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华香:掺和女人和高尔夫

（文 / 王恺）

( 越来越多的女性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 )

但华香的出名源于将高尔夫“姿色化”，组织了中国第一个女子高尔夫球队和女模特高尔夫球队。采访过但华香的记者在文章中记录对她的印象，“不算美貌，但很有精神，皮肤不错”——这样的描绘行为有点过分，但作为玩“姿色高尔夫”概念的人，她的长相确实是大家关心所在。

但华香睁大眼睛，解释说自己靠的是创意和服务，和长相无关。“我从来没有把高尔夫和美女画上等号，在我心目中，模特高尔夫球队早就画了句号——她们长得美，但是在高尔夫生意场上价值不大，因为她们没有消费能力，那只是我早期的策划。我现在着力进行的是‘太太球队’，她们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

而她的太太队中两名队友也认为，但华香的讨人喜欢是靠服务和诚意。“她有次陪我打球，一直打到天完全黑下来，我自己都想放弃了，但是她说没结束就不能放弃。”一位女高管因此对她印象非常好。另一名全职太太，80年代大学毕业后就辞职结婚，完全与外界隔开，是但华香带她走出了封闭的家庭生活，认识了很多朋友。

为但华香赢得了大名的模特球队来自偶然，2003年，“非典”期间，去看上海车展的她把车展上戴着口罩的模特说服了一批，参加她的高尔夫球队，“因为有几个模特平时经常和男朋友上球场，我那时整天泡在球场上，大家很熟悉”。那批模特在车展结束后被困在上海，有英国、罗马尼亚和希腊等各国美女，无聊得很，听见可以免费打高尔夫的消息，尽管不少人连杆都没摸过，却都很积极。到了球场上，但华香发现了女人在高尔夫球场上的价值，一个模特至少有几个教练围绕着，不要一分钱的主动教学。

但华香结识高尔夫是在大学后期，参加一个夏令营活动时，“一对夫妇，在绿色球场上慢慢走过来的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觉得那是童话，但是并没有因为是童话就不肯走进去——在大学阶段她开始了私下的练习，怕同学知道，所以都是晚间偷偷练。“第一次花了400块钱，全部是我打工赚的钱。”

( 但华香 )

工作后，她在自己居住小区的绿地里练习，晚间23点之后，把两个亭子间的缝隙当做目标，每次打30个球。那时候，去球场练习还要花大量时间和金钱，不是她能消耗得起的，“结果打完后慢慢找球，能找到28个就觉得很幸运了”。在高尔夫不为众人所知的年代，她的大球包经常被误解为乐器包，经常有司机问她，要到哪里演出？当时打高尔夫的女孩子不多，没多久，各个球场的老板都认识她了。

这样一个穷孩子打高尔夫的经历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伤痕，只留下好处，她在高尔夫圈子里有了自己的网络。2002年的愚人节，她从原单位辞职，决定办一个叫“快乐高尔夫”的公司，当时关于公司怎么运作毫无概念，名字也源于“快乐足球”——“只是觉得不想再按部就班工作了”。

有两个发现决定了她的事业轨迹，一个是她去广东调查，发现了高尔夫产业内部的狭隘性，“只是卖卖服装和器械，有人做了10年，公司还是一点大”。调查结论就是，绝对不能在产业内部打圈子;另一个发现在球场上:她的竞争对手，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男人冲着一个男客户敬烟，叫对方兄弟，“我明白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做过他，所以我决定专做女客户”。

就这样，她的高尔夫计划有了最初的定位，专门针对女人，专门从高尔夫之外的产业入手。不过最开始的一年毫无收入。但华香显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女人，她在广东考察高尔夫企业时，看见很多加工厂里加班生产球具的小姑娘，“都和我年纪差不多，有的很漂亮，在那些狭窄的厂房里没日没夜地干，而我呢，已经去和她们的老板谈生意了。”但华香的价值观念很单一，那就是出人头地。

她解释自己梦想出人头地的理由:从小生活在湖北的一个县城，母亲的境遇使她受了很大刺激，她觉得她母亲那代女性很不幸，有聪明的资质，却没有机会改变自己，而她这代人有了改变自己的可能性。所以她不会放弃。她喜欢冗长的谈论女性应该改变自己，她的一个女球友笑她:不是说球技，就是说女性。但华香所谓的“女性”其实只是一批特定的“有钱”女性，一家外国企业请她帮助策划一个高尔夫项目，她请女队员们穿着东方元素的艳丽服装，场中间立起大铜钱，看谁能把球打到钱眼里去。

这批太太和职业女性组成的球队成为她最好的资源，马尔代夫的冰鲜三文鱼为了开辟市场，专门空运了几百盒来赞助她的球队活动，“他们觉得太太们是最好的潜在消费者”。每人打完球后，可以拿一盒价值千元的鲜三文鱼。“鱼下面垫的是冰块，白烟缭绕。”要不就是品牌水果，“一个水果价值要几百块，叫模特捧着，站在球场边上，很吸引人。”奖品就是这些昂贵水果。而最近的一个赞助商是法国女性用品舒卉蕾，所有的太太们都穿着艳丽的粉红色服装，是这种产品的宣传色，“在球场上，又显眼又受宠”。一位全职太太觉得但华香的商业推销不强硬，而是很柔和的方式，“我们对她推销的东西都比较相信，因为都是高档商品”。

但华香不喜欢在活动策划中用女明星，“她们流动性大，用她们有风险，不能参加我组织的每场活动”。而太太们和职业女性们对她忠实，而且和她互相信任，始终跟着她转战各个球场，不少人参加她的出国打球活动。“在菲律宾打球的时候，他们知道我带来的是中国最有消费能力的阶层，甚至用警车替我们开道。”而太太们喜欢她的忠实和耐心，也觉得她年纪虽小，但是很有能力，只要花4000元就能让她们出国打球。一位太太解释:“出国打球这种事情很难组织，很多太太队员都难说话，她却能轻言细语地说服她们，她是个很有耐心、很有能力的人。”■ 但华香女人模特高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