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宇宙”买地，是炒作还是趋势？

2021年11月23日，Decentraland中的一块数字土地被卖出243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552万元）的高价。11月30日，Sandbox又以430万美元（约2739万元人民币）的新出售价格刷新了这一交易纪录。不久后，歌手林俊杰也在Twitter上宣布自己在Decentraland上购买了3块虚拟土地，根据外媒估算，这3块地大约花了12.3万美元（约合人民币78.4万元）。

为什么虚拟土地可以卖出堪比现实的价格？这些“元宇宙”游戏的吸引力究竟在哪儿？

辣椒油在B站主页上的自我介绍里写着“元宇宙设计师”，他是位Sandbox的签约设计师，开始关注元宇宙是在2021年上半年时。

2021年早些时候，艺术界发生了一件被广泛热议的事件。英国著名涂鸦艺术家班克斯（Banksy）的网印作品《白痴》（Morons），被一位年轻人以9.5万美元的价格购入后，制成了NFT（即“不可替代代币”，因为其独特性可以作为附属于数字资产的一种所有权证书），然后在一场直播中烧毁了线下的这幅作品。最后这件数字版本作品以38万美元的价格——相当于原价的4倍——卖给了一名匿名买家。

生活在佛山的辣椒油，去年还是位普通的平面设计师，大学学的是传统绘画，这件事情引起了他对NFT和区块链的兴趣。一件传统的艺术品从艺术家手中进入市场后，与艺术家本人再无瓜葛，但NFT可以为艺术家提供永久的持续收益，除一次性的销售收入外，艺术家还能够获得二级市场中每一次转售的特定比例分成。这对于从事创作的辣椒油来说别具吸引力，在对这个领域进行一番调研后，他最终选择Sandbox这款游戏进入这个领域。

Sandbox是一款基于以太坊的区块链游戏，游戏中的虚拟土地和非功能性藏品都具有NFT的交易属性，人们可以购买土地资源，创造内容并从中盈利。尽管市场上流行的区块链游戏不少，其他还有比如Decentraland、Axieinfinity。但对于辣椒油来说，首先Sandbox与《我的世界》几乎一样的像素画风是他自己喜欢的风格；其次Sandbox的后台提供了不少便捷的工具箱，比如可以制作三维数字内容的VoxEdit和设计游戏的Game Maker，对于不会3D软件和编程技术的他来说，非常易于上手。

“其实这个游戏很早就在开发，大概两三年前Sandbox的创作者基金会就开始在招募艺术家入驻。特别这两年，像阿迪达斯、雅达利和香港一些巨头都开始入驻，所以大家都想进去看看。”怀着试一试的态度，辣椒油用大约一周时间学习了Sandbox的制作软件，然后通过官网的艺术家招募流程成为其签约设计师，“首先，你需要将自己创作的几个小作品发到Twitter或者Instagram上，如果可以，他们会有工作人员联系你；接下来官方会给你一个测试任务，大概按照他的要求制作5个作品，如果通过的话，每个会给一两百元的奖励”。

尽管Sandbox至今都没有正式上线，但已经允许玩家注册在后台创建自己的数字资产和游戏。成为签约艺术家后，辣椒油被分到了一个10人的创作小组中。大概是照顾他不会英文，组员都是中国设计师，每个月由组长给大家统一分配任务。“有的任务是官方统一安排下来然后由组长分配给你的，也有的是自己想做再去向组长申报。”更多的收入来自这件作品被官方选中并能够“上链”。不久前的圣诞节，辣椒油被分配了制作圣诞主题NFT的任务，他创作了一个“冰麒麟”形象的NFT作品，被选中，最后得以上链进入市场售卖，“卖的价格和数量都是官方给定，设置了200个的数量，每个按照现在的价格换算差不多2000元”。现在，这款冰麒麟已经售出了4件。

考虑到未来自己可能计划开发游戏，半年前辣椒油以每块7000元的价格买了3块1×1的土地（Land）。土地是Sandbox元宇宙中的数字化地产，玩家可使用Land建立和发布比如三维模型或者游戏等数字体验内容。但当脸书公司（Facebook）发布元宇宙概念后，这些Land的价格急速上涨，“现在一块地价格差不多在6万元到10万元间，但其实我没有考虑过涨幅的问题，因为主要是我自己喜欢创作，打算自己买地以后在那里发布自己的游戏”。

这些虚拟土地与现实世界中的房地产运作别无二致。Sandbox中的可用Land总共只有166464块，永不增减，并且每块地都被上传到区块链后出售，保证了其唯一性。当几块1×1的Land被合并成一块更大的地块时，就变成了ESTATE（土地群）。通常，ESTATE的大小为3×3、6×6、12×12和24×24。这些地将通过分批预售和公开销售的方式出售，并且允许玩家在Opensea等第三方NFT交易所上进行转售。辣椒油向我形容道：“一块1×1的Land相当于现实生活中一个NBA篮球场的大小。”

土地可以用于开发、租赁、售卖，甚至不同的地段价格也不一样，那些靠近大IP的地段，由于流量或许更大，因而具备更多的溢价空间。“现在有些公司买地后，想在土地上打造自己的IP，便会找些3D设计师来制作，然后买断这些设计。如果是这种情况，实际上这些作品以后的流通都与设计师无关，但官方创作基金会里的创作则会与艺术家分享转售分成。”辣椒油说。

强调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似乎颇具安全性的NFT也有缺陷。辣椒油此前并未接触过区块链、比特币、NFT之类的事物，所以当一个看起来跟官方并无二致的链接发到他的Discord，告诉他可以领取游戏奖励时，他竟没有多想，将自己一块Land的密匙输入进去，然后这块Land便被盗了。“还好我也怕丢，所以分开了几个钱包用来放土地。”辣椒油感慨道，“只要密码泄露了，其实还是很容易被盗，而且因为NFT强调匿名性，也很难追回。”

实际上，辣椒油已经在后台制作了好些游戏场景。在他的B站主页上，可以看到他在Sandbox中还原了鱿鱼游戏、NBA总决赛、周杰伦演唱会等。其中这款Sandbox像素风的鱿鱼游戏视频，发布在Twitter上后，还被Sandbox的联合创始人塞巴斯蒂安·博格特（Sébastien Borget）转发。

“其实我半年前就开始在B站发布我的Sandbox NFT创作，10月份之前关注都不多，是Facebook改名之后才有了越来越多浏览，”辣椒油与我分享，“但很多弹幕都在骂什么割韭菜、资本家、骗子之类，反正我专注创作，也不管那些声音。在一个新鲜事物刚出来时，有这种想法可能也比较正常。”如今他已经辞去了平面设计师的工作，专注NFT创作，甚至已经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准备研发游戏将来发布在Land上。在辣椒油看来，这就是一个风口，自己必须抓住。

穷奇是在Facebook改名后才接触到Sandbox的。穷奇不是本名，这个《山海经》中的怪物是他在Sandbox“元宇宙”中的名字，但他坚持要我用这个名字进行叙述。有趣的是，我发现这些元宇宙玩家的自我介绍往往都不是真名，而是他们的虚拟身份。

在现实生活中，穷奇是位编剧，同时也是位资深游戏玩家。“Sandbox符合元宇宙概念的元素很多，”对于像穷奇这样一个本来就从事内容生产的游戏玩家来说，这款游戏的模式很快吸引了他，“首先它相对开放，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设计、搭建不同的场景和平台，和其他人产生交互；其次它非常多元化，你可以进入或者观看其他人的创作，并且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同时它又具备自己的文明和经济体系。”

在穷奇的理解里，被热议的VR、AR所带来的沉浸体验，并不是元宇宙最有价值的部分，“最有价值的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在这个世界里进行创造或者获得”。他有很多美好的乌托邦设想要在这里面实现，尽管“买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高点，而且它一定会跌，它现在也在跌”，穷奇和一位朋友还是凑出了大几十万元人民币，在喜欢的游戏厂商雅达利附近买了块3×3的土地。

为什么要买这么大一块土地？原因有点乌龙，前期调研过程中，穷奇咨询一位朋友1×1有多大，朋友告诉他也就大概一个院子的大小，穷奇心里嘀咕这么小那还挺贵的，于是一狠心买了块3×3面积的土地，结果进入系统看到土地的大小显示后，傻了眼，“可见我们当时买得有多急迫”。

尽管在我眼里这谈得上是千金豪掷，但穷奇却表示对于真正的游戏玩家来说，这也算不得一笔大钱，“毕竟某款国产游戏里面一个顶级的虚拟装备都得200万元”。但穷奇也不断强调自己的“房住不炒原则”，表示只要不是厌倦了这款游戏或者游戏公司黄掉，肯定不会因为价格原因随意买卖。

有了土地后，为了打造自己内心的乌托邦乐园。很快，穷奇在网上联合了10位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打算在未来对这片土地进行合理的规划。“比如我们可能会成立一个话剧社，因为我自己是编剧，现实里有些朋友是演员，可以做些表演之类的呈现；再或者做个艺术展厅，搞个游乐场；我们团队里还有文身师，甚至可能在虚拟世界里给人文身……总之一定是美且有趣，并且多元化的。”他向我畅想道。

到目前为止，穷奇已经在网上团结了十几位来自不同地区的小伙伴，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创作者，包括文身师、画家、环艺专业的学生、空间设计师、《我的世界》“00后”玩家等，“甚至还有一位广东大律所的律师，他想要探讨元宇宙的法理问题，我说虽然我们确实不太可能在里头盖间律所，但你要想研究，那就来吧！”

他们为自己这个小团体起了个官方名称叫“造梦研究社”，目标是希望把这片土地打造成一个为他人编制梦境的地方，让每个来到此处的人都可以带着快乐或者感动离开。因此，他们所有人的元宇宙名字都是按照《山海经》的怪物去取，由于每种怪物都有自己的性格，他们也会参考设置自己在游戏中的性格。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只是把这当作一件好玩的事情。最初，穷奇在北京还见过两个北京的小伙子，几个人激情四射地谈论这个项目的未来，憧憬新技术探索的可能性，结果几天磨合过后，却发现两人并不是对元宇宙本身感兴趣，而是对虚拟货币和虚拟土地这些资产炒作更感兴趣，便很快终止了与他们的合作。

“我们也接触过一些《我的世界》里的建筑大佬，他们都有些反感这些游戏，觉得这是一种炒地、炒币行为，不会有人认真去他们创造的场景中玩，自己创造出来的建筑会变得没有价值。Sandbox其实很需要这样一些在设计和创造上有专业技能的人，我们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但他们可能有99%都拒绝了我们。”不过穷奇也对此表示理解，他甚至调侃称，Sandbox仍然是资本主义的元宇宙，未来还是要期待中国自己的社会主义元宇宙。

在穷奇看来，理想中应该更加平等、开放的Sandbox如今已经被设置了层层门槛，“比如说买地，是一个门槛，必须要买地才能在地面上发布自己创造的内容；再比如要获得官方的NFT艺术家创作认证，才能售卖自己的作品；而且你必须拥有Alpha Pass才可以探索完整的18个元宇宙体验，并有机会获得1000 SAND（一种流通于Sandbox元宇宙中的加密货币）和3个独家NFT奖励，但普通用户只能试玩3个元宇宙体验和Alpha HUB（社交中心）”。因为限量发售，在第一次游戏内测活动期间，市场上一张Alpha Pass的价格被炒到了3万到4万元。“这些都是它不完美的地方，我们实际上是一群寄人篱下的人，要被迫接受他们的规则。”

在决心参与到Sandbox并购买土地前，穷奇也没少作调研，“Sandbox中的大宗土地持有者是怎么一个状态？第一是雅达利这样的游戏公司，第二是区块链机构，第三是前卫艺术家、潮牌艺人和艺人团体这些，他们可能更着重于NFT售卖”。

越来越多IP和机构进驻到Sandbox中。对于许多IP来说，这些土地即便不作建设，仅仅作为广告位展示自己巨大的Logo，也是不错的营销策略。运动品牌阿迪达斯在Sandbox中购置了一块名为“adiVerse”的12×12的土地，现在还没有开始建设、开发。但2021年12月17日，阿迪达斯宣布发售了名为“Into the Metaverse”的NFT，以0.2以太币（约800美元）的价格在官网出售，这3万件NFT商品很快被抢购一空。

而在史努比入驻Sandbox的宣传介绍中，称史努比在超时空中拥有一座豪宅，将在那里进行现场音乐会，与他的粉丝互动。玩家们在这里可以购买独一无二的史努比角色形象，以及他的个人汽车收藏、非功能性艺术等虚拟物品。此外，你还能通过购买史努比私人派对通行证来参加他的私人超时空派对。因为史努比的IP属性，它附近的一块土地在去年12月早些时候被卖出45万美元的高价。

“不久前《南华早报》也在里面买了块24×24的地，面积是阿迪达斯的4倍。”穷奇告诉我，并猜想这块地可能在未来会改变新闻和信息的获取方式，“无论是今年或者10年、20年以后实现，我认为元宇宙是一个大趋势。”他甚至开玩笑表示，《三联生活周刊》也不妨入驻元宇宙，并不忘严肃地宣传起自己还未能访问、开发的土地，希望我给他标注出Sandbox元宇宙中的坐标位置（111.72），“就跟门牌号一样，方便大家找到我们”。

不过，除了像设计师等内容创作者这些被Sandbox本身吸引入场的玩家以外，目前Sandbox更多的中国注册用户是来自区块链、币圈的从业者。

马尔斯是星际云存的COO（首席运营官），他们公司专注提供基于区块链分布式云存储的服务。区块链是现在发展非常快的一个技术领域，与之相关的新概念和应用层出不穷，“其实元宇宙这个概念在区块链领域已经至少被讨论了四五年时间，只是在Facebook改名后才被引爆出圈”。

马尔斯认为，区块链领域的从业者所理解的元宇宙和目前各种巨头所宣传的元宇宙有所出入，“按照我们的理解，未来的数字时代，每个人要拥有数字权利，就和现实生活中一样，一双鞋、一个帽子，属于我的你抢走就是犯法，更强调给一些数字内容确权，比如比特币就是给价值确权。但像Facebook、苹果，他们更强调的是VR或者社交方面的体验。并且他们很擅长营销，利用《雪崩》《头号玩家》讲述，普通人一下子就能够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其实目前元宇宙究竟该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但这个概念火了后，大家便都想往这个方向上靠，目前是这么一个状态”。

Sandbox并不是一款全新的游戏，不如说这其实是个非常有历史的游戏，基于西方流行的沙盒类游戏进行开发。2012年The Sandbox 1主题游戏在移动设备上发布，此后进行了几次迭代，并从2018年开始探索区块链版本，直到目前这款区块链版本的Sandbox还没有正式发布，到2021年11月底才开启了第一次Alpha测试。

“实际上最早时，我有一个亲戚也是做这种沙盒游戏，所以我们就注意到了这个领域，但原来那些沙盒游戏，没有做过数字确权，都还是存储在中心服务器上的。”马尔斯解释道，所以当Sandbox、Decentraland和Roblox等游戏出现时，他便开始关注起来。

但为什么最为看好Sandbox？马尔斯向我介绍，首先对比基于区块链技术的Sandbox和Decentraland，Roblox仍然是款中心化、没有“上链”的游戏，那么这意味着用户的数字资产权利无法得到认证，仍然归属于游戏公司所有，“一旦上链，以人类现在的计算能力花费100万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够破解，所以才能够保证用户的权利”。

而和像素风的Sandbox不同，Decentraland打造的是一个更写实风格的世界。“画风比较写实，这意味需要耗费大量的计算机资源，目前个人终端和网络条件都达不到，对这种风格的3D渲染能力非常弱，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像素风很火的原因。所以在这样的技术背景下，Sandbox就做得非常好，它的开发工具也为用户提供了很大自由度，玩家也可以创建出很好的内容。”在马尔斯看来，这就是现阶段对元宇宙应用落地最好的一个项目，“在去中心化领域，Sandbox在开发跟渲染方面都已经达到一个比较高的层次，并且不管是游戏设计、开放程度、确权程度，其社区共识目前都是最高的。”

对马尔斯来说，Sandbox游戏内部社区去中心化的治理，也是极具吸引力的地方。“未来这个平台里的规则，都是由这些持有代币的玩家说了算，而不是游戏公司。比如万一后来这里人口急剧增长，土地实在不够用了，想要增加土地怎么办？土地面积被写入区块链底层代码，并不能随意地增减，但人们可能能够通过社区投票的方式，比如50%或者70%的人同意，再去增加。”

在这样一个元宇宙世界，其完全由社区自治的理念，符合区块链从业者想要实现的去中心化目标，并且看起来具有极高的自由度和包容度，“理论上你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比如Decentraland中现在最多的设施就是官方开设的赌场，这是游戏一个很大的经济来源，和现实中的规则几乎一样，只不过是用代币进行下注”。

根据Dapprader最新数据，The Sandbox和Decentraland这两大平台的总土地交易量已经突破4.5亿美元，折合超过28.6亿元人民币。但就像房地产风险投资公司MetaProp的合伙人扎克·亚伦斯（Zach Aarons）在接受外媒采访时谈到的一样，加密货币的波动会对虚拟土地的价格造成冲击，“如果我以40 ETH的价格购买一栋建筑，而以太坊的价格从4000美元跌到100美元，这是我在购买实体房地产时不会承担的基本风险”。

不过元宇宙确实为两款游戏打开了新的想象。加勒比海岛国巴巴多斯宣布将于今年1月在Decentraland开放数字大使馆，并宣称不打算就此停止数字扩张，正在与包括Somnium Space、Super World在内的其他一些“元宇宙”平台敲定类似协议。和以往那些象征性在虚拟空间设立办事处的国家不同，巴巴多斯计划开发虚拟大使馆和领事馆设施，以提供“电子签证”等服务，并建造一个“传送器”，使用户能够穿越于各个虚拟世界之间。为了依法办事，巴巴多斯政府还聘请了法律顾问，使得数字大使馆符合《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和国际法的规定。

但不论是Sandbox还是元宇宙，究竟会走向何方，马尔斯也不清楚，“就像你在Web1.0时代很难想象后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认为自己一定要进入并参与到这股浪潮中。他们公司现在也组建了新的设计团队，打算基于不同的元宇宙平台，开发一款数字皮肤，让每个购买这款皮肤的玩家都可以在不同的平台上使用。“从技术角度来说，这些建立在开放区块链上的游戏，底层数据实际是相通的，理论上这些不同的‘元宇宙’彼此都可以互相访问。但可能比如Sandbox的像素风格形象，放在Decentraland里面的现实就不会那么好。所以我们才要制作不同的版本。”

采访过后，我脑海中闪过许多赛博朋克科幻电影以及《黑镜》的片段，想象了自己未来或许甚至连吃喝都不需要，插根输液管生活在不同元宇宙中的场景，内心竟有些不安，这真的会比现实生活更美好吗？在查阅Sandbox官网时，我看到一款巫师帽的标价为26019美金，限量发行的十个版已经卖出了两个，这个元宇宙的世界竟似乎没有穷人。然而我却仍然不免心动，忍不住向辣椒油询问道，如今买地会不会是高价接盘，辣椒油回复我：“这个风险很大，我不敢说呢。”

（本文实习记者赵怡宁亦有帮助） 穷奇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