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去哪了？

（文 / 杭州富阳 流沙）

前几天，开车路过一条村道，被一辆装载着挖掘机的大卡车堵住了，因为场地狭小，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张罗”着如何把挖掘机从车上开下来。我进退两难，索性停车休息。其中有个老板模样的，见堵了我的车，过来递烟，让我稍等。我便与他聊上了。

原来他是个树贩子，就是从农村低价购进大树，然后运到城里去，从中赚取差价。他指指山头的一棵银杏，他说出了5000元。我问他运到城里可以卖多少，他笑而不答。此时有村人在旁边围观。有个胖大婶，说她家也有一棵银杏，但长在屋前，挖掘机开不进，即便挖了也抬不出去。看到山头的那棵银杏可以卖5000元，露出十分羡慕的神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始，农村里的一些珍贵的树可以出售了，经常有骑着摩托的陌生人来打听，价格也是连年上涨。前几年我还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个村庄村外有一排松树，长得高大挺拔，但在一夜间这些树消失了，只剩下几个大坑，显然是挖掘机干的，村人报了警，但最后不了了之。在城里，我经常看到道路边、小区里、公园里会出现硕大的树，我就会猜想这些树也许是树贩子从哪个村、哪个山头挖掘来的，或是买的，或是盗来的。

我有一个亲戚为树贩子做苦力许多年了，每天工资200元，任务就是找到挖掘机无法上山挖掘的树，人工挖一棵大树，然后从山上抬下来，四五个人也往往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经常在公路边看到形形色色的苗木基地，里面总有一些大树，这大致都是这样从农村收集来的，这已然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也是不少人的生财之道。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对，但至今未见过哪个地方明令禁止这样做。也许会有一天，农村里的孩子会问，村里的大树去哪了，我们该怎样回答他们呢？ 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