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纳汉能打成他的“小算盘”吗？

3月22日，中国国防部发言人吴谦在回答美代理防长沙纳汉和参联会主席邓福德在参院就2020财年国防预算作证宣扬“中国威胁”的问题时说：“我们注意到，美防务部门在争取军费预算时总是喜欢打‘小算盘’，企图通过渲染他国威胁来为自己获得更多的实利。”有媒体朋友看了这条新闻后就问我，因“波音事件”已被调查的沙纳汉能打成他的“小算盘”吗？对此我回答说：“‘小算盘’并不是沙纳汉的。”

其实与其说是沙纳汉的“小算盘”，倒不如更直接地说是3月11日特朗普向国会提交约达7500亿美元的2020财年国防预算请求。虽然沙纳汉几天前在参院军事委员会为此作证时大肆宣扬了“中国威胁”，但他被几位参议员质问的核心，却是包含在7500亿美元中大幅上涨的“海外应急行动”（OCO）的开支上。简单说，在2020财年约4.7万亿美元的联邦预算中只有约1.3万亿美元的“可自由支配”预算可调，这包括国防开支和非国防开支。特朗普为了既不“违规”又要增加国防预算，在提交时仅将基础国防预算设定在了低位的5450亿美元，同时将非国防开支也设定在了低位的5430亿美元，这就使两者都在2011年两党认可的“预算控制法案”（BCA）所规定的上限之下而不“违规”了。但特朗普同时又提交了不受BCA上限约束的约1650亿美元的OCO开支和约90亿美元的“紧急开支”，如果再加上列在能源部开支内的约320亿美元核武器预算，这刚好就构成了约7500亿美元的2020财年国防预算请求。

很显然，所谓沙纳汉的“小算盘”，实际上就是绕过BCA上限约束而走“旁门”获得7500亿美元国防预算的盘算。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沙纳汉在参院作证时当被民主党参议员沃伦（Elizabeth Warren）就此质问时，他也承认了1650亿美元的OCO开支中有约980亿美元是要补充到基础国防预算中的。而当民主党参议员科克（Tom Cotton）问沙纳汉如果国会能就提高BCA上限达成协议是否会比靠走“旁门”提高基础国防预算更好时，沙纳汉回答说：“这会好得多。”很显然，两位参院军事委员会的民主党参议员并非不满“小算盘”上7500亿美元的数字，也并不反对为应对所谓“中国威胁”增加国防预算，他们反对的是特朗普走“旁门”的做法。

话说到这，就可以大致梳理出这样的逻辑：即国会负责国防事务的民主党人并不反对政府为落实“大国竞争”战略而增加国防预算，他们反对的是特朗普在增加国防预算和实施减税的同时，通过走“旁门”将非国防预算压缩了9%并借此捞了一个减少赤字“好名”的算计。从这个意义上说，所谓沙纳汉的“小算盘”，实际上更像是特朗普为争取2020年大选连任与对手讨价还价的筹码。那特朗普能如愿以偿吗？从之前国会已通过包括大幅增加了国防预算的2018和2019两个财年的预算案上看，特朗普最终还是做了妥协增加了非国防预算。那么接下来特朗普会不会为应对所谓的“中国威胁”再妥协呢？

就在3月22日当天美财政部公布的2月收支情况中显示，2月的联邦赤字创下了历史新高的2340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幅了8%。这使2019财年前5个月的赤字增幅达到了39%为5440亿美元，远高于去年同期的3910亿美元。在这一背景下，如果特朗普为了确保7500亿美元的国防预算而不顾赤字攀升再做出妥协（甚至可能终止减税），那就说明了美国政府与国会真在所谓的“中国军事威胁”上达成了共识。而对于这一结果，3月22日中国国防部发言人也有所回应：这种做法是短视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预算控制军事沙纳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