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厕事件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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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谢驭飞)

W女士从厕所出来,提出了一个问题:马桶上为什么有脚印?谁如果需要站在上面的话,用完也得给擦一下吧……部门QQ群里由此展开了关于“如何科学如厕”的大讨论,有人趁机提议说“用完最好掀起盖子看看,能放点消毒水再冲一遍就更赞了”。

我们办公室只有一个卫生间,男女共用。曾有过某位男同学如厕从不掀开马桶圈,在他之后使用的总会见到星星点点的水渍。腹诽良久,始终不能摆在明面上讲出来,一直到他离职。与隐私相关的文明守则需要在亲密关系范畴才能解决,如果从父母那里错过这一课,而为人又不太有眼力价儿,无法通过观察自我纠正的话,只有寄希望于在婚姻里由另一半教育纠正。许多的段子吐槽老公掀起马桶圈不主动放回去便于女人使用,但我觉得知道要掀起就已经是文明的一大步。

日本有传说云,厕所里住着一位女神,姑娘好好打扫厕所就会像“厕所女神”一样美丽,而我国人民的印象里厕所是化外之地,不会有神灵庇佑的,被惩罚的戚夫人才会被放逐到茅厕接受凌辱——足以想象西汉皇宫如厕条件也不会太好。我们能想到的最美好神仙莫过于田螺姑娘,免费帮忙做饭打扫屋子,女神外表女佣的心,谁不喜欢。

我国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干净厕所不多,西晋石崇家的是一例,据说修建得华美绝伦,里面站着十几个衣服华丽的少女,擦屁股用的厕筹用锦囊装着,石崇上完厕所就把衣服换掉。如厕有这样的阵仗伺候着,感觉他并不是爱干净,而是好面子,颇有些“成全自己,恶心别人”的意味。说来真有洁癖的据说是元代的大画家倪云林,盖了一个高高的厕所,下面铺上一层鹅毛,便落毛起,纷纷扬扬中排泄。他若能有幸用上抽水马桶和洁身器,想必是极好的,可惜生不逢时。

农业社会的普通百姓则没条件那么讲究,也就不讲究。《活着》里有这样一段:“我爹是很有身份的人,可他拉屎时就像个穷人了。他不爱在屋里床边的马桶上拉屎,跟牲畜似的喜欢到野地里去拉屎……”我爷爷总在家随地吐痰,然后用鞋底来回磨蹭。他从厕所出来,其他人总要过去看看是不是冲了马桶。他劳苦一生,年纪大了,其他人不好意思说他,加上耳背,说了也没用。住在城里,他不习惯,可若还用村里的蹲坑式茅厕,蹲一阵腿就麻了,起不来。

如今城市的小朋友大都在抽水马桶的环境下长大,从小看日本画家的拉绘本,台湾亲子动画巧虎告诉你想便便就去找“马桶宝宝”。他们已经像欧美的老外一样无法适应农村危险的厕所。曾见过老外在地方景区从公厕里尖叫着逃出来,而“爸爸去哪儿”节目里森碟在北京农村住得很崩溃,我猜主要是接受不了那里险恶的厕所。幸运的是,除了拍节目,其他时候她都不必忍受那样的地方。

(文 / 闫晗) 如厕上厕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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