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们的梦想与压力

作者:马戎戎

(文 / 马戎戎)

TA们的梦想与压力0( 陈楚生 )

陈楚生的奇幻之旅

看到摄影记者进来,陈楚生的化妆师立即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举起粉扑,迅捷地在陈楚生脸上补了些粉。尽管很明显,陈楚生在来之前已经化了妆,妆容也还很完整。

对于这样的郑重其事,陈楚生解释说:“因为我现在可能不是代表我自己一个人,而是代表整个公司的一个形象。”

陈楚生的黑眼圈非常明显。经纪人告诉本刊记者,头一天晚上,陈楚生凌晨4点钟才睡。本刊记者的采访安排在上午10点钟,下午他还要接受4个电台采访,晚上是一台晚会,第二天一早,还要搭早班飞机飞桂林。

陈楚生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方式:“每天睡两三个小时,这很正常。”

TA们的梦想与压力1( 刘仪伟 )

12月5日,陈楚生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了他的首场个人演唱会。

无论是对于陈楚生本人还是他的新东家华谊音乐来说,这场演唱会都意义重大:在这场演唱会上,陈楚生要突破“快乐男声”和天娱时期的形象,正式展现出一个“全能艺人”的形象。

TA们的梦想与压力2( 白岩松 )

演唱会上,陈楚生除了唱歌,还要擂鼓,和女舞蹈演员“贴身热舞”。开演唱会的计划,是10月份才定下来的。擂鼓、跳舞,秀吉他,都要在两个月内学会。

按照陈楚生自己的意思,相比一个室外的、大型的、五光十色的演唱会,也许一个室内的小型歌友会更符合他自己的心愿:“我开始对公司讲,我不要搞那么大的地方,我可能喜欢小一点的地方演唱。……如果说你在小场地,可能就想拿把吉他——那是我最喜欢的样式。公司回答说,不行,你一定要在那个地方唱。”

TA们的梦想与压力3( 张楚 )

公司说服他的理由也很充足:“回答说,你太久没在那个地方唱歌了,有很多人很期望来看你唱歌。而且你办一场这样的演出的话,可能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出来。你要有和以前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变化的东西。”

导演则告诉他:“大家都知道你是弹琴唱歌的人,如果一晚上你都抱着一把琴唱到最后,那就没有意外和惊喜了。”

TA们的梦想与压力4( 戚薇 )

最终,陈楚生明白了歌唱和演唱之间的区别:“为什么是演唱会?演唱会就是看你没看过的。在台上你就是个主角,是个演员,你要秀你没秀过的。”

“选秀的过程非常简单,很单纯,就唱歌,没有别的太多,你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唱歌。除了在舞台唱歌,我也喜欢整个制作的过程。但没有想到过还有一些附加的事情,你自己要学会怎样去把它做好。”

“没有想到的附加的事情”里,包括一场长达8个月的和天娱公司的解约诉讼,以及最终的650万元的赔偿。

陈楚生的家境非常普通,他出生于海南三亚立才农场,19岁便去深圳做歌手。作为2007年的“快乐男声”总冠军、天娱的签约歌手,2007年“快乐男声”比赛落幕后,陈楚生一下子获得了巨大的声名。2007年8月他回家探望父母时,有十几辆车护送,全农场人倾巢而出,陈楚生家的楼顶都站满了“看明星”的观众。很长一段时间,当地的农民看到有游客就会问,要不要去看陈楚生的家:“他家就在立才农场,不要门票的。”

2008年12月31日,被预告会参加湖南台跨年演唱会的陈楚生忽然“缺席”。之后,陈楚生要求和天娱解约,双方开始了历时8个月的诉讼。

2009年1月,陈楚生接受媒体采访时,将退出跨年演唱会的举动解释为:“当时我瞬间觉得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因为有很多东西是长时间一些问题的积累,对我压力非常大。”他也承认,这个举动是“一时冲动,不够理智”。

关于压力的来源,陈楚生是这样表达的:“专辑的时间一直在压缩,还有频繁的演出和通告,对我来讲有点承受不过来,我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跟公司沟通,用更多的时间做歌。”

陈楚生和天娱的矛盾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其中包括电影《画皮》主题曲演唱权未兑现,公司承诺的工作室设备迟迟不到位。早在2008年4月,陈楚生就曾经向公司提出过解约,但是跟公司高层经过很长时间沟通后,他选择了妥协。“我也希望给大家多一个重新合作的机会。”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实质上的改善:“全国各地都要跑,做很多通告,包括和音乐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

庭审期间,天娱的解约费用一度提高到2700万元,陈楚生的账户被冻结。有4个月,陈楚生没有任何收入,也没有任何演出。

陈楚生说,那几个月他没什么事可做,就是待在家里:“基本上我是不出门的,在家里面待着,自己煮饭,找一些朋友聊聊天,尽量不要让自己去想。因为想的话可能就越想越多。”他把当时的心理状况描述为“失望和失落”。

演唱会上,陈楚生说:“过去一年,是我的奇幻之旅。”现在再提起当时天娱给他的安排,他说:“其实我现在回过头来看一下,可能也是公司应该去做的一个事情。但是作为自己来讲,可能突然面对这些,没有能很快地适应。”

提到最终裁定的650万元的赔偿,他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还呗。”采访中,本刊记者戏言,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棵摇钱树,摇一摇,650万就掉下来了。陈楚生眼睛直直地看过来:“这好笑么?”

欢迎来到梦想之城

到底有多少艺人现在北京?又有多少艺人曾经将北京作为自己实现梦想的重要一站?如果有人统计,这个数字一定是惊人的。

“我从来不知道我要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要什么。”刘仪伟告诉本刊记者。

1990年,刘仪伟来到北京。那时他在老家成都供电局有一份非常稳定轻松的工作,岗位仪表全部电子操控,没人什么事儿。干48小时,歇24小时。刘仪伟觉得“太闲”,就辞了职。在家给家人做了几个月的饭以后,他来到北京:“当时大概就是去北京或者海南岛吧,我又不经商,就来北京了。我认识几个唱歌的,孙国庆他们,他们都说北京好,我就来北京了。”

北京到底好在哪里?“我们知道的很多名人都在北京,我刚到北京的时候就像在北京游学,那时候的名人比现在好见得多。崔健、窦唯、张炬、阿城、王朔,都是那时候认识的。”刘仪伟说。

“我上大学的时候喜欢有一些创造性的文化。西安那个地方,加上学的是理工科,相对来说就弱很多。在北京的话你可以看到更多的交流。那个时代,也差不多是中国的音乐、绘画起步的时候。一些人不再去主流社会工作,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一些事情。所以那时候来北京也是能碰到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找到一些,从某个点来说,灵魂上有相通的东西,有共鸣。”张楚说。

在北京,刘仪伟当过餐厅服务员,开过唱片公司,做过电影宣传,拍过广告,一直到最后当主持人。1994年和1995年,他的大藏唱片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他回成都的机票钱都是父母给买的。然而回去后,左邻右舍并不知道他已经一文不名。

“回去以后,把一堆没卖出去的唱片发给大家,这是我做的,有我的名字。那是1994、1995年,唱片业多神秘啊,上面有我的名字,我是出钱的,打开里面还有我写的歌词。虽然我们公司垮了,但是戴军红了啊,戴军他们认识,孙国庆他们认识,李娜他们也认识啊。对不对?电视台天天播的MTV,甚至卡拉OK里都有我给李娜拍的MTV。”

不久,刘仪伟就又回了北京,开始做广告。一直到成为《天天饮食》的主持人、出名。那一年他30岁。

名利场的游戏规则之一,就是永远有人比你更有名。“刚开始,我相信每个成名的人都有这种心态,看你怎么去调整——就是你出名了,一定会有人比你更有名。当你和比你更有名的人一起出去,人家会理你吗?人家都冲他去了。这时候就会有些失落。特别是人家出名的人,看你站旁边,再把那签名的本递给你。可这本又不是观众给你的,是这个更有名的人给你的,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

还有一次,在外面走穴:“不知道在什么破地上搭一个那种台子,周杰伦上去,下面沸腾了,小孩儿都往前冲,上保镖武警。突然有一个小孩儿突破重围就冲我来了,捧着一束花,扑通就跪在地上。正在高兴,姑娘热泪盈眶地抱着我的腿说:刘叔叔你帮我个忙吧,求你了,你和警察叔叔说一声就让我给周杰伦献束花吧,他们听你的……”

下了台,回到生活中,他还是个“三无”、“京漂”:30多岁了,除了有点钱,没房子,没户口,没单位:“当时每每走在北京的街头,特别是夜晚,看到很多住宅小区,灯光辉煌或者灯火阑珊,就想这屋里的哪个姑娘能嫁给我呀。那时候还没有商品房,她嫁了我,我就可以有一个正式的自己的房子了。”

“在中央电视台,我最沮丧的就是,和我一块儿做节目的人,每隔两个月每人拎一袋卫生纸、洗发水、香皂,台里发的,我没有。后来我就找了赞助商,弄点儿花生油,每人给他们发几桶,我弄来了,交给领导,给员工发,结果还没我的。”

一度,“春晚”曾经想过请他去主持:“但是台里不让做。说我不能代表中央电视台的形象,那我说,我就没法儿再和你们混了。——你们诱惑我,给我发了邀请,又不要我。不要我的原因又不是我的能力问题,是因为我说话口音,这是对南方人的歧视。我说话别人都听得懂,只不过不标准,又没有妨碍交流、沟通本身,那为什么你们不让我说呢?”

刘仪伟去考过普通话,里面有一个环节是3分钟的自我阐述。这里面错几个字,哪个读音不准就会影响他的考评。“我说:我是刘仪伟,我养了一只小狗,狗是这么叫的,汪汪汪,汪汪汪……我把3分钟汪完了,他们说我不守规矩。”

刘仪伟说,在北京近20年,也看到了不少别人的故事:“我拍广告的时候,赵薇、黄晓明都在我那儿拍过广告,不过几百块、一千块钱。周迅第一个胶片是我给拍的。李小冉的时间更长,天天在我们公司那儿等着,看有没有片子,她比周迅她们都出来得要晚。”看多了,就明白了名气是怎么回事,明星是怎么回事:“有几个大明星是自己拼出来的?都是靠机缘巧合。那么多年,慢慢慢慢的。”

“我在拍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时候,他们是演员,我是导演,我觉得他们将来有可能是谁是谁,但突然有一天,我比他们有名了,我出名的时候,他们还是学生。黄晓明他们见到我说,哎呀,你不错呀,现在都出名了。再过几年,他更有名了。郭德纲曾对我说,他最羡慕我,他当年就想要是能在电视上像我那样做个烹饪节目,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呢?”

离开

“你找几句跟中央电视台有关的,不太动听的话,好像都是我说的,一个是:背靠着大树,别以为你自己是大树;第二个是拉条狗进中央电视台,连播一个月,中国名狗,又怎么着?那透过这两句话,你也能明白,起码10年前我就明白了自己跟中央电视台是什么关系:中央电视台永远在,我们会是流动的。”

上世纪90年代初,白岩松从内蒙古来到北京。他和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的同事们的故事早已经成为中国一代新闻人的传奇。在白岩松看来,名气是一把双刃剑,它突出了“我”的存在,但也让这个“我”成为真实自己的压力。

“10年前,看见一车在天宁寺那儿,从最里道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并线三个车道到出口这儿来了。我见了那哥们儿开车的方式,正好出去的时候,遇红灯停下,我摇下车窗就说:有你这么开车的么?然后就吵起来了。其实这事跟我是不是做电视的没关系,我觉得我要是一个扫大街的,我一样会愤怒。但是他下来了,他就说:哎呀,看!白岩松!怎么怎么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是个公众人物反而很不幸。因为你明明是对的,你也只能落荒而逃,因为围观的人不会去辨别谁对谁错,大家是看一乐儿而已。”

“2000年那一年,我得到的最多,什么悉尼奥运会直播,到处媒体都在报道你,连总理接见代表团,进来首先也先握我的手。还有‘十大杰出青年’等等。但那年底我就做了个决定,我停止一年不干主持人,我研发新栏目,整整一年,每个月极低的工资。别人觉得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是因为那段日子,2000年给我的感觉太虚幻了,我不舒服,什么都得到了,反而不舒服。”

几天前,白岩松到外交学院去做一个讲座。学生们说:“前不久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新闻评论部做的《东方红时空》的文本——啊,你们怎么也会说粗话,你们怎么也会开很多玩笑?”白岩松当时的回答是:“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你,你凭什么拿一个电视上的形象,先就固定了他说话也像做新闻评论一样?不对,新闻评论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白岩松说:“我经常会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我和公众之间的理解与反差,这是很有趣的事情。电视中的我同样是真实的,但它展示的只是你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就是你性格中的一部分。我觉得人是非常复杂的。”

对于娱乐业来说,有时候,将一个人打造成明星,需要营造并利用这种反差。戚薇是2006年“我型我秀”选出的女歌手。比赛中,围绕戚薇最大的争议,就是她的美貌盖过歌艺。赛后,戚薇和同为“我型我秀”歌手的袁成杰组成歌唱组合,发行的唱片就叫做《男才女貌》。公司给她的定位,是甜美清纯的小公主、芭比娃娃。

戚薇的年龄,其实已经过了23岁。而她的真实性格也很直爽,有男孩气。谈到公司给她打造的“甜美”定位,戚薇说:“想法上的年轻比现实看到的年轻还要超出一些,但是公司和大家需要看到的就是现实的这种外形条件下的状态。”目前戚薇所唱的歌,还是优美、伤心的,反映少女心事的小情歌居多,但她自己最喜欢的音乐是另外一种:“自己很欣赏的音乐,我会选爵士,或者是R&B的。”

戚薇表示,目前这种状况其实也很好,因为任何人的职业道路都是需要规划的,随着年纪增长再慢慢做调整不迟。前不久,她为《男人装》拍摄了一辑尺度相当大胆的“刺青”专辑,照片中的她背部全裸展现文身过程。照片本身拍得很艺术,但对于公司之前给她营造的清纯甜美来说,是一个颠覆。

“我觉得他们的考虑可能是想要看戚薇尝试其他的可能性,因为本身这套东西对艺人的要求也比较高,说老实话,我也真的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呈现这种东西。因为这种情感对我来说是复杂的,我还没有到那个层次,所以我当时是起跑的态度,我觉得既然会做这样一件事情,不论从公司的角度还是从我自己的角度都是去呈现一个艺术的东西,所以我觉得都达成共识的时候,才合作做这个事情。”戚薇告诉本刊记者。

由于和袁成杰作为一对男女组合被推出,戚薇和袁成杰经常被外界误认为是情侣。戚薇很认真地说,这种误解多少影响了她找男朋友。“我还是单身!”她强调。

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魔岩三杰”都是一个相当成功的运作。三个当年还年轻的歌手,被包装成为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和文化英雄。然而之后,这也成为三个人继续创作道路的最大的障碍。

张楚告诉本刊记者,即使在“魔岩三杰”最如日中天的日子里,他也经常会感受到一种茫然:“在成功和自我之间,那种平衡度我始终掌握得不太好。很长时间,包括到现在,我的情绪上都有问题。我们的成功里似乎总摆脱不了一种同情,出于一种人文关怀的同情。我有时候想独立成一个不具备这种文化的人。”

张楚很坦白地承认,他没办法给自己下一个客观的评判:“当某些方面出现矛盾的时候,我不知道哪个方面我是对的,或者我争取我是对的时候也许并不对,都没办法做一个客观的判断。——我自己的价值观我觉得稍微有点儿没有建立好。或者说,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外面给你的还是真的是你自己拥有的价值。”

1998年《造飞机的工厂》之后,张楚至今没有新专辑问世。2001年他离开了北京。2006年他签约“树”音乐,开始制作新专辑。新专辑至今还没有制作完成。

张楚说,他现在在努力摆脱之前的角色:“以前那种角色,听众也好,唱片公司也好,赋予我自己的角色,当然它是有魅力的,非常有魅力,但是有的时候缺少一种冷静。”

他把这种角色的被赋予归结于媒体:“媒体很容易贴一个标签,分一个类,便于人识别,然后这样那样带给人很多主观的印象,甚至会造成很多人先入为主。而年轻人有时候会有一些被动。我猜也有一些和我类似的人做地下摇滚,他被承认的时候,地下这种东西是他荣耀的一种标志,他可能会被动地接受这个并且变成他的性格。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性格其实对他是一种限制。”

2004年,张楚出现在贺兰山摇滚音乐节上。他一直显得很紧张。此后几年的演出中,紧张也成为他最常见的状态:“我其实很不喜欢那种户外的演出,我很不喜欢那种群体性的,举着旗帜啊那种东西。作为他们个体来说,可能是一个好玩儿就过去了,没我想得那么复杂。但是在我看来,就是这个不在我的设计之中。我害怕集体性的狂热。”

张楚说,他希望自己能够有一种独立的状态:“独立的定义就是,我今天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离开一种习惯的意识。”

他觉得,这些年来,自己比较成熟了一些:“你不要认为什么东西是重要的,没有任何东西是重要的,重要的只对你自己重要。这个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所关心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重要的可能只对你重要,对别人完全不重要。比如说摇滚乐文化,它再怎么重要,对不了解的人或者说另外一个国家的人,一点儿都不重要。”对于还在创作的新专辑,他说:“我自己想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做另外一种交流,不是围绕着过去所推崇的精神层面的交流,而是想尝试一下不用原来的模块,重新换一个,我自己冷静下来做的一些东西。”

生活的继续

几乎所有的采访对象都承认,自己曾经失眠和崩溃。

参加“我型我秀”的时候,戚薇大学还没毕业。在激烈的竞争中,她身边也围绕了许多绯闻和争议:“我真的是靠自己的努力没有靠任何人帮助,我真的一步一步都是自己一脚一脚踩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评委那么多人会挑你,但是我觉得既然他挑了你就有挑你的理由,而并不是因为非正常的手法,所以我觉得很冤枉。”

“夜里1点钟大家都睡了,我就等大家都睡觉了,一两点钟爬起来唱歌,因为灯都黑了,住在那个地方所有的灯都关了,还好是夏天,我就跑出来练歌。练到我觉得自己好凄凉啊,看我那么努力,大家看不见,就觉得还很凄凉。”

在压力之下,戚薇和当时的男朋友选择了分手:“当时网上有一些七七八八的花边新闻,比如这个选手和哪个选手走得比较近啊,也是空穴来风。他就打电话问我,我当时就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就不需要交代任何东西,我不需要有更多的麻烦,还要给你做一次解释。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我们不比了好不好,看到大家都这样说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我就和妈妈说既然我走到这一步了,我真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大家会看到,我不需要一个很激烈的方式说我要退赛,我就是要继续坚持下去。”

到现在,戚薇对娱乐圈的看法已经全然不同:“我开始真的跟小朋友看娱乐圈的想法是一样的,我觉得艺人每天就是负责漂亮,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工作。我小时候一直这样想,我觉得明星多好,他们每天的责任就是漂亮,漂亮给大家看就好了。后来自己知道了,真的跟我想象得截然不同。”

2008年,网上开始流传一辑关于戚薇的“浴室私房照”。2009年春节前夕,网上出现了一张冯小刚的绯闻照片,照片中女子被传为戚薇。这些都让戚薇感受到了女艺人不易:“社会的攻击性太强了,四面八方对你的冲击太大了,始料不及。而且这种攻击是可以无中生有的,这件事情让我很害怕。而且从参加比赛起我就有一个感觉:男生做什么都没关系,但是女生不行。”

作为女演员,高圆圆的形象一向正面健康。然而有一段,她也经受了被偷拍、被传流言的困扰,参加一个活动,不知怎么就被偷拍了。高圆圆说,那段时期她非常崩溃,曾打电话给经纪人,要他们要求网站撤稿子。然而最终稿子也撤不了。高圆圆说,那时她觉得:“这个行业像个漩涡,无论怎么保持自我和自我的标准,最后都葬身无底洞。”但是当问到她,是不是喜欢这个行业的时候,她还是表示,喜欢。因为她看到的,更多的是正面的东西:“我在这个行业里看到的更多的是勤奋工作的人。如果说压力,我的高中同学现在很多都在做白领,他们也面临很大的压力。做记者也会有压力。”

戚薇说:“社会带给你很多负面的东西,会很敏感地告诉你一个现实的社会有很多的不公平,有很多的不正当手段。没错,现在这个圈子有很多这个圈子内的潜规则,跟你直接想的不一样,或者你自己的道德标准是不可能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在这个问题上你的那种心态一定要调整。”

“有些人见多了会让你越发受伤,但是有些人见多了会让你越发看淡。”刘仪伟说。有一年,他组织齐秦在西藏的演唱会,齐豫和王祖贤都在。有人认识王祖贤,不认识齐豫。找王祖贤签名:“我当时在车里聊天,就看见齐豫在下面维持秩序,说你们都站好,排着队,一个个来签,不要乱,然后齐豫一本本把本子递给我,我再递给王祖贤,签完再一本本递回去。齐豫很快乐地在为他弟弟的女朋友做这些事,大家都签完了走了,她再很开心地跑回来上车。在我心中,齐豫和王祖贤不可同日而言,我觉得那么大的明星都无所谓,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刘仪伟说,这些年来,他给自己找到的合适的生存方式就是,不要把姿态摆得那么高:“在这个圈子里,做第一名未必那么舒服,第四名以后是很舒服的。”

而陈楚生则说,到现在,他觉得需要更好地打开自己:“我觉得可能是自己要先把自己的结一个一个打开,你才能融入更多的东西进来。而且这种融入不是被动的,是主动的。”■ TA梦想陈楚生压力演唱会戚薇刘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