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

作者:曾焱

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0(乐观感性的古永锵,微笑是他最常有的表情)

古永锵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和其他几位高层一样,他那张办公桌就放在中钢国际广场11层的一个大格子间里。2008年4月优酷搬来以后,古永锵就让人把隔墙拆了,变成完全敞开式办公。一眼看过去,几位高管和员工的办公桌还是有所区分:他们都安装了高高的电脑支架,大部分时间站着办公,据说是为了保持头脑清晰和处理问题的速度。

这个空间里有百来名员工,但座位安排并非一成不变。“优酷土豆现在最关注什么项目,那个项目的人就会和核心管理层搬到一起。”现在看,是移动团队离古永锵最近。

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每天早上10点前,古永锵肯定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大部分时候都不在他的座位上,而是在公司内部的各种会议中。

“他喜欢哈哈大笑。”优酷土豆集团总裁刘德乐评价他的多年合作伙伴,不论身处什么状况,都是个乐观的人。

初心和梦想

从优酷独立创业到优酷土豆合并再到现在的优酷土豆集团,古永锵身边的几个重要面孔:总裁刘德乐、高级副总裁魏明、首席技术官姚键、首席营销官董亚卫、首席内容官朱向阳都还没变,包括他们相处的方式。用刘德乐的话说,他们一直保持“合伙人”状态:不忘初心,合一向前。这八个字,也是2014年初集团首次实现盈利消息发布时,古永锵和刘德乐联名写给全体员工的长信的标题。

“Victor的领导风格,是需要每一个人贡献他的智慧,甚至挑战他都行,但形成决定后,执行就非常迅速,不再去扯这个扯那个。”

“他座位在里,我在外,商量事情喊一嗓子就可以了。我们的交流基本靠口谈,这种沟通方式里有很多东西不是书面或电话能够达到的。”刘德乐说。

他们两人相识20年,搭档近10年。1968年出生的刘德乐在中国内地土生土长,和1966年生于香港又求学于澳大利亚和美国的古永锵本来是完全不同的轨迹。他在上海海事大学读完计划经济学,毕业后分配到交通部下面一个单位,工作几年后下海进入风险投资业。也就是在这个领域,他和古永锵有了交集,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们有几年曾任职于同一家投资公司。“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司的会议上,他当时是六大投资决策人之一,在台上给我们做分析报告,对他的印象,就是这个人极其严谨。”刘德乐这样谈起他对古永锵的最初感觉。

“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古永锵说,这是他自己的真正性情。

2005年,作为中国互联网发展的元老级人物之一,古永锵宣布正式离开其时任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的搜狐网站。数月后,当他找到刘德乐等旧部加盟创业的时候,脑子里的那个雏形还不叫优酷,当时叫作“合一信息”。

对于这段历史,古永锵纠正说,那其实只是源起于一个对梦想的选择,最初无关事业或者理想。

关于这三个词语的分别,他是这样解释的:“事业并非人生全部,只是人生的一个维度。至于梦想和理想,在我看来也是有差异的:梦想更感性一点,理想更理性一点。在梦想和理想之间,我会选择梦想。”

古永锵有两大爱好:影视和旅游。创业的方向也确实在这中间徘徊过几轮。2004年底,古永锵下决心辞职,同时期因为太太要去纽约大学读电影制作,便一起去了美国。“她以前是做金融的,我也一直在努力带团队,两个人工作都很拼命,但我们心里其实都有各自的梦想:她想去纽约念电影,我想去世界各地旅行。”古永锵说,还有一个原因促成他开始另一个人生阶段,那就是他们想要一个孩子了。“在担负起这个最大的人生责任之前,我们觉得要先完成自己的梦想,至少完成一部分。”2005年4月,处理完工作善后,他随太太飞到了纽约。陪读头三个多月他当作“闭关”,在家看书、泡网络,其余时间就去各国旅行,几个月里,去了南美一些国家,还有新西兰、南非和埃及。

这样过完大半年,他从美国视频网站YouTube在2005年底上线后引领的全民视频表达时代中,隐约看到了自己回国后的目标。

古永锵在北京的家楼下有个咖啡馆,没有办公的地方,优酷早期几个成员天天就在那里趴窝。他们本来都已经从原网站辞职,散落到各处——CTO姚键那时去了新东方,COO朱向阳自己在做宽带内容,2006年,他们又因古永锵重新聚到了一起。

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1(纽约时间2010年12月8日,古永锵亲手敲响了优酷在纽交所上市的钟声)

“我们每天在黑板上画,到底做什么还是模糊。不过大家有个共识,应该找那种大牌互联网公司几年内都不会想去做的事情,因为凭新浪、网易、盛大等上市公司的实力,如果太容易实现的事情,我们基本就没戏了。最后确定做第二代互联网的视频,有潜力,同时也是大家共同的爱好。”刘德乐回想起来,当时中国任何一个互联网的创业公司都必须面对所谓“腾讯风险”、“百度风险”,而在美国,则可能是Google或Facebook风险。“你得想,如果它们也来做同样的事情,你还拥有哪些发展空间以及独特能力,使你能够保证自己最核心的价值体现。”第一代的门户、搜索、即时通讯,已经难以再分一杯羹;第二代如视频,当时在业界看来首先没有商业模式,其次太烧钱,但也正因如此,古永锵他们意识到,未来几年内几个大公司都不会进入视频,容得新公司多发展几年。“对他们来讲,如果去做视频,会马上把盈利拉下来。”优酷创立后,果然如他们所想,从2006年踏踏实实做到了2010年,大概有4年工夫,他们基本不用分心去应对外部竞争。

2009年,优酷开始全面超越对手成为国内视频老大。2010年,优酷在纽交所上市,成为全球首家在美独立上市的视频网站。2011年,当中国最大的几个互联网集团纷纷涉足视频领域时,古永锵和他的团队已经积累了足以相抗的能量。

最初视频网站面临的挑战是带宽,这块需要耗费太多钱,而内容购买当时是很便宜的。到2010年,百度旗下的爱奇艺——那时还叫奇艺——入局,2011年腾讯、搜狐也大举进入,随后便是令视频行业记忆犹新的版权大战,可用“惨烈”来形容。几大视频巨头在竞争中逐渐形成默契,大家不再为影视版权互殴,开始联手降低采购成本。

他们共同经历了其间几次最艰难的时刻。刘德乐回忆,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市场一片悲观,视频网站却还在不断“烧钱”,经过几轮大额融资,依然没有像样的收入,更不用说利润。在困境中,美国YouTube选择卖给了Google,但优酷坚持做独立公司,尽管压力非常大。2011年后,国内视频网站的白热化竞争带来搜索引擎对流量的阻击,这是另一个难捱的关口。“一般的商业网站可能会有三分之一或者60%的流量来自搜索引擎,但我们大概小于3%。搜索引擎也有自己的视频网站,这是中国很独特的现象,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把内容做得更好,吸引人们不经过‘超市’而直接走到你的店里来。”

在刘德乐眼里,这个过程中呈现出来的古永锵,“他的乐观是内生的,也就是说,他超脱了一般的患得患失,结果本身从来不会绑架他的心态。其实,从没有流量到有流量,从没有收入到有收入,从没有利润到有利润,加上资源、人才、技术、平台都比我们大很多的公司在过去几年里的竞争,我们还一直能够保持独立发展的势头,跟他这种境界有关系”。刘德乐说起他们董事会里面有一个美国人Len Baker,70多岁,是美国最老的还在工作的风险投资家。“他从上世纪60年代在美国硅谷开始做风险投资,目前是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董事、耶鲁大学投资基金委员会委员以及斯坦福商学院的财务顾问。他曾经讲过,好的CEO和创业者需要两种最重要的品质:第一是诚实,‘intellectual honesty’,大概就是不自欺、不欺人也不被别人欺,永远只看事情本身。第二是自信,挫败也好、危机也好,永远要转化它。这两个特点我觉得Victor都具备。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很多公司为度过危机都在砍项目、砍人员,土豆也踩了刹车,撤掉很多带宽和服务器,但我们没有刹车,所以反而一下子超过了土豆,在2008年迅速把用户积累起来了。”刘德乐说,古永锵讲究无为,无为就是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看起来没做什么大事,实际上是提前做了许多。“这种乐观,对他而言几乎是一种宗教式的,没有什么理由。”

细节里的机遇

接受采访这天,古永锵穿了一身运动服,上衣和运动鞋上面都有醒目的橙色。一位高管在旁边说,和土豆合并后,Vkoo——公司员工都这么叫他,身边的几个高管直呼Victor,不过从没有人会叫他古总——在穿衣方面变得很喜欢加入橙色元素,因为合并前土豆的代表颜色就是橙色。听到这个说法,在一旁的古永锵发出他招牌的哈哈笑声,没有否认。

“与土豆合并后,我们开很多会,我发现Victor对土豆团队架构的了解不是说到VP、SD高级总监就够了,他深入到经理一级,名字、职能、在做什么项目都很清楚。他穿橙色的衣服,确实是有很深一层意思的。”刘德乐证实了古永锵对细节的敏感和把握。

古永锵的处事风格,和他过去的三段求学经历不无关系:14岁时离开香港和父母独自去澳大利亚读书,是那个小镇中学里唯一的中国人。1985年,已经考入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但又随父母移居美国,为了转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他连考三次,终于达成目标,直接升入经济系三年级。几年后,古永锵在斯坦福读MBA期间参加了北京大学的一个中国文化学习班,在那里结识了富国投资的创办人,当时他几乎不会说普通话,却决定接受对方邀请,留在完全陌生的大陆工作。1999年,他从投资行业转向互联网,成为中国互联网行业发展的见证人之一。

“在转换环境的时候,第一年都是比较困难的,对我来讲也有比较大的挫折感,但是坚持到后面就变得很美。”

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2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3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4(2013年优酷“大师微电影”作品:1.展现日式暴力美学的《美丽新湾计划》;2.重现台湾电影新浪潮风采的《新年头老日子》;3.突破影像极简的《一维》)

古永锵谈到几个学校不同的校园文化如何影响到自己:斯坦福MBA是私立学校,学生考入很难,但进去后却很受保护,鼓励合作氛围,没有那些竞争机制。之前他入读的加州大学是公立名校,开放、前卫,就像把人扔在大海里面,机会很多,但是要自己去适应、去生存。他在加州大学的时候,做过好学生,也做过坏学生。“我不怎么在班里听课,参加了很多社团活动,是被选出来的30个校园参议员之一,就是站在路边拉票,举个牌子,告诉别人自己要做什么做什么,你选我吧。当选后,就要代表学生去参与学校事务。”古永锵说,华人学生在加州大学里比例其实是比较高的,但他们不太喜欢这种参与性的社会活动,大都坐在研究室里做科研。但他也许是很小就去澳大利亚的缘故,性格变得比较外向。他父亲是工程师,受家里影响,他在澳大利亚上大学报考的是化工专业。“老在实验室做实验,真的受不了,我就在中间拉同学去喝酒,等到最后半个小时再回来看看结果如何,所以到美国后我就改了专业。”

古永锵:在理想和梦想之间,我选择梦想5(土豆总裁杨伟东(左)与2013年土豆映像节评委会主席、著名导演高群书)

进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后,他修过经济学、心理学、社会学,由着性情去碰自己喜欢的不同领域。“那时候我很热爱心理学,我是什么人?我喜欢什么?我未来是什么?我为什么活着?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弄懂这些,做事情就会轻松很多。”在斯坦福读MBA时,每天接受创业熏陶,他性格变得更加活跃。“我当时出了名的爱穿大花衣服,笑声很响,我在什么地方谁都知道。”

古永锵自认是一个“比较大众化、比较主流的人”,从不标榜精英。他每天带个大杯,喝家人一早给他熬好的茶,也不管那是什么茶。他说:好的红酒我喜欢,好茶我也喜欢,但是要聊到年份产地什么的,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他酷爱旅行,不过他的旅行概念一点不时尚:不会自己背着包去探险,也没计划要征服几座高山。他说,每次去不同国家,就是想体验一下当地的生活。他的旅行方式很稳当,在讲英语的国家自由行,不讲英语的国家跟旅行社走,“未必要去爬高山,这种不是我的菜”。现在他很享受以孩子为中心的家庭生活,晚上22点入睡,早晨5点即起。他说,单身时候休假可能去海滩,但现在会选择陪孩子去科技馆。2014年春节在美国,他一周时间陪儿子看了5个科技馆。

他也喜欢运动,从小学开始一直在打网球。有段时间,财经记者们都跑到北京奥林匹克公园去追堵他们的采访对象,因为各种CEO们那段时间好像都迷上了跑步,成一时风气,但古永锵没跑,还是在打他的网球。

不过,他的娱乐和阅读时间全都寄望于周末。周一到周五,他几乎一成不变地在办公室处理各种事务。总裁刘德乐自称“老派”,爱买书,专门租了一个地下室装他在家里放不下的书,古永锵却不同,他说自己很难有时间看完一整本书,订了八九种刊物,IT的、商业的、心理学的,但阅读时间已经被压缩到飞机上和节假日。前段时间,《纽约客》那篇报道亚马逊网站如何冷酷吞噬传统出版业的长文曾在微博和微信上广为传播,问古永锵,作为网络新生行业领军人物,如何看待视频网站和传统内容制作之间的关系?他说,他从来都认为应秉持融合的心态。“当新事物成熟的时候,边界跟边界之间就是你争我夺、你死我活的一个时机,所以能够合作就尽量合作,这是我的观点。”

古永锵说他在对人方面比对事更自信,“一坐下来,半个小时就可以判断对面这个人的类型”。曾经有杂志请他为读者推荐一本书,他推的是《九型人格》。他认为,这本书会找出每个人最原始的驱动力,以及因为这个驱动力在不同年龄段进化的过程。

有人问他,一个创业公司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说是人和事,还有机遇。“在2005、2006年的时候就有了多屏合一,是个已经讲了三四年的概念,当时我就观察宽带的普及率到了什么规模。第二年湖南卫视有档节目叫‘超女’,做手机投票,这是中国真正多屏的第一个节目,此时海外网站一些视频体验也到了一定的连接点。现在回头想,那时候的连接点就是多屏合一的一个起点:看一个电视节目到电影院买票,再到PC端,然后再到移动端,这就是改变。但难度是什么?是对市场的洞察以及你自己聚合资源的差异化跟竞争力。这些加起来产生的就是机遇。你说我相信不相信机遇?我太相信了。所以我经常讲,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优酷”这个名字,是当初几个人一起投票决定的。不过古永锵很得意“合一”理念是自己想出来的:合作第一,一人一口。“那天就像突然爆发,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在碰撞,兴奋到睡不着觉——我这个人是很少睡眠不好的。我说,视频媒体跟图文媒体最根本的不同,是在同一时间你不可能打开10个视频窗口一起看,所以我们的核心理念就是要帮用户找到最优、最酷的内容,‘优酷’这个名字跟视频文化有一种天然契合。”在他看来,这也属于机遇的一部分。

优酷出品和土豆文化

古永锵说:“中国的视频网站,土豆也好、优酷也好,很多模式其实比海外网站做得更早。中国传统媒体产业环境分散,没有更成熟的视频技术公司,需要我们自己搭建,这样一些条件逼着我们要跟国外网站做得不一样。比如自制内容,优酷在2006年就开始做了;跟各大卫视包括跟中影集团等传统媒体合作,我们在2007年就很火热,而Hulu那时还没有诞生。在中国,现在互联网自制内容取得的成绩真是靠我们这些人努力得来的,青年导演扶持计划、分成计划,包括现在还在做的土豆映像节,就靠这些点滴推动起来。”

优酷、土豆以100%换股的方式在2012年整合为一体后,目前可以覆盖国内视频用户的80%。今年春节期间,古永锵和美国几大视频网站的老大们又碰了一次面,据他说,话题主要集中在自制内容和大数据。“我们的自制内容很多元,包括微电影、动漫、网络脱口秀、网络音乐节目、网络电影节目、网络咨询节目、访谈节目,而海外网站可能是围绕某一个门类来做,比如YouTube在营造一个独立制作人生态,而我们的土豆映像计划是培养合作伙伴的生态。”

古永锵和团队正在强化土豆和优酷作为视频聚合平台的文化差异性,或者说,他无意于破坏它。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古永锵形容土豆是青春的、个性的,而优酷相对是阳光和主流的。其实,这也是外界对土豆创始人王微和他这个优酷创始人的观感。土豆团队从旧址搬到距离中钢国际广场几百米远的理想大厦时,似乎被有意赋予了一种与其气质定位相呼应的联想。2013年2月28日,土豆新任总裁杨伟东在“真维斯土豆新音乐”发布会上以一首RAP演唱亮相,这一场景也向外界传递了土豆品牌的未来走向:作为视频网站,土豆仍是做年轻人文化品牌的一个重要平台,它彰显青春、个性,独特而不甘于平凡,保持自主和原创,韩娱、动漫、日漫、音乐、时尚,都是年轻人喜欢的话题。

优酷的形象依旧阳光、主流,这个平台上有《侣行》、《晓说》、《老友记》、《老男孩》这些励志节目,也有《泡芙小姐》这种被办公室小女孩喜欢的轻快。而在微电影制作方面,古永锵全力推动的“优酷出品”正在成为一个视频文化品牌。2010年,“优酷出品”推出网络系列剧《11度青春》,这是中国互联网历史上第一部专业制作的同主题微电影,古永锵自己也承认是一次冒险尝试,没想到极为成功。系列中的《老男孩》播出后,仅在优酷官方播放就接近9000万次,随后被各大网站转播,今年5月将搬上大银幕。更早启动的青年导演扶植计划,也因《老男孩》热播而获得更多知名度。到2013年为止,这个已举办了五年的扶植计划先后资助50位青年导演拍摄了18部网剧、60部微电影,总播放量据称达到20亿。2014年,优酷宣布将逐步与香港、上海、台北等亚洲国际电影节合作,联合甄选亚洲青年导演来创造在线影像,致力于诞生新的大电影作品。

优酷在完成与土豆合并后,打造的另一个文化项目是“大师微电影”。“美好2012”集结了顾长卫、许鞍华、蔡明亮、金泰勇等亚洲名导,拍了四部短片:顾长卫用《龙头》讲了一个作家、女孩、艺术家和拾荒者的聚散故事。蔡明亮的《行者》,主角仍是他大银幕上的“小康”。韩国导演金泰勇以喜剧的方式拍摄了《你何止魅力》,男主角花钱雇用假女友来安抚病重的父亲。许鞍华的《我的路》仍像她过往一样,聚焦香港小市民的生活,探讨社会边缘人的生存状态。这四部作品的总播放量超过了2000万。2013年,“大师微电影”继续请来导演吕乐、张婉婷和罗启锐夫妇、吴念真、黑泽清加盟,小屏幕大制作,确立了优酷出品在视频行业内的先行地位。

尽管“美剧热”和“韩剧热”让人看到视频播剧对观众吸引力恒久,古永锵和核心高层最关注的仍是内容创新。“4.5亿部新智能手机的出现以及多样化的平板和智能大屏幕的涌现,意味着多屏合一的时代到来。视频过去都靠做搬运工拿别人的东西来播,现在越来越需要生产自己独特的内容,这样才能把核心价值创造掌握在手里。不然,一个品牌内容出来几家大公司去抢,谁都不可能赚钱。花几个亿争来一个当红综艺节目,当然会亏本,可丢了这个机会也一样,就是说,如果你甘心做个搬运工,无论赢和输,其实都在输。所以,在战略内容领先的基础上,我们的战略重心现在变成了自制,2014年计划在网络自制方面投入3亿元,包括自制节目、用户内容(UGC)和合作伙伴内容(PGC)。”

优酷已有的自制或PGC节目如《逻辑思维》、《万万没想到》播放量已经超过他们花费重金购买的剧集,此外漫画、演讲、中国TED等文化、教育、资讯内容,点击观看的人群也越来越大。

“优酷最初诞生的时候,娱乐是第一,但娱乐本身也分很多种,所以我们追求Enlightening Entertainment——双E。何为Enlightening?是能给人启发和感动的。”古永锵说,希望员工日后想起优酷土豆的时候,会记得自己在这里是快乐成长过的,也是有贡献的。“对公司,也包括对社会。”他又补了这么一句。 古永锵优酷土豆风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