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毕加索“缺席”了——2009年西方艺术品市场重要成交纪录

( 《双手叉腰的男子肖像》创伦勃朗画作最高拍卖成交价格，2020万英镑 )

在西方艺术品市场，近些年古代大师绘画的最高拍卖价格一直低于印象派和现代绘画以及战后艺术。但是在2009年末，当印象派绘画的最高成交纪录从2008年的近亿美元骤然落到千万美元位置的时候，拥有审慎收藏群体的古代大师绘画显示了它稳定的价值。

2009年12月8日晚，在伦敦佳士得“古代大师和19世纪绘画”夜场拍卖会上，16世纪文艺复兴大师拉斐尔的一张素描《缪斯的头像》拍出2920万英镑，约合3320万美元，这个数字改写了全球素描作品的最高成交纪录。《缪斯的头像》是拉斐尔为梵蒂冈教廷所作4组壁画草图中的一张，由私人收藏150年从未公开拍卖，过去50年也仅公开展出过一次，是略具传奇性的一件作品。目前它也是全球古代大师绘画拍卖的第二高位作品，排在第一的是17世纪弗莱芒画家鲁本斯的巨幅油画《对无辜者的屠杀》，7年前在伦敦苏富比拍卖了4950万英镑。在古代大师作品中，鲁本斯这幅画曾经是唯一进入“全球最昂贵绘画前10位”的一张，但2006年后，由于两位美国战后艺术家——波洛克和德·库宁的作品先后拍过1亿美元，《对无辜者的屠杀》已经被挤出前10名。

12月8日晚，还产生了伦勃朗画作的新拍卖纪录。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大亨史蒂夫·韦恩（Steve Wynn）通过电话委托以2020万英镑拍下伦勃朗《双手叉腰的男子肖像》。2000年12月，曾有一幅伦勃朗的《老妇人肖像》以1980万英镑成交，并将纪录保持了9年，买家是荷兰商人罗伯·努特曼。那一年，现代绘画专场的最高价格是毕加索一幅“蓝色时期”作品《双手抱胸的女子》，5500万美元。面对两倍的价格差距，当时罗伯·努特曼解释说，古代作品与现代作品的价格差异来自对作品理解的难易差别。要想理解一幅古代作品，必须有一定的知识与研究，而理解一幅印象派画家画的天空或者花卉，就不需要。

与9年前一样，拍卖行再次将《双手叉腰的男子肖像》描述为伦勃朗“最伟大的杰作”。此画目前所知的前次转手是在1930年，以1.85万英镑私下出售，在当时已属天价。之后40年，这幅画没有公开展出过，一直留在那位至今未透露姓名的旧藏家手中。新买家韦恩正好相反，此人是全球财富圈里的话题人物，经常被美国媒体写成“钱多人傻”的形象。在拍卖场上韦恩成名于1996年，他买下一幅毕加索“粉红时期”作品，并且允许拍卖行把他的名字告诉媒体，而在通常情况下，拍卖行要遵守的规矩是为买家保密。头几年韦恩不断买入印象派、后印象派和现代绘画，并且乐于把这些艺术品挂在自己的旅馆兼赌场而不是家里。关于韦恩的著名段子，是有一次他带几个客人去欣赏自己收藏的一幅毕加索画作，结果在指点时不小心肘部碰到画上，捅破一个洞。为修复此画，韦恩花了9万多美元，并加买了5400万美元的保险。据传他本来想以1.6亿美元转让这幅画，修复后画的价值减至8500万美元。为了显示品位，韦恩后来开始购买古典大师绘画，比如18世纪英国画家特纳，17世纪荷兰画家维米尔和伦勃朗。除了这张伦勃朗，2003年他还从纽约苏富比买过一幅自画像，当时花了1100万美元。2006年5月，在中国澳门拥有赌场的韦恩还在香港佳士得买下当年最昂贵的中国明代瓷器——明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花纹玉壶春瓶，成交价为7852万港元。

不过即便是两个最高纪录，在竞价时也都保持了审慎，并未出现戏剧性的场面。比如《缪斯的头像》，专家给出的拍前估价是1200万至1600万英镑，最终以高出一倍的价格成交，仍在理性判断之内。据拍卖行透露，韦恩是《双手叉腰的男子》的唯一竞价者。拍前纽约艺术商人奥斯卡·瑙曼曾表示过以4000万英镑购买这幅作品的意愿，但提出给他6个月时间筹资，被拍卖行拒绝了。而在几乎同时间举行的伦敦苏富比“古代大师绘画和英国绘画”夜场，场面更加理性。全场最高成交是荷兰17世纪画家凡·代克的一幅《自画像》。凡·代克后半生为英国皇家画师，根据拍卖行的描述，这是凡·代克在英国期间留下的3张自画像之一，画于他去世前几个月，1712年被人购买收藏至今，最近曾在著名的泰特美术馆展出过一次。这幅博物馆级罕见画作拍到832.9万英镑，高出估价近3倍。但拍前比《自画像》更受重视的鲁本斯作品《年轻女子的肖像》，估价400万～600万英镑，最后却因未到底价而流拍。比较巧合的是，2002年7月在鲁本斯作品《对无辜者的屠杀》创古代大师绘画最高拍卖纪录的时候，同场有一张伦勃朗的画流拍，画名也叫《年轻女子的肖像》。

( 拉斐尔的素描《缪斯的头像》拍出2920万英镑，成为全球古代大师绘画最高成交第二位 )

古代大师绘画的拍卖中心在伦敦，纽约则集中了印象派和现代艺术、战后及当代艺术，往年的年度最高成交纪录基本都产生在这里。但根据Artprice的数据，苏富比和佳士得在2009年“战后及当代艺术”夜场拍卖的销售额下降了75%，与2008年的成交总额相差近15亿美元。安迪·沃霍尔1962年作品《200张一美元钞票》为2009年当代艺术拍卖挽回一点“面子”，一位英国收藏家以4380万美元竞价成功。但在这之外，没有作品价格超过千万美元。曾经作品成交过亿美元的德·库宁，价格落回到几百万美元。

每年都有作品进入成交前三位的毕加索，这次也在2009年重要拍卖纪录中“缺席”了。苏富比在印象派和现代艺术专场中的最高纪录是意大利雕塑家阿尔贝托·贾科梅蒂的作品《摇摇欲坠的男人》，估价800万至1200万美元，成交价1934万美元。在前一天的佳士得同类专场里，排在最高成交前两位的，分别是印象派德加的彩色蜡笔画《舞者》以及罗丹的雕塑《吻》，但价格仅在1072万美元和635万美元。这些纪录和2009年古代大师作品最高成交都差一到两倍。佳士得拍前给予厚望的《女人肖像》，是毕加索为情人多拉·玛尔所作多幅画作中的一幅，估价700万至1000万美元，但最后竞价只到640万美元而告流拍。■

( 德加的彩色蜡笔画《舞者》，1072万美元，2009年印象派绘画最高成交 )

( 鲁本斯重要作品《年轻女子的肖像》流拍 )（文 / 曾焱） 一次重要纪录成交西方缺席市场2009毕加索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