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长去哪儿了？

去年7月，姐夫贷款5万元在乡上开了一家门脸不大的小饭馆，和姐姐两人辛勤地操持着。饭店开业那天，姐夫满是憧憬地对我说，等赚钱后，先还银行贷款，还完后，一部分钱存起来，供外甥上大学用，另一部分则将家里有些破陋的房子拆了，改建成两层小楼房。我了解姐夫的性格，他打算做的事，一定会想方设法办成。有一阵子，他们两口子忙得神龙不见首尾。有时我打电话过去，姐夫都顾不上多说，只是欢快地在电话那头喊上一句：生意还不错！我想，如果按当时的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两年时间，姐夫他们全家就能住上新房。

眼瞅着生意蒸蒸日上，谁想得到，从去年9月开始，姐夫的生意来了个180度的急转弯，从此添了一肚子窝心事。事情从乡上的李乡长带着3个下属来用餐开始。姐夫精湛的厨艺博得李乡长他们的一致好评，结账时，李乡长显得高端大气，总计300多元的饭钱，扔给了姐夫500元，坚持不用找钱。姐夫赶紧嘱咐姐姐，如果李乡长还来吃饭，一定将多余的钱抵饭钱。半个月后，李乡长果然再次光临。这次，李乡长一桌饭钱花去2000多元，结账时，李乡长带着醉意地摸遍口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姐夫说：“兄弟，来时走得急，忘记拿钱包了。这样，等下次来时，我一并给你补上好不好？”说完，还让手下的人当场给姐夫打了欠条。然而，几天后，当李乡长再次来饭店吃饭时，又“忘记”带钱包了，这次饭钱连同上次加起来也快4000元了。可是人家不给，也不好意思开口要。

这样的事情，后来还发生了好几次，到年底时，共计欠了1.5万多元。姐夫无计可施，让我给他出主意想办法。我听后也吃了一惊，一边安慰姐夫，一连给他保证，这钱我一定帮他要回来。然而，我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都没有见到李乡长的面，却意外地在乡政府门口遇到了同样几位手拿欠条找李乡长要钱的村民，其中有一个开小商店的，竟然被欠了3万多元。他们都希望能将钱要回来，过一个踏实的新年。

然而，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等我再次去找李乡长时，一位值班人员竟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李乡长上星期就调走了！”我听后不禁大吃一惊，忙问：“乡长调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对方回答得很干脆。我一个人气结地站在乡政府的大院里，无处发泄的我，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下李乡长的家人。有谁能告诉我，那个曾在我老家杜土乡当过“父母官”的李文轩到底去哪儿了？

（文 / 姚秦川） 哪儿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