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网约车的算法”指挥打仗靠谱吗？

当地时间6月10日，美《防务新闻》记者德马雷斯特（Colin Demarest）发表了一篇题为《五角大楼的希克斯期待从人工智能办公室获得真正的成果》的报道。报道内容是美第一副防长希克斯（Kathleen Hicks）6月8日在美国防部举办的虚拟“数据和人工智能研讨会”上的谈话要点。在大致浏览了这篇报道后，我就用“网约车算法”这个通俗易懂的比喻来确定这期专栏文章的标题了。

要解释这个标题，先要从希克斯6月8日谈话中的一个“愿景”说起。当天希克斯说：（本月）开始全面运行的国防部“数据和人工智能首席官”（CDAO）办公室需要产生成果。那么CDAO是怎么来的呢？这要从美国防部在美军中推广的一种新的联合作战概念——“联合全域指挥与控制”（JADC2）说起。2021年6月4日，美防长奥斯汀签署了“JADC2战略”；紧接着第一副防长希克斯在6月22日就发布了“数据和人工智能加速计划”（ADA），以促进JADC2概念的推进；2022年2月4日希克斯签署成立CDAO办公室的备忘录，当时CDAO职位由国防部首席信息官谢尔曼（John Sherman）兼任；2022年3月15日希克斯签署“JADC2实施计划”；2022年4月25日，国防部提名马泰尔（Craig Martell）为正式的CDAO。

说到这儿，就要说明一下CDAO与JADC2的关联了。《防务新闻》的报道中引用了美首席信息官谢尔曼的原话——CDAO将在JADC2的实现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而对于谢尔曼的表述，希克斯也给予了肯定。根据6月8日美国防部网站对当天希克斯谈话全文的记录，希克斯说：我们需要世界级的人工智能人才，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选择马泰尔作为CDAO的人选，以及他身边的超级团队——即副CDAO帕尔米耶里（Margery Palmieri）和其他人。事实上，希克斯说这番话时，CDAO办公室人员已基本配齐并于6月1日开始了全面运转。在谈到CDAO对实现JADC2的作用时，希克斯说：无论我们如何描述它（JADC2），我们希望能够做的是确保我们利用了最先进的技术，以提高准确性，提高决策速度，提高我们交付效果的能力质量。

接下来该说一下JADC2与“网约车算法”的关联了。简单说，作为一种新的联合作战理念，JADC2的假设前提是：对手在战区内的作战单位和平台，相当于随机出现的网约车叫车人，而己方在战区内的作战单位和平台，相当于网约车及司机，美军指挥作战的战区司令部，就相当于数据处理和快速发出最优派车指令的网约车后台。这样，当美军利用其信息优势快速获取所有“叫车人”（目标）的信息后，后台就可以借助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算法迅速做出“威胁判断”，并同步发出最优化的“派车”（对目标打击）指令。也就是说，如果说网约车公司运营的关键是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算法，那么JADC2的实现也一样。而实际上在被提名CDAO前，马泰尔就是美国第二大网约车公司“来福车”（Lyft）的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技术负责人。

最后可能有人会问：用“网约车算法”指挥打仗靠谱吗？我可能会回答：在美国军方内部和国会确实有一些质疑的声音，比如最新的就是6月8日美众院军事委员会“网络、技术创新和信息小组”提出的法案（该法案要求对包括JADC2在内的国防软件项目进行是否有超支的审查）。但也许我还会回答说：中国军方对用“网约车算法”指挥军队这一构想要给予重视。因为希克斯谈话中两次提到了中国，其中一次大意是：她之所以选择马泰尔就是因为美国防部要应对所谓中国“步步紧逼的挑战”。 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