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 | 文学的底色一定是哲学 文学的底色一定是哲学。凡是好的诗一定不单是情感和情愫的表达,一定有哲学的思辨。李白写得最好的两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两句都是千古名句,就是我们见不着唐朝的月亮,但是这个月亮曾经照
正典·母亲节专题 | 牺羊和地动 母亲念叨了半年,穆萨望着圈里的三只羊,就是拿不定主意。“黑蹄”正值壮年,一年一茬、旺旺地下羔。“白嘴”奶水旺,下的羔长得快。“红脊梁”胎气好,年年下双羔,是这个家里的宝。母亲念叨着要为已故父亲的殁祭牺
正典·母亲节专题 | 望娘台 在嫩江大平原的老屯子,村外半里地,多有座一丈五六的大土台子——现在也能见到。台子覆斗状,是人力堆的。早些年,秋收得钱后,就派人持矛端枪站上土台子,有胡匪来,先报信讯,所以叫望台。其实,望台用处老多了:
正典·母亲节专题 | 幻 影 村子里汪汪的狗叫,我想几百年前是这个声音,现在还是这个声音。虽富有攻击性和挑战性,但听来却让人安心。它们多半是在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汪汪的狗叫,白天我倒没太在意。最近一段时间,晚饭后我踩着零零落落的狗
正典·母亲节专题 | 拔白发 天上落雪的时候,人间就白头了。可不是吗?当杜元从屋外跨进来,卸下身上的白布时,他的头发就是这样白晶晶的。站在镜子面前,他看到了残霜与暮雪,一道阴冷横扫千秋。老气!他皱起眉头,埋怨似的拍打头发。积雪像盐
专辑 | 马 戏 那年春天,麻城来了个马戏团。他们把老虎和狮子装在铁笼里,用车拉着满大街转。老虎和狮子在铁笼里时看起来并不怎么威风,趴在那里眯着眼,似乎在打盹儿。那几天,我们在学校里上课都没了心思。马戏团每天演出两场,
专辑 | 谎 言 张小童个头比我高,长得也比我壮实,上小学时,就坐在我的后一排。张小童学习不太好,总是调皮捣蛋的。那时,中午午休我们都睡在教室里,男同学睡在课桌上,女同学睡在课凳上。好在女生们长得细瘦,窄窄的凳子也能容
专辑 | 巷子里的小孩 上二年级时,从家里到学校要经过一条巷子。那条巷子又长又窄,但给我们上学提供了很多方便。不仅是我们,住在巷子两头的大人进进出出也都走这条巷子。这条狭窄的巷子中间凹进去了一块,那里有一道门。早上我们上学时
专辑 | 优秀的编辑是作家创新的助推器(创作谈)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写小小说了,不是不想写,而是压根就写不出来。这让我很焦虑,感觉自己是江郎才尽了。身边的朋友们见面了总问:“最近写啥新作品了?”只能以苦笑应对。熬了很长时间,总算写了几篇。说实话,心里没
评论 | 内在的张力 王往,江苏省淮安市文学艺术院专职作家,著有诗集《梦境与笔记》《不竭之水》以及小说集三部、长篇儿童文学三部。作品多次入选《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小小说选刊》等期刊,获各类文学奖项多次。芙荭新写了三
中国元素·家风 | 狠 话 男孩子小时候多数淘气,免不了被爸妈呵斥、责骂。在我家,妈妈负责说狠话;爸爸少言寡语,直接动手操作。我记得妈妈说过最狠的几句吓人话,分别是“让你爸知道了,扒你皮”“再不听话把你腿打折”“不听话没饭吃,饿
中国元素·家风 | 夜 航 昨晚是我的单身夜派对,大家都喝得很醉。早上爸来把我叫醒,不知道其他人去哪里了。“你真是玩不够,连个忙闲都不分了,晚上你不结婚了?”“呃……”我还在头晕,被爸拎起丢上了车,“爸,他们人呢?”“哼,你那帮
芳华 | 祖丽亚提 我在西部一个偏远的乡村教过三年书。回城后,我总会想起那里的孩子。想他们了,我就会找一位同事当听众,给他讲那里的孩子,讲他们有意思的事,或者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只是他们的一个神情、一句有意思的话。有一天,
芳华 | 忐忑不安 大概是从婚礼的香槟金字塔上获得的灵感,宋佳妮垒了一个咖啡金字塔。她这样做不是为了好玩儿,而是出于工作上的考虑,因为她的主管总是强调对工作要做出预判,做事情要有前瞻性。她预判出,一会儿会议茶歇期间,咖啡
芳华 | 工号1003 寒从脚跟起。一件事两度提及,便弱化了其意义。佩仪猫腰溜出办公室,着实感受到些许肃杀的凉意,此时手机竟传出雨萌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幻听,思君令人老,毕竟又到了同往事翻篇的岁末。直至划进语聊APP主播首页
芳华 | 别对我太好 我将要睡下之际,从手表的蓝色表盘中看见了自己的睫毛、眼睛与额头,表针的转动搅乱了我的思绪。一整个夜晚火车都在走,虽然是在秋天,风雨交加,直到快到达目的地时天才变得晴朗。我望着窗外火车的影子、山丘与树木
素年 | 门前的山楂花 学校后面的塑料制品厂着火了!老师让我们提前放学回家,并警告:“千万不准去看热闹!”那家工厂是我们的乐园。工厂门前常年堆放着一些杂物,大都是一些不合格的肥皂盒、衣架等。孩子们喜欢捡着玩,大人们也喜欢去捡
世相 | 于木匠 于木匠,顾名思义,是个木匠,邻村的,方圆十几里就数他的手艺高。在过去那个年月,木匠有干不完的活儿——除了平常家用的桌椅板凳,嫁闺女娶媳妇要打新家具,人老了要做寿木,这些都离不开木匠。于木匠有了这手艺,
世相 | 对 擂 剡剧男班时期,有一个名旦白丹凤,真名叫姚水潮。姚水潮长得白白净净,身材修长,说话细声细气的,正适合演女人,是“四季春”班的班主。他一上台,谁也看不出他是个男的,端的是美目流盼,自有一种风骚的娇柔气质。
世相 | 衣 禄 中考成绩下来,我没想到竟以十四分之差落榜了。很多人劝我去复读,包括我的班主任。我可怜巴巴地盯着父亲,父亲的头摇得很果断。他有言在先:“别怪我没给你敲警钟。你只有一次机会,考上了就继续读,考不上呢,哼!
世相 | 年木匠的杰作 香椿煎蛋的香味飘散开来时,年木匠挑着他那套和他一样老的工具,从冬茅草半掩的土巷子摇摇晃晃走过来。父亲慌忙丢下手中的瓜瓢,雷急火急去开园门。瓜瓢里的漱口水泼洒一地,父亲的客气话也倒了出来。父亲说:“你看
浮生 | 暖 冬 我摇下车窗,长久地看着路边那个小小的坟头,坟头上枯草焦黄。我走下车,点燃一根烟,插在坟边。又是一个暖冬。路北面阳背风的墙根下,几个叔叔大爷坐在马扎上,抄着手舒舒服服地晒太阳。我掏出烟来,向这群自封“北
浮生 | 再 见 砰!吱嘎——闯红灯的车刹住。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医生、交警出现在我的意识中。医生说:“人不行了。”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瞥着散落在地上的菜兜子。我想,家里人等着我做菜呢,我要回去,把这顿饭做完。急救医生用
地方 | 多吉打人 多吉想狠狠打次罗一顿,次罗做事太欺人了。那天傍晚,次罗在村里喝了酒,眯着醉眼,摇摇摆摆地回家,路过多吉家,看到院门半开,便一脚踢开门,踉跄着走进了屋子。多吉阿爸正坐在炕沿搓毛绳。次罗瞪大通红的眼睛,流
地方 | 鹿羔的眼泪 索南和老伴拉毛吉在深山中放牧,他们养着一百多只绵羊。儿子贡保杰在城里做生意,刚买了房和车。老两口放羊赚钱,贴补贡保杰。春天,索南老两口到阿沿沟放羊。山坡上嫩草萋萋,雪白的绵羊像撒在绿毯子上的珍珠一般。
传奇 | 偷 桃 清乾隆年间,黄河泛滥,大量河南、山东的灾民拥进济南府。济南街上搭起几十个粥棚救济灾民。日久,开粥棚的米仓空了。这时候就要过年了,济南官府全不顾满街的灾民,张灯结彩,还请来多个艺人献艺“演春”以贺新年。
传奇 | 一锅炖肉 秋风起了。王宫里,夜风凄冷,月光寂寞,秋草枯黄,树木光秃秃的。御厨易牙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金锅,走进王宫,把金锅轻轻地放在桌面上。齐桓公吸溜着鼻子,掀开锅盖,一股奇异的肉香扑面而来,满满的一锅炖肉冒着热
小时候 | 春 苗 村西头的张爷爷每天守着一排好几棵桃树抽旱烟。他年纪很大了,瘪着嘴,坐在靠背椅上,对着院子下面最大的那口池塘。家家户户都从那口池塘担水吃,要经过张爷爷的桃树。他家的狗凶得很。从桃花开到结桃子,人们只能远
小时候 | 精 灵 人们都说姑姑傻,我却始终不明白她傻在哪里。她个子矮小却纤细苗条,头发黄而直立,一双圆圆的眼睛镶嵌在略黑的脸庞上。她一生陪伴我的奶奶,在奶奶撒手人寰之后不久,她也消失了,走完了她单调苦涩的异域之旅。我的
村庄 | 起个大早 天还没亮,唐小秋就推开了大门。门外的路上,居然有个人在溜达。仔细一看,原来是唐老铁。唐小秋是个种菜的,早起晚睡,一点儿都不奇怪,可唐老铁起这么早就说不明白了。唐小秋问:“老铁叔,咋起恁早?”唐老铁说:
村庄 | 那天中午,来吃面条 我喜欢姑姑。每到过年,姑姑都给我一块压岁钱。我每次去姑姑家,姑姑都给我做好吃的。姑姑耳聋,但姑姑肚子里有雨点一样多的故事。她在剁菜喂兔的时候,在烧火做饭的时候,在洒水扫地的时候,在地里拔草的时候……反