈夫与哥哥是同一个集团的董事,从事金融和房地产等多项投资。“我把我的积蓄投进来做我喜欢的事情,不需要我丈夫帮衬,我觉得这里的男人和女人更平等。”
她的工作室设在哥哥名下的物业里,小桌和沙发上使用了柔软的羊绒织物。“我只开了一家店,在鄂尔多斯,很多北京、上海的客户会来这里买。现在正在看北京哪里合适开店。我的理想只要全世界有10家我的店,有2000个固定客户就好了,每款衣服只做几件。”她的衣服是定制的,一个版只做三五件甚至更少。“我不喜欢很多人穿着同一件衣服的感觉,穿的人喜欢就行了,不用成为有知名度的。”由各种完全颠覆传统质感和肌理的羊绒做成的,型款兼备,除了丝、棉、皮这些材料混搭,甚至还要有铆钉和钻。“我是生长在鄂尔多斯的,从小我就对羊绒很有感情。我母亲是个裁缝,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她给我做的衣服,从来不买。”大学时装设计专业毕业时Carrie已经得了业内几项大奖,进入鄂尔多斯羊绒集团时正是羊绒市场的黄金年代。“不过那时我还是喜欢羊绒,大家都觉得羊绒很土,其实那种一层细茸的柔美的垂坠感和给你身上增加的天然光泽,是任何一种面料都难以达到的,我迷在里面。”
10年前鄂绒集团曾经以“鄂尔多斯温暖全世界”的广告语,把鄂尔多斯的知名度第一次打响了。“本地人对羊绒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这是招牌企业一定要保护,另一方面大家都富裕了,谁愿意穿羊绒呢?羊绒这些年价格大跌,产业发展缓慢,所以看起来不怎么时尚。”Carrie说,“鄂绒集团给了我一个大平台,那时我每年出国到意大利和法国学习参观,后来中国羊绒界的人才,大都是那时候鄂绒集团培养的。我的年薪当时也拿十几万元,算很高了。但我还是想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尝试一下。”
她的衣服定价从3000元起。“因为最近清货我就打折了一点。我想做一个新系列,主题是青花瓷。”她眼睛明亮地说。聊起某个小镇很有风格的设计师就那么自顾自地开个小店,Carrie无比快乐:“我就知道我们中国人还是需要设计的!”“过去我价高的时候倒比现在走得快。这里就是挺奇怪的,我也从来没做过任何宣传,就是口口相传的朋友们,鄂尔多斯能买我衣服的女人圈子就这么小。很多人买了都不告诉人在哪里买的,生怕撞衫,因为她们出国,名牌也总是一起买。我一个朋友把我一个款式的3件全都买光了,还告诉我‘不许再做!’一个人挑十几万块的衣服是常有的,现在来鄂尔多斯又知道我的店的人,大抵上都具备这样的消费力,也有熟客都是专程飞来买新款式。”这个群体都在40岁上下,“开始对穿衣有要求,对价格不在意”。Carrie即将营业的新时尚会所,在新入户鄂市的王府井百货正对面。“一个大露台,屋里只有几十件衣服,专门提供定制,朋友们喝喝咖啡,聊聊天,只对熟客开放。我们太缺私密空间了。”
新富者的飞越式金钱观
张若君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采访对象名录的。他穿着彪马运动衫笑容朴实地坐在那里,一会儿他的朋友沈平从东京赶回来,像发名片一样给他们发LV的皮具。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奢侈品而产生的喜悦或羡慕,反而更多的是不耐烦和嘲弄的笑容。“就这还贵得不行,日本一点不便宜,实在没啥可买的,满大街都是照相机、摄像机。”张若君说,“几年前我还处于自己的小生意刚够温饱的阶段,连媳妇也没娶上,圈子也比较小。”1977年出生的他,女儿只有1岁大,“也就是2005年鄂尔多斯开始飞速发展了。房地产带动当时做铁艺等建材的行业,我迅速起来了,除了原来的建材公司扩大,还顺便投资了一个网吧玩,每年翻倍的利润,我正在看楼,准备买下一栋来,自己做成高档酒店,有特色的。”
也有很多人没有任何背景,白手起家。他们虽然离金字塔顶层还很遥远,却也已经在第一桶金之上思考问题。“可以说我们发的是政策财,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咱们国家咋突然需要这么多煤呢?”沈平说。每个人都能描述2005年以前的鄂尔多斯多么穷苦荒凉,现在在城中心看到的仅存的极少的低矮破旧平房,纷纷引来了市民的羡慕。“要是我们也拆迁得这么晚,该有多好啊!”沈平从1998年就开始在房地产公司做事,“那时就是给政府盖家属楼,还有盖目前的东盛大酒店那一片,1000元/平方米是当时的天价。”那里是鄂尔多斯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周围就是大百货超市和俱乐部。“我也没发什么财。每年都开新楼盘,却都是价格没涨起来就卖光了。只有一次,2005年我有一个盘大概20亩,我盖了楼,一平方米2000块,好容易卖光了,赚了190万元。但是这边上有一块一亩半的地没盖楼,我留着了,到了2007年有人突然出200万块把这一小块地买走了。”沈平哈哈大笑,“那咋办,那个人还对我千恩万谢,一个银行行长出面让我卖给他。人家写字楼一开盘已经一平方米3万块了”。
这样的速度使这些靠自己打拼赢得财富的人,对于鄂尔多斯大都胸有成竹,“我们这里的发展这么快,我就不会再大规模地乱投房产”。对于炒房团鄂尔多斯人已经不再介意。“李嘉诚的长江实业在北京开推介会的时候,鄂尔多斯有一个专场,签了50亿元的订单,我们现在买楼基本都是香港的了。而且现在没有人买住宅,都买黄金地段的写字楼和商铺。”张若君说,“我在香港也买了,国外房地产不好掌握,还是本国好懂,寸土寸金。”短期炒房虽然也有利润,但是比起鄂尔多斯其他的行业,房地产的利润实际有限,“只能当做一种储蓄和理财的方式,因为卖房不动脑子,而赚钱则是另一回事”。鄂尔多斯的高利贷利息一年在35%以上,一般做放贷必须在45%才有利润,“所以连一碗面条都很贵,老板要除掉那35%,不然他不如把钱给高利贷去放”。正是因为民间融资的兴起,这里的隐形富豪极多,张若君就被一个从不知主业为何的人抢走过一栋楼。“他出价比我高非常多,我从不知他是干吗的。”张若君说。
赚钱思路是相似的,“赚有钱人的钱比较容易,因为他们把LV当白菜”。无论房地产、建材还是物业、汽车经营,鄂尔多斯人已经迅速越过了议价的时代。“市场还是很公平的,只要你能提供最好的,那么钱不是问题,谁还会去在意价格?政府首先就拿自己开刀,后勤服务市场化。”王炳菲大学毕业是1999年,那时还因为工作不好找,在街头卖过3个月的报纸。后来他在物业公司做经理,一年薪水几万元。2003年他自己开物业公司。“本来一直在赔钱的,做低端的住宅物业,连费用都收不上来,挨家挨户打交道太麻烦了。2005年鄂尔多斯市政府突然把政府大楼的物业招标,让有实力的企业公平竞争,我当时得到了一个税务局的物业管理合同,此后极为顺利,全市现在的金融单位大楼和政府机关大楼基本上都是我的物业管理,房地产市场发展了,人的要求提高了,但是鄂尔多斯的服务业还比较差。尤其这种高端物业,只要我做得好,其实非常好打交道,不需要送礼吃饭拉关系。有些单位先包给自己人,结果自己人做不了又转包给我。”王炳菲的物业公司每年营业额在5000万元以上。“利润3000万元包括人工。人工费在我们这里太高了,这里的人家都有几套房几百万块的钱,最普通的人家里都这样,谁愿意干一个月几千块又辛苦的事?我们的人员都是外地好不容易招来的,结果人家嫌物价高还是走了,一个基层最低工资的保安一个月1800元,我们吃住全管,可是他们消费不了,更永远别想买房子安家。”
“这城市没有白领,只有老板和蓝领。”张若君说,“中间阶层紧缺,司机就算白领了,一个月几千块的。本地人很少有愿意给人打工的,鄂市房子每平方米已经快上万元了。打工的人一定不是鄂尔多斯人,因为钱来得太容易,做什么都行。除非是多年在伊泰这样的大集团干,很舒服稳定才会做。”伊泰的高管年收入600万元以上,中层100万元以上,采访时正赶上刘玉泉给员工普涨20%工资,他催促财务发工资前办好。很多人都是好几种事业同时做,王炳菲还是一家酒店和一家汽车贸易公司的老板,都是本地最热门的行业。“想来打工的,都得老板特别好地对待,要不然人家太容易走了。”Carrie鄂市店里的售货员月薪4000元起,她说,“我还包住,每个月报几百元打车费,因为她们都住在邻近的县市,周末我叫车挨个接送她们。”鄂尔多斯的治安极好,市里的各路口永远都是警察和警车,晚上高速路必细查身份证和外地人。“外来人口对我们来说需要,但也会带来问题,很多人说我们是东方迪拜,可是底层的外地打工者流失得太厉害了,中国的人力又很低廉,这不是企业考虑的问题,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已经开出了非常优惠的条件。”■(文 / 葛维樱) 生长财富羊绒主观鄂尔多斯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