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致力于维护全球战略稳定

郭晓兵:在减少和防止全球核战争风险、推动核裁军核军控进程方面,中国拥有道义优势,可以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1964年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后,中国立即庄严宣布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同时郑重建议召开世界各国首脑会议,讨论全面禁止和彻底销毁核武器。此后,又郑重承诺无条件不对无核武器国家和无核武器地区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1994年,中国向其他四个有核国提交“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条约”草案。

在中方大力协调下,2022年1月五核国曾发表《关于防止核战争与避免军备竞赛的联合声明》,强调“核战争打不赢也打不得”,“我们不将核武器瞄准彼此或其他任何国家”。2024年10月安理会五常发表联合声明,重申“核战争打不赢也打不得”,并再次强调所有核武国家都不将核武器瞄准其他国家或相互瞄准。

在2024年7月举行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NPT)第十一次审议大会第二次筹备会上,中方提交并发布了关于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倡议、无核安保、核军控等工作文件,核心主张是:核武器国家应当切实回应无核武器国家的关切和诉求,采取不首先使用核武器政策,或者宣布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中方这次提出倡议,在形式上有重要创新,主要是提交了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条约方案,包括四点要素:一是重申“核战争打不赢也打不得”、努力全面禁止和彻底销毁各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等共识;二是五核国承诺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并支持谈判不对无核国和无核区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的公约;三是允许有缔约国最高利益被危及时的退出条款;四是做出条约无限期有效和缔约方不得有所保留的规定。

个人认为,相关谈判可以由易而难、循序渐进,分三步走:第一步,谈判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消极安全保证条约,五核国承诺不对无核武器国家和无核武器地区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第二步,五核国作出政治声明,承诺互不威胁使用核武器;第三步,谈判和缔结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条约或发表相关政治声明。

刘冲:经过冷战期间及其后长期的核裁军谈判,美俄核武库当中各自处于部署也就是随时可以发射状态的核弹头数量已从当年的上万枚减少到目前的约1500枚,总体上是不断减少的趋势。当然,实际数量可能要略多一些,而且两国均处于核戒备状态没有放松,如有必要随时可以把核弹头数量重新加上去,国家安全战略仍是过度倚重核武器,发生核意外的风险持续较高。

现有国际核裁军进程和核军控体系基本上是冷战遗留下来的,并非中国推动而成,而且NPT对无核武器国家是歧视性的,基础内容是有核国承诺推进核裁军,同时帮助无核国和平利用核能,无核国承诺不发展核武器。近些年,这三大支柱的进展令很多国家都不满意,所以才搞出《禁止核武器条约》这样一个所有核大国均未承认的“半吊子工程”,无核国与有核国的立场分歧越来越大,最近几次NPT审议大会均归于失败。中国坚定奉行自卫防御的核战略,没有追求核武器在慑止对手核进攻以外的作用,国家安全战略对核武器的倚重程度低于其他核大国。中国长期致力于降低核武器在国家安全中的作用,核战略和核政策实际上是同情无核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可以在有核国和无核国之间发挥适当适度的协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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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10日12时27分,我国在国外首座开展低浓化改造的微堆——加纳微堆成功实现满功率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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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9日,加纳微堆高浓铀燃料顺利由加纳运抵中国,标志着加纳微堆低浓化改造项目圆满完成。

李彬:中国作为核大国,在反对核战争、维护核安全问题上从来都是建设性、负责任的力量,积极致力于参与相关国际合作,中美之间在这方面也曾开展有效合作。一个显著例子是,根据2016年3月第四届核安全峰会上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倡议以及中美双方达成的《中美核安全合作联合声明》,两国共同协助加纳实现微型中子源反应堆(简称“微堆”)低浓化改造行动。在这一合作中,美方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前期与中方和其他有核国一道与加纳政府进行沟通,开展联合行动,在不改变堆芯几何尺寸的前提下,将加纳微堆中的高浓铀堆芯燃料取出并移送至境外安全地点。2017年8月,加纳微堆低浓铀堆芯在中国低浓化技术支持下首次实现满功率运行。在此基础上,中国国家原子能机构总结出“加纳模式”,启动了帮助尼日利亚等其他国家进行微堆低浓化改造的项目。

事实一再表明,阻止核战争潜动,确保全球核安全,没有核大国之间的协调合作是不行的。现在的全球核紧张态势在很大程度上恰是核大国之间关系恶化的后果,彼此互信的坍塌、沟通的缺失、对抗的加剧削弱了全球核安全系数,也使国际核军控体系、防扩散体系濒于解体。面对威胁人类生存与福祉的挑战,核大国应切实担起责任,改善关系、恢复对话、重振合作,引导国际核裁军核军控和防扩散事业重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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