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难言的双城生活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木言

疫情下难言的双城生活0由于疫情的影响,我已经居家两周了,除了采买必需的家庭生活物资偶尔出门一下,其余时间都在屋子里,活动范围不超过80平方米。这也可能是我这么多年双城生活里,在家待得最久的一次了。

我在天津武清居住,在北京上班,是环京通勤族中的一员。今年2月初,北京还专门为环京通勤人员搭建了数据库,凭借单位的工作证明,以及居住房子的房本或是租赁合同,即可在北京健康宝页面上显示通勤标识。

武清是天津境内离北京最近的一个区。没有疫情的时期,从武清到北京还是很方便的,城铁只需要20多分钟,自己开车顺畅的情况下80多分钟也能到了。去北京上班,我一般是周一早晨6点多出发去武清站乘坐城铁,26分钟之后到达北京南站,然后再倒地铁到工作单位,差不多8点前就能坐在办公室里了。我们是9点上班,还可以时间宽裕地吃个早餐。工作一周之后,周五再回武清的家,平时是在北京租住。

这种双城生活的辛苦自不必说,对家庭的照顾和陪伴也少了很多。妻子在武清当地上班,做的是文案策划类工作,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家里有个1岁多的儿子,平时主要都是孩子奶奶照顾。孩子眼下这个年纪,正是黏人的时候,妻子和奶奶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格外多。我因为平时都在北京,周末回家的时候会主动多承担一些事,打扫、做饭、采购,以及看孩子。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来了,从曾经的两口之家,然后三口,再到现在奶奶在内的四口。

但是疫情来了,这种双城的通勤生活明显变难了。天津与北京之间,两地的防疫政策伴随疫情的变化也时时在变,我的往返变得不再那么顺畅了。3月中旬,武清区开启了第二波全域全员核酸检测,在此期间所有人非必要不得离市。很快小区就被封闭了,上一次这样的封闭是2月初天津疫情暴发时。虽说建议外域通勤人员居家办公,但我的工作属性是无法在家做事的。我只能再一次跟老板请假,期限不定。老板是通情达理的,但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和难处。疫情带来的不稳定性波及的何止打工人呢,像老板这种自主创业的也是雪上加霜。

通往北京的城铁还在停驶中,我也不清楚在家还要待多久。持续的疫情,让我深深体悟到了世间的无常和不确定性,也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下的双城生活。

北京的薪资比天津高,每个月房贷、车贷的还款短信时时提醒我不能轻易丢工作,但动辄封闭的政策还是狠狠动摇了我的安全感。

封闭前不久,我的母亲白天在家带小孩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摔了一跤,导致尾椎骨折。医生说不用手术,但要静养少动,开了些喷的和贴的药。突发变故,白天孩子的照看成了大问题。本想找保姆的,偏偏这个月龄的孩子认生得厉害,陌生阿姨根本无法靠近,只好给在老家的父亲打电话求助,让老人家过来帮忙一个月。封闭前的周六我去车站接了父亲回家,没想到周日一过小区就被封了。父亲从老家到这边之后,除了下楼做核酸检测,哪里都还没去过。我和父母以这样的形式团聚了。

父母都在的居家生活,日子还是好过了很多。由于疫情,父亲已经两年没到天津来了,过年都是自己过的。半个月过去,母亲的状态好了不少,也许是父亲的到来缓解了她长久以来的孤独。儿子跟我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以前每周末回来都会在他妈妈的怀里愣上好一会儿才能认出我来。

从客厅的窗户望出去,小区里的樱花已经开得很繁茂了,空地上也冒出了绿意。已经春暖花开了,期待疫情区早日解封,恢复往常的生活。至少目前,我还没有打算从北京的单位离职。 疫情双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